浴火重生
一日之內,飛翔城已經接近重建完成,只欠少量民居和公共設施尚未完工,但依今日進度來推測,只要多一個早上便能全部竣工。
「大家,如果間屋起好,今晚就可以返屋企瞓覺,感受吓磚屋嘅好,如果差少少未完成嘅,可以嚟街市過一晚先,有好多空間可以瞓。」我宅心仁厚的說。
豈料有趣的是,全部人也不打算回家睡覺,大夥都打算一起到街市過夜開派對。
「曬仁鐵士大人,」此時我感到身後有很強的怒氣,而民眾也高興的叫嚷︰「你醒返喇?我哋好擔心你,多謝你嘅設計,呢個新嘅飛翔城我哋好鍾意,而且有一樣嘢一定要你過嚟親手親眼去揭幕。」
曬仁鐵士看到群眾的熱情,立即把憤怒的樣子收起,露出慈祥的樣子融入到群眾當中,有說有笑。
「果然我無估錯。」我心想,然後會心微笑。
群眾擁着曬仁鐵士到城中心的水池前,着他把一塊蓋着高高建築物的布揭開,這東西並不在我規劃之內,而之前我也留意不到它的存在,我也是頭一遭看到它,所以我也十分好奇。
「要我揭開佢?」曬仁鐵士重複確認,民眾點頭齊心發出「嗯」的聲音。
「咁好喇。」他高興的用力一掀,一個四米高的曬仁鐵士雕像栩栩如生的出現在眼前。
「嘩!」他無修飾、發自真心的叫喊,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準備了一個雕像,頓時感激流涕,而人們則圍着他歡呼,我借勢上前飛到他耳邊耳語︰「點啊?我將啲功勞都畀哂你,係咪仲要咁嬲咁不滿先?」
他面紅耳赤,不發一言,默默看着自己的雕像和新的飛翔城,享受着群眾的歡呼,良久才回答︰「今次係你贏咗,我願賭服輸。」
我以勝利者的姿態笑了,對着他說︰「魔法陣其實真係唔需要,但你嘅幫手就真係好重要。見識過你哋嘅科技之後,我覺得妖星根本不足掛齒,有過百種方法可以解除佢嘅威脅。」
「唔可以用科技去解決妖星問題!」曬仁鐵士激動道︰「以前葛族已經試過,佢哋嘅科技比我哋仲先進,但佢哋都唔成功,而且仲承受咗好大嘅反噬,從此佢哋就告誡我哋千祈唔好咁做,我哋咁多族都好尊重佢哋嘅嘗試同犧牲,所以唔會重蹈覆轍。」
「係咩咁恐怖?佢哋嗰時係點做?」我忍不住追問。
「我都唔知,好耐之前,應該係上次妖星嚟嘅時候咁上下,嗰時我仲好細個,淨係記得有日葛族嗰面大爆炸,個程度係成個女母都見到聽到感受到,然後成個女母咁多族就一次過毀於一旦。」他憶述時仍然心有餘悸。
「咁誇張?咁勁嘅爆炸,你哋有無見到佢哋點攻擊粒妖星,然後粒妖星點反噬佢哋?咁大件事,應該有好多目擊者,好多人都睇到先係。」我好奇的追問。
他搖搖頭,沒精打采的答︰「可惜我哋無人見到,咁大件事,我都想作為其中一個見證者。」
「咁都真係幾可惜,但既然粒妖星真係咁難對付,而且大家都知淨係得魔法陣可以消滅佢,點解真係唔一早搞掂佢,而要拖呢?我真係諗唔明。」我始終不解。
「好多原因嘅,不過最少今次我會幫你,因為你真係令到佢哋滿意。」他微笑並向我伸出拳頭,我也伸出拳頭跟他碰拳。
在一片歡樂中,大家又在街市開了一次派對,慶祝曬仁鐵士和飛翔城浴火重生。派對直至天亮,我也不記得何時結束了,只知道翌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飛翔城所有建設已經竣工,大家又開開心心的生活,科技變成輔助和提升生活質素的工具。
「救世主大人,你醒喇?」亞骨多它第一個迎接我。
「嗯,早晨,已經全部搞掂哂?」我想不到應該說甚麼,便隨口問。
「係,而家大家都好似之前咁,如常過生活,不過大家多咗交流,人人都開朗咗。」他以高興的語調回話,聽得出他是多麼的高興。
我看着飛翔城的人,的確面上多了一抹笑容,整座城感覺沒有以前般陰沉和死氣沉沉。
「不過大家都仲等緊你。」樂蒙不知從何走來,亞旺努也說︰「大家等緊你教街市同其他公共設施點用點運作。」
我被他們嚇了一跳,或許是因為柯卡族人太高大,已經習慣了抬頭向上望,對於身材矮小的佐呼族便自然的察覺不到。
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情,便對他們說︰「以為你哋跟咗我咁耐會搞得掂㖭,咁我哋而家搞掂埋啲手尾佢,之後再向下個目的地進發。」
「幫我召集大家去城中心水池等。」我對亞骨多它說,之後又對樂蒙和亞旺努說︰「街市你哋好熟喇,交畀你哋教。」
對於我的委以重任,他倆既興奮又緊張,為了令他倆放心,我對他倆說︰「佢哋咩都唔識,你哋話係就係,無人知你哋啱定錯,最緊要淡定,放膽講啦!」
經過我的鼓勵之後,他倆的表現非常好,柯卡族各人也爭相想做檔主,可是由於檔位有限,最後還是以抽籤決定。
街市處理完後,便到我逐一介紹體育館、醫院、學校、泳池、運動場、公園、遊樂場和銀行。比較複雜的銀行之前已經教了,營運決定交由餐廳老闆負責;醫院交由亞骨多它管理,主要用它的醫療床來醫治病人;學校則交由曬仁鐵士管理,由他安排適合的人選去教授大眾,使柯卡族更先進;而餘下的都只是普通營運,分派了給有興趣的人去做,除了公園免費外,其他全部自負盈虧,大家都很滿意。
「好,介紹完又分配完,希望大家鍾意呢個全新嘅飛翔城,我哋喺度嘅使命告一段落,都喺時候走,大家後會有期。」我直接宣布離開的決定,因為妖星變得更接近了,但我還未邀得全部族長幫忙,所以要趕緊出發。
「救世主大人,我想跟埋你哋一齊去,我想喺你身上學多啲現世界嘅科技。」亞骨多它把我叫停,懇求我帶他一起上路。
「好呀,有你喺度應該會順利好多。」我爽快答應,但同時亦擔心曬仁鐵士會不滿,於是我們一起望向他,他簡單的點頭,用眼神示意批准,亞骨多它立即興奮得飛起來,沒錯,他是真的飛起了。
「咁你返去收拾行裝,我哋喺度等你揸飛碟嚟接我哋。」我說完,他便用傳點返回家,而我則跟曬仁鐵士交代最後的事。
「呢啲石幣,喺佐呼族同艾芙族都已經通行緊,暫時你哋可以同佢哋做住生意先,佢哋自己都已經做緊,而女母其他各族遲啲都一定會用石幣,我會令佢流通全女母,成為穩定幣。」我充滿信心的對曬仁鐵士說。
「但你哋真係要咁快走?既然你都知妖星係唔會墜落,點解仲執着要消滅佢呢?留喺度同我哋一齊生活都幾好,大家都好愛戴你。」他嘗試挽留。
我不識趣地拒絕了他,並向他解釋︰「妖星消唔消滅到其實唔係最重要,畢竟我知佢對女母影響其實有限,而且都幫咁多族做好哂防備,所以一啲都唔怕。之所以要消滅佢最主要係因為我應承咗人,想遵守承諾,同埋最重要係我想返現世界。」
「過往無一個返得到去現世界,點解你咁有信心?」他問。
「如果人無咗信念,仲點活下去?而且我相信佢哋返唔到去係因為未完成到嚟女母嘅使命,即係消滅妖星,所以只要我成功,咁就一定可以返到去。」我抬頭看着妖星,緊握拳頭道。
他聽到我的解釋後也再沒強行挽留,反而送上祝福︰「好,完全明白,我祝你順利消滅妖星,可以成功返到去,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此時,亞骨多它的飛碟飛到我們頭上,於是我便跟曬仁鐵士作最後道別︰「多謝你先,我都希望飛翔城係你帶領之下更加進步,亞骨多它都到,我哋係時候要走。」
「你等我一陣,我有啲嘢要畀你。」他到最後一刻還是要叫停我,就像老套的離別劇情一樣,只差未跑來擁着我。
他飛到家裏又再飛回來,手上拿着一個細小的裝置。他把裝置遞給我並說︰「呢個係我咁多年對妖星嘅記錄同預測,希望對你有幫助。」
我接過並道謝後,便與樂蒙和亞旺努乘上飛碟離開,飛翔城的眾人也歡送我們,只是他們很快便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
「救世主大人,我哋下一站去邊?」亞骨多它問。
「好問題,我都無idea,一直以嚟我哋都係跟風咁行,無特別目的地,始終我哋都無地圖。」我答。
「Idea?咩意思?」他問,我才記起他們不懂英文,那粒萬言丹也是有限制的,只是之前好像又無出現過這問題。
「即係我都無諗法,隨緣,或者最近嘅係咩族?」我完全無頭緒。
他按了一個鍵,一張女母立體投影地圖便出現在駕駛座前,上面詳細標注了各種數據和地名。他撥了一下地圖,放大其中一個位置,然後指着問︰「應該加本族最近,係咪去嗰度?」
「好,就去嗰度,反正對我嚟講,最後邊度都係要去,所以分別不大。」我說完後,他便全速前進。
「係呢,」我把玩着曬仁鐵士給我的裝置,始終弄不明白,便問亞骨多它︰「呢個裝置應該點開嚟睇?」
「哦,呢個應該係容器七十,可以儲存七十腦力,只要將佢放喺額頭前,你就會睇到入面嘅記憶。」他解釋道。
「咁有趣?試下先。」我照着他的話做,果真在腦內突然多了關於妖星的資訊。我仔細閱讀這些資訊,當中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發生在上一次妖星來襲,葛族攻擊妖星,被妖星反噬時的一段短時間內。
「點解粒哈雷慧星會有一秒跳咗位?」我心裏產生了很大的疑問︰「究竟件事真相係點?」
我反複重播這幾秒的片段,但都是毫無頭緒,唯一想到的解釋是片段經過加工。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期間,亞骨多它突然說︰「我哋到咗喇。」
「咁快?我哋先啱啱出發。」亞旺努驚奇道。
「睇嚟識飛真係好方便,唔駛兜路。」樂蒙冷靜說,與亞旺努形成善明對比。
我聽到亞骨多它的說話後往外看,這個加本族的村莊非常精緻,房子都是四、五層高,類似村屋的設計,空間十足,而且顏色鮮豔有條理,明顯是有用心設計過。除了房屋外,其他的民生設施也一應俱全,跟現世界的基本無異。
「睇嚟加本族係最接近現世界嘅一個族,驟眼望根本一樣,希望佢哋肯幫手。」我自言自語道。
「我哋喺樹林嗰面降落,之後先入村,咁佢哋戒心會無咁大,而且架飛碟都無咁易畀人發現,容易啲收埋。」亞骨多它提議,我也贊成。
我們把飛碟藏好後,便準備入村。我們先由遠處觀看,加本族的村有點像圍村,有幅略比人高的牆把整條村包圍起來,而入口處有守衛看守,每隔數十米更有瞭望台隨時警戒着,守衛非常森嚴。
「有必要守衛咁森嚴咩?又唔係要打仗。」我吐槽着︰「不過原來加本族係史萊姆,難怪要咁多守衛,畢竟史萊姆都係最廢嘅存在。」
「廢?加本族一啲都唔廢,佢哋係最接近葛族嘅一族,雖然論體能比其他族都差好遠,但單憑轉數同口才,已經足以碾壓除咗葛族以外嘅其他族,甚至令到史拉族做咗佢哋嘅奴隸,即係而家守門口嗰啲。」樂蒙說出來時都語帶恭敬。
「聽講之前咁多族都想滅史拉族族,因為佢哋發起女母亂戰,仲召喚妖星,但就係靠當時加本族族長一個舌戰咁多族咁多人,最後拗贏哂全部人,令大家心甘情願放過史拉族,所以史拉族為咗報恩,從此就做咗佢哋嘅奴隸。」亞旺努補充道。
「原來係史拉族,之前瑪瑪露都無同我講得咁詳細,而家我終於知件事係邊個引起。」我終於解開了其中一個謎團。
我們在遠處再觀察了一會,還是未看到任何一個加本族人出現,只有史拉族不斷進進出出。
「我聽過一個傳聞,」亞骨多它神秘的說︰「加本族而家已經名存實亡,真正嘅加本族得返幾個人,其他嘅都係史拉族扮。」
「吓?真心咩?如果係咁真係大件事喎,缺少一個族就發動唔到魔法陣。」樂蒙慌張起來。
「咁咪消滅唔到妖星,拯救唔到女母?我哋全部都要死?唔可以畀呢樣嘢發生!」亞旺努亦恐懼起來,決意要阻止。
「冷靜啲先,傳聞啫,都無人證實到,可能只係有人服侍,自己可以足不出戶,所以先見唔到啫。」我嘗試把事情合理化,但明顯他倆並不買賬。
「好喇好喇,咁我哋一齊去驗證吓,睇吓個傳聞堅定流。」我沒有其他選擇,畢竟我也要請這兩族的族長幫忙。
於是,我們終於踏出樹林,豈料即時便有一枝箭插在我腳前五厘米處,接着便有一個大的史拉族人以時速一百公里滾過來,說了一句︰「你哋已經畀我一個人包圍住,鬼鬼祟祟咁,快啲束手就擒。」
「吓?」我表示疑惑,正想吐槽之際,「嘭」!他爆炸了,把自己炸成無數的小塊,有些甚至彈到我們身上,把我們黏住,而每一塊都有自己的意志,真正的把我們包圍了。
「我知你哋想講乜串我,而家咁就無話可說喇?」他怒火中燒,而聲音就像杜比全景聲般,非常震撼。
「冷靜啲,聽我解釋先……」我本想跟他說明我們的來意和經歷,怎料他一口拒絕︰「我無咩好同你哋講,有咩留返同啲悲講,帶走!」
於是他和他的分身便把我們押進村內的大牢,等待他口中的啲悲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