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地,一朝早起,換上衣服,就出門了。

作為一名高中學生,本應是過著「上課、下課、玩」的生活,可是現實已經把我們迫成了「一個早上在列車裡與人迫擠、中午匆匆吃過午餐、晚上失眠完成課業」的三十歲上班族。但這也是無可奈何,在資本和知識主導的社會下,我們尤如興建金字塔的苦力工人一樣,為他人的榮譽而努力。

走進課室是唯一令我心情愉悅的時候──或者說在學校。坐在斜角方向的位置有一位女生,我與她並不熟悉,唯一我倆有所關聯的,是同校、同班。

我們這一班是高中才湊成的,來自級裡不同的群組。她原先是坐在我前座的,當時有陣子與她還能聊上幾句,後來重新編過座位後,又沒了回事。

不知從何開始,會突然地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換了眼鏡、換了書包、換了筆袋、打哪種遊戲、和誰玩......並非主動去留意,而是反射神經似的,就如平常走過的街道上某天哪塊招牌不見了,你會一眼看出來一樣。

然而當知道她心之所屬並非自己時,好像世界已經容不下自己。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為她而活、因她而活,尤如秘密天使遊戲,想著方法守護,但卻不敢讓她知道。

最後並不知道她有否與她的理想之人一起過,也沒有資格知道,畢竟自己某程度上只是她生活中的一點,這種不重要的存在,誰都不會放到心裡。自己最後想過,倒不如直接忘記了,強迫自己把她和她的記憶從腦中刪去,重新開始好了。這種過程是痛苦的,試過喝到醉醺醺在朋友家裡睡到天亮、試過因此決定畢業遠走他國去,直接當自己在這個地方不存在過。

可是,不知為何,或是甚麼神秘的力量驅使,她和我同樣到了海外,也進了同一樣的大學。知道的時候承認是有點高興,但一冷靜下來後,回想起牽掛的痛,真的不知道是喜,或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