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感覺又來了。
昨晚那飽滿而幸福的感覺消失了，沒有了。

我再次是一塊沒有感覺的肉塊。

我不想這樣，我只希望肚子有幸福的感覺。
「敏芝，拜託你的事怎麼了？」舒文走近至我的工作桌。
「嗯…弄好了。」
「謝謝你。」她毫不客氣拿走那應是自己負責的文件。

我低頭進行自己的工作。
這是作為人的生活嗎？一點尊嚴也沒有。
呼吸再次困難起來。

「叮噹噹」門鈴慣常發出清脆的聲音，但聽在我耳裡卻是有點怪異，

是不悅所引起的吧。

掀開門走進老周的店。
我的呼吸沒有平復。那糟糕的感覺更沒有離去。

店內竟只有老周一人。

「敏芝，跟以往一樣嗎？」
「有點不舒服，可以先讓我坐下來休息嗎？」

「當然可以。」

半晌，老周端了一杯水給我。看來我還是有一點作為人的尊嚴。

「謝謝。」我頷首稱謝。
「小周還是沒有消息？」
「他失蹤了。」老周平淡地道。
「什麼？他不會發生什麼事吧？」我愕然。
「我不能夠回答你這個問題。」他目中有淚。

畢竟他倆相處了那麼多年。

「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我安慰老周。
「敏芝，你真是善良。」
「唉。」老周嘆了一氣。
「我不能夠再騙你了。」
「老周，你在說什麼？」

我不解他這番說話的意思。

「我是一名騙子。」

「老周，你就別說笑了。」
「你一直喝的不是什麼高貴咖啡，只是即溶的咖啡。」

我的心碎了。我的尊嚴仿佛一點也沒有剩下。
連你也要這樣待我。

「小周，他也是騙子。」「他只是玩弄你。」
「你不要理會他。」「我和他也是一丘之貉。」「我們也是該死的。」

對，沒錯，你們都是該死的。

「咔嗵。」玻璃杯的碎片在地上四散。人掉到在地上。肚子感到飢餓。
肚子，我不會使你難受的。
肚子，我的大肚子。我哼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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