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母的另一面
離開艾芙村,我們一行三人繼續順風而行,在巨樹和溪流之間左穿右插,追星逐月,又不知過了多少天,終於走出了樹林,來到一個大峽谷前。
「哇!原來女母有地方係無樹嘅,我仲以為成個女母都係樹林。」我為新發現而高呼,高興程度好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
「我哋喺樹林咁多年,都係第一次走出去。」樂蒙亦慨嘆。
「唔怪得一直遇唔到其他族,原來唔係全部都住喺樹林。」亞旺努指着對岸遠處的建築群道。
我循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的確有像是房屋的建築物,而且還有炊煙冒出,是有人生活的證明。
「估唔到女母有人係識住喺屋入面,你哋睇吓,仲有炊煙㗎,證明有人住緊,我哋新嘅目的地就係嗰度。」我發號司令,之後大家一起尋找穿越峽谷之路。
「你哋有無諗過一種可能,就係峽谷對面係現代化嘅城市,發展已經好好,而你哋就係落後嘅原始部族,佢哋特登隔開你哋,睇唔起你哋?」我忽發奇想,順便探聽他們的想法。
「救世主大人你咁講,我又覺得係,佢哋真係衰,一定要教訓佢哋!」思想簡單,腦袋缺根筋的亞旺努頓時火冒三丈。
「冷靜啲,我覺得未必,而且艾芙族應該一早知,畢竟佢哋啲藥係全女母都用緊,所以一定有同其他族有交流,除非佢哋講大話,或者特登隱瞞。」樂蒙冷靜分析。
「我都係咁諗,呼,佢哋接受新事物嘅速度太快,好似一早見過咁,呼,有啲唔合理。」我喘着氣道。
我們繞道而行,走了大半天,終於走到唯一一條連接面邊懸崖的古舊木吊橋。這木橋看上去歷史悠久,表面封了厚厚的塵,可以媲美電影看到的那些隨時會斷、木隨時會踏穿的木橋。
「呢條橋……真係承受到我哋嘅重量?」我既害怕又困惑︰「好似好耐無人用過咁。」
「都唔奇,艾芙族識飛㗎嘛。」平常腦袋不靈光的亞旺努,偶爾會有一言驚醒夢中人的佳句。
「咁耐無人用,啲木板同麻繩唔知仲穩唔穩陣,可能老化哂,我哋跌咗落去嘅話……」樂蒙隨着說話往下看,然後大口的吞了口水,續說︰「必死無疑。」
這點我也認同,但如果不走這條橋,我們根本過不了對面,這真頭痛,或許應該嘗試一下?我內心此時正天人交戰。
我們在橋口站了十數分鐘,不敢輕舉妄動,而此刻,熟識的聲音由上空傳來,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一部飛碟正呼嘯而過。
「飛碟都有?究竟崖嘅另一面係咩人,係有幾先進?」我忍不住想。
至於樂蒙和亞旺努,他們呆呆的看着飛碟,留下了以下的對話。
「嗰隻雀仔咁得意嘅,第一次見。」亞旺努說。
「計我話呢,唔係雀仔嚟,而係一隻碟。」樂蒙答。
「你都傻嘅,碟又點會喺天空上面,只有雀仔先會喺天空,我就話一定係我哋未見過嘅雀仔。」亞旺努堅持己見。
「你又有道理,但佢無翼,又唔識郁,點都唔似係雀仔喎。」樂蒙半信半疑。
「咁係因為佢飛得太高,我哋淨係見到佢個底,所以見唔到佢對翼同睇唔到佢郁啫。」亞旺努嘗試給這情況作出合理解釋。
「係飛碟。」我打斷他們的對話並說︰「飛碟係好高科技嘅產物,最少對我世界嚟講都係,憑我哋嘅能力仲未造到出嚟,係外星人嘅飛行工具之一。」
「喺呢度有飛碟,證明一係對面住嘅係外星人,一係佢哋嘅科技超發達。」我只能作出這種解釋。
在我們討論之際,飛碟突然折返,飛到我們上空停留,它發現了我們!我還未趕得及作出反應,飛碟駕駛者便乘着一道光降落至我們面前。
那道光異常亮眼,以致我們未能直視它,直至駕駛者成功着陸,光才消失,我們才看到駕駛者的廬山真面目──一個無穿宇航服的半獸人,皮膚呈褐色,身材魁梧、恐武有力、樣子猙獰、手拿棍棒。
他的武器與座駕的強烈對比立刻使他的檔次和格調降級不少,可是當他走到我們跟前時,我們還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只要他進一步,我們便會退一步,永遠與他保持兩步的安全距離,無他,只因他真的太凶神惡煞,令人望而生畏。
他眼見我們不斷後退,似乎意會到些甚麼,於是停下腳步,親切的笑道︰「唔好意思,嚇親你哋,我向你哋獻上最真誠嘅道歉。我哋一族長相就係咁嚇人,但我哋全部都好好人㗎。」他開口時的温文爾雅、文質彬彬,與他的長相形成核彈級的反差。雖說他對我們釋出善意,但那個樣子配上那個笑容,只令我們更覺心寒。
「我啱啱買完嘢路過,見到你哋喺橋口,你哋係咪想過橋?我可以幫你哋喎。」他十分熱心,但他的長相令我覺得一定有陰謀。
「多謝你嘅熱心,不過我哋都打算過橋,唔駛勞煩你。」出於危機意識,我自然的拒絕,但說完便立即後悔,同時樂蒙和亞旺努分別大力的踏了我的腳一下,痛得我淚水直流。
「噢,咁好啦,唔好意思,阻到你哋,我走先。」他說時配上一個九十度鞠躬,然後後退到飛碟底下,隨着強光返回飛碟。
「咩話?咁輕易就放棄?點解唔問多一句?咁叫我點算好,我唔想行條橋葬身谷底啊!」我心想,同時腦內已經有墮崖的畫面出現。
樂蒙和亞旺努眼見救星離去,同時賞了我的肚子一個重擊,我立即跪在地上,而他們趁這機會馬上演了一齣好戲。
「救世主大人,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你竟然為咗我哋而下跪,我哋真係好感動。」樂蒙刻意放大聲線。
「係囉,為咗滿足我哋嘅訴求,竟然肯下跪求佢回心轉意,你真係好偉大。」亞旺努亦放聲高呼。
「你兩隻嘢……」我摀着疼痛的肚子,用盡最後一口氣吐出這四隻字。
或許是他們的演技實在太出色,半獸人再次隨光柱而下,並立刻衝上前摟着我,淚流滿面、感動的說︰「你真係一個好好嘅領袖,我都好感動,放心,天涯海角我都會載你哋去,交畀我。」
也許是太激動的緣故,他用的力度使我隱約聽到「啪、啪」兩聲骨折的聲音,我頓時慘叫起來,他立刻放下我並連忙道歉,而樂蒙和亞旺努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偷笑。
「你快啲帶我哋上飛碟,之後帶我去醫院醫返好就得。」我痛苦的說。
如是者,我們四人一起被光柱傳送到飛碟內,他再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上床並說︰「你瞓喺呢張床上面先,我哋好快就到。」之後便回到操控球前,飛碟「咻」的一聲便飛抵剛剛還是距離很遠的城市,但我們在飛碟內完全沒有感到不適。
飛碟降落在一間兩層高木屋旁邊的空地上,半獸人離開駕駛球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後便認真地說︰「你有多處骨折,營養不良,睡眠不足,內臟脂肪比較多,輕微高血壓,體重有點超標,不過而家已經全部都醫好哂。」
「吓?」我有點驚訝,又有點難以置信,追問︰「我好返哂?同埋我有咁多健康問題?」
半獸人雙眼炯炯有神,看着我沒有半點猶疑,肯定的說︰「係,你的確啱啱係有呢啲問題,但而家已經全部都無哂,你試吓落床郁吓。」
我半信半疑,起身落床活動筋骨,發覺骨折的地方不再疼痛,而身體亦感覺輕盈了不少,而且不會經常氣喘如牛,我真的比任何時候都更健康。
「你係醫生嚟?張床咁犀利嘅,我都想要返張。」我興奮得忘了道謝。
「醫生?係咩嚟㗎?」他的語氣完全不像說笑,我看得出他滿頭問號,然後又欣喜若狂的對我說︰「不過都好多謝你嘅鼓勵,我只係呢個國家入面一個名不見經傳嘅發明家,我嗰啲都係小發明,出唔到大場面,但你都咁好鼓勵我,我真係好感動。」他說到差點哭了。
「唔駛咁激動嘅,不過你張醫療床都叫做小發明?呢樣係好偉大嘅發明嚟,幫到好多人㗎!如果我個世界都有就不得了。」我激動的說。
「你真係好識鼓勵人,話時話,都未自我介紹,我叫亞骨多它,係一個發明家,歡迎光臨飛翔城。」亞骨多它恭敬的自我介紹。
「我叫江尚奢,係嚟自現世界嘅救世主,而長鬍鬚嗰位係樂蒙,長眉毛嗰位就叫亞旺努,兩位都係佐呼族人。」我也自報家門。
「救世主?原來已經七十五年,上一任救世主都過咗身好耐。」亞骨多它悲從中來,又想哭了。
「不過而家我嚟咗,就會幫你哋徹底解除妖星呢個威脅,所以我會係最後一任嘅救世主,而且仲會係唯一一位返到現世界嘅救世主。」我自信的說。
「好,我會盡我所能去幫你。」亞骨多它以巨掌拍向胸口道。
「咁可唔可以同我講吓呢個城嘅情況?」我問︰「呢度同佐呼村同艾芙村都好唔同,所以都想事先了解咗先再入城。」
「好,無問題,入嚟寒舍坐低慢慢講。」亞骨多它招待我們進他的家。
既然他是發明家,想必看似普通的木屋,內部也一定有很多高科技的設計,這次總算能夠大開眼界。
來到門前,門並無自動打開,亞骨多它只用簡單的鑰匙打開門。進到屋內,看不見高科技的設計,也沒有任何先進的傢具,全部都是木製,比現世界更落後。他帶我們到客廳坐下,說了句「熱茶三杯」,再拿走枱上的布,三杯熱茶便變魔術般出現在我們眼前,他沒有回應我們的吃驚便開始向我們介紹飛翔城。
「飛翔城係我哋柯卡族第六代族長,偉大嘅曬仁鐵士建造,係幫我哋族脫離山窿,走向現代嘅重要一步,佢仲奠定咗我哋成為『發明之鄉』嘅地位,我哋全族人都好尊敬佢,每年都會有個曬仁鐵士節,係我哋族最盛大嘅節日。朝早會有個發明大賽、晏晝會頒年度發明大獎同年度發明家獎,夜晚仲有慶典㖭,好盛大好多嘢玩好多嘢食㗎!」亞骨多它說得非常有激情,連我們也被他感染,很想一看究竟。
「啊!唔好意思,講遠咗。」亞骨多它突然從陶醉中清醒過來,繼續介紹道︰「我哋柯卡族人人都係發明家,基本上每人最少都有過百件發明,幫助我哋日常生活所需,所以每年嘅曬仁鐵士節先可以咁盛大咁受歡迎。」
「唔好意思,打一打斷你,我有嘢想問。」樂蒙此時突然插話,亞骨多它示意他問,於是他便問︰「點解你哋咁多發明,有咁高同咁多嘅技術,但你間屋同我哋起嘅屋一樣,都係咁普通嘅?」
「好嘢呀樂蒙,幫我問咗心裏心裏這個謎。」我暗自做了一個「Yes」的手勢。
「呢層呢……」亞骨多它頓了頓,然後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說︰「因為住係唔駛咁先進,只要有間屋就得,與其將啲科技用喺住嘅地方咁嘥,倒不如花時間研究科技點喺生活上嘅其他地方應用得到,例如點直接喺空氣攞水、點食飯唔會整污糟雙手、點睇遠嘢可以更清楚、點唔會畀陽光曬到咁刺眼、點喺雨天唔濕身……」他說過不停,直至亞旺努出聲打斷才停下。
「嘩!全部都好有創意,整到出嚟你就勁喇,咁你啱啱講嘅年度發明大獎,上屆係咩嘢發明贏咗?」亞旺努的說話,我分不清是稱讚還是諷刺,因為在現世界,除了喺空氣攞水未有之外,其他都有。
「上屆我記得係一樣叫繩嘅工具攞咗,嗰樣嘢真係好犀利,可以有好多唔同功能,可以綁實啲嘢,可以拉啲嘢郁,可以打人,可以捉人,超多用途,如果我可以發明到一樣咁勁嘅嘢就好。」亞骨多它沮喪的說,而我卻覺得很匪夷所思。
「繩都可以拎年度發明大獎,反而你張醫療床就係小發明?你哋係咪有啲嘢搞錯咗?繩呢啲咁普通嘅嘢,我哋隨手可得,完全唔算發明喇,我仲以為會有啲咩發明比你張床勁,原來係啲咁普通嘅嘢。」我白眼翻到上天,沒好氣的說。
「救世主大人,雖然我好敬重你,但你咁侮辱啲發明,我就唔可以當無件事,我畀次機會你道歉。」亞骨多它真的憤怒了。
可是我覺得我沒有說錯,拒絕道歉,反而進一步挑釁他︰「你啱啱講想整嘅發明,除咗空氣攞水之外,其他我一個下晝整到哂,我哋嚟個比賽。」
「無可能!」亞骨多它堅決的說︰「我研究咗十幾年,你可以一個下晝整到?你得嘅話,我成世都任你差遣!」
「好,一言為定!」我信心十足的答應,然後指派了任務給樂蒙和亞旺努,而我則坐在客廳悠閒的喝着水。
一小時後,他倆帶着我吩咐要準備的東西回來,我便開始工作。
首先,吃飯用的工具,我不消一分鐘便以木材製作完成──筷子、湯匙、叉。
接着,看遠景更清楚的工具,我把拳頭粗的樹枝弄到中空,然後在兩端裝上凸透鏡,較準焦點後,望遠鏡完成。
最後,阻擋陽光和雨水的工具,我二合為一,用樹枝製作了傘骨,然後鋪上動物皮革,修剪形狀,再綁好,一把傘便製作好了。
「前後三樣工具,解決你四個問題,都唔駛用我一個鐘就搞掂哂。」我輕而易舉的把亞骨多它研究了十多年也沒成果的東西製作好,他目定口呆,久久未能說話,只是對着這些物品流淚。
「喂,你做咩喊?」我不知所措。
「我……我只係太激動,估唔到你唔只係救世主,仲係一個天才發明家!」他激動得摟着我,我仿佛又再聽到肋骨「啪、啪、啪」的在哀鳴。
「冷靜啲,放低我先,呢啲嘢其實都係好小兒科,你嗰啲先係犀利嘢。」我再次重申。
「真係唔係,我嗰啲真係普通嘢,我帶你入城睇睇你就知你嗰啲發明係幾咁犀利。」他說完,把我那些不值一提的製成品如珠如寶的小心翼翼收好後,便帶我們去到屋外一個坑渠蓋上,然後唸了一個詞語,應該是地名。不消一秒,我只是正常的眨了眼,再張開眼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城鎮的坑渠蓋上。
「呢個坑渠蓋……係隨意門?唔係,唔夠準確。係粒子傳送裝置?都唔係,無理由快到咁。應該係……傳點!」我大聲驚呼,旁邊的村民立即對我投以奇怪的目光。
「嚟,我帶你哋參觀吓飛翔城,睇吓我哋本身有嘅發明,咁你就會知你嗰啲真係劃時代。」亞骨多它興奮的拉着我走。
整個飛翔城都是由一層到兩層的木屋所組成,全都十分普通,高科技並沒有應用在建屋上,相反,整個城市大大小小的地方則充滿着超高科技,飛行鞋、飛行手套、竹蜻蜓滿街都是,人工蟲洞、傳送點、意念操控更是日常用品,還有更多天馬行空、只在多啦A夢裏才會有的法寶,在這個城市都能逐一找到,實在是一個夢幻之城!
除此之外,飛翔城有自己的貨幣和金融系統,但都是上升到意識層面,已經遠超電子貨幣,是真正的虛擬貨幣,我之前創造的石幣在這裏真的成為了毫無價值的加工石頭,所以一定要想方法令兩種貨幣掛鈎才能夠確保石幣的價值。
「喂,亞骨多它,呢度真係好似動漫咁,要幾天馬行空都有,好正喎,難怪你話你嗰啲係小發明上唔到枱面,不過我嗰啲咪仲小,拎出嚟都畀人笑到臉黃啦。」我像初探城市的大鄉里一樣,對所有事物都充滿好奇。
「呢啲其實係我哋人人都會整嘅基本嘢,你嗰啲咁創新嘅先叫做發明。」他依然堅持。
「我諗我知點解佢咁講。」樂蒙此時終於發言︰「佢哋啲發明真係好先進,不過只限高科技方面,對最簡單基本嘅日常生活用具就完全無諗頭,所以救世主大人口中講嘅普通工具,喺佢哋眼中先係劃時代嘅發明。」
「我知我知,」亞旺努也搶着說︰「呢啲叫反樸歸真,佢哋行得太前,個腦習慣咗諗前衛複雜嘅嘢,將簡單複雜化,變咗簡單嘅嘢佢哋諗唔到。」
我必需承認,亞旺努真的變聰明了,他倆的說話亦令我明白了箇中原因。
「可唔可以帶我去見你哋嘅族長。」我請求道。
「呢層……可能有啲難,曬仁鐵士唔係成日露面,我哋都唔係成日見到佢,亦都唔知佢而家身在何方。」亞骨多它面有難色的回答。
想必也是,畢竟這裏科技如此先進發達,去哪遊歷也沒有難度,甚至可能已經有時光機,想到這,我突然靈光一閃,問道︰「你哋有無一部機器可以穿越去現世界?」
「無!」他想都沒有想便給出答案,未待我追問便解釋道︰「呢樣係神嘅旨意,我哋係唔會冒犯神。」
這答案出乎我意料,想不到以科技能做到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的柯卡族人竟然還會相信世界有神,而且還對祂相當敬畏。
「明白明白,咁你有無方法聯絡到你哋族長?我有急事要揾佢。」我再次問。
「可以試吓去通訊站睇吓聯唔聯絡到。」他說完後,便給了我們每人一條腰帶,接着講解用法︰「戴好之後,諗住『我要飛』,腰帶就會生對翼出嚟,就可以飛。呢度只有有權勢嘅人先可以行路,即係族長同歷代得獎者,我哋呢啲平民只可以飛。」
「個設定咁神奇嘅,同一般常識倒轉哂。」我吐槽道。
我們練習了一會,掌握了飛行技巧後,便跟着亞骨多它飛到通訊站。原來通訊站就是由很多電話亭組成的一個地方,我們只要說出想找誰,電話便會自動撥出,無論對方在哪裏都能找得到。
「曬仁鐵士。」我說出了族長的名字,電話便自動撥出,約十秒後便有人接聽。
「救世主你好,揾我有事?」對面傳來曬仁鐵士的聲音,還有立體投影。
「果然先進,令我大開眼界,有立體投影,又有自動識別身份,真係驚喜不斷。」我讚嘆道,不過我未忘記正事,立即正經的道明來意︰「我嚟係想拯救女母,消滅妖星,我需要你幫手。」
「啊,呢番說話我好似之前都聽過,好啊,我幫你,舉手之勞,我而家返嚟同你傾。」曬仁鐵士說完後便掛線,我還未來得及作出回應,但下一秒他便出現在我面前。
「嗨,救世主大人,第一次見面,多多指教。」他向我伸出友誼之手。
「啊!嗨,」我還未接受到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有點驚慌地跟他握手並說︰「點解嘅?呢度都無坑渠蓋。」
可是他沒有理會我的疑慮,自顧自地說︰「你係咪想同我講,希望我同其他族長一齊,用傳說中嘅魔法陣將妖星消滅?」
我點頭,不過他續說︰「你覺得用我哋柯卡族現有嘅科技,區區一粒妖星,會唔會無辦法應付?不過我哋經過精密計算知道妖星永遠都唔會撞上嚟,因為佢嘅軌道完全無變過。除此之外,佢每次接近女母,仲會帶嚟好重要嘅天外礦物,對於用嚟做唔同嘅發明好有幫助。退一萬步講,你覺得我會信科技定魔法陣?」
真是既意料之外又意料之內的答案,想不到女母都有人研究並徹底了解哈雷慧星,而作為科技大族的族長正是這一人,答案亦定必是這樣。不過,我不能放棄。
「魔法陣或者係無稽之談,妖星或者真係帶嚟好多天外礦物,但佢實則帶嚟嘅破壞亦都唔少,或者你哋可以用科技去克服,但其他科技無你哋咁先進嘅族呢?你有無諗過佢哋係受緊啲咩苦?你哋既然有能力,係咪好應該都幫吓其他受苦嘅族?本是同根生啊!」我責備他的自私。
「你講得好啱,我完全無咁諗過。」他自責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好應該去幫佢哋。」想不到他是如此深明大義。
「但係我都唔可以無條件咁幫,我只係會幫啲值得幫嘅人,你係咪真係值得我幫?」他奸笑着上下打量我。
「我梗係值,我係救世主。」我重申。
「證明畀我睇,我只係會幫對飛翔城有貢獻嘅人,你可以幫到我哋啲咩?」他露出鄙視的眼神。
「佢識發明好多我哋無嘅嘢。」亞骨多它衝口而出。
「無錯,而且佢拯救咗我哋族同艾芙族。」樂蒙附和。
「佢仲識設計好多嘢,比你哋飛翔城規劃得好一百倍。」亞旺努亦加入談話。
「咁把炮?好,如果你可以將飛翔城改造到比而家更好嘅,我就幫佢哋。」曬仁鐵士說︰「時限係七日。」
「好,既然都畀佢哋擺咗上枱,咁我就接受挑戰,不過我要求除咗你要幫佢哋之外,我仲要賺錢。」我向他提出額外要求。
「好,一言為定,只要有多過一半嘅族人接受就當你成功。」他爽快答應。
於是,七日的改造飛翔城挑戰便正式揭開序幕,又或者稱為七日賺大錢挑戰也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