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身邊的人,接不接受嫖妓?女的覺得噁心,男的閉口不談。曾經一個節目訪問已故的黃霑先生,他大爆自己有嫖妓,主持驚訝地問:「霑叔,您也嫖過妓?」黃霑先生理直氣壯地說:「有什麼問題嗎?男人嫖過妓很正常呀!不信你問你阿爺!」
我不知道主持人的爺爺有沒有嫖過妓,但我道聽塗說,我爺爺確實常常光顧風月場所,是一名「火山孝子」。
那時香港開埠初期,大批國內人口流入香港,我爺爺也離鄉背井到香港坪洲做木工。一個年輕人,精力旺盛,工作時猶可專心一致,但休假期間,孤家寡人確實需要發洩。坪洲出港島只需乘搭渡輪,那時候西環塘西風月已成絕響,但風氣尚存,他便尋花問柳,解決需要。
塘西風月是香港舊時最著名的風月區,即現今所說的紅燈區。香港經典電影《胭脂扣》的故事背景就是塘西,張國榮飾演的嫖客十二少愛上了梅艷芳飾演的名妓如花,如花讓十二少在客房一個人苦等,讓他心癢難耐,這是妓女的手段,俗稱「乾煎石斑」。
現今「乾煎石斑」很少香港人認識了,「加多幾錢肉緊」就大多數港人都會,其實這也是塘西術語。據說塘西伶人唱歌,客人想歌曲更為意淫,通常會多付幾錢,讓歌詞更露骨,讓人更興奮。「肉緊」是形容人受到刺激,全身血脈沸騰,肌肉緊張的感覺,我認為用字非常貼切。
也許文人感情豐富,大情大性,所以在感情上非常風流。香港四大才子金庸、黃霑、倪匡、蔡瀾,都有大量風流往事。亞洲電視深夜節目《今夜不設防》傾談大量性話題,引發當時極高收視率,主持人正是黃霑、倪匡、蔡瀾。節目的誕生源於當時倪匡先生喜歡上一位夜總會的媽媽桑,所以常常邀請黃霑先生與蔡瀾先生一起去那一家夜總會消遣,想很多笑話逗那些媽媽桑開心。結帳時一看:價錢昂貴!感歎呀!又要付錢又要絞盡腦汁想笑話!於是提出做一個節目,邀請大量美女嘉賓談天說地,而且有酒喝又有錢賺。最後黃霑先生拍心口保證一定能跟亞視商談成功,最後《今夜不設防》正式面世。
一次曾志偉在《今夜不設防》大爆蔡瀾先生往事,當時他與蔡先生一同到南斯拉夫拍電影,拍了不久蔡先生生氣地把場務解雇了,他罵道:「不懂一點人情世故!我們來了南斯拉夫這麼多日!也不問我們要不要嫖妓!」
有時一班男人聚會,幾杯烈酒入肚,往往往色說去,分享他們嫖妓的經歷。
我一位好朋友外表溫文爾雅,原來讀大學時偶爾會打著按摩的口號,北上嫖妓,香港人稱「揼邪骨」。邪骨有分「半套」、「全套」,半套只限口交,全套就會做愛。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試過全套,但半套他曾繪聲繪色地向我分享過。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獨龍鑽」,就是妓女用舌尖刺激男人的肛門。我一直以為口交只限生殖器官,這招絕技真讓我耳目一新。他解釋,原來男人肛門位置有很多非常敏感的位置,所以當妓女使出「獨龍鑽」時,他說:「這是我以前從未試過的快感!」
我另一位好友愛在亞洲旅遊,常常一大班男人結伴同行。一大班男人去旅行,能夠正經到哪裡去?早上逛名勝,晚上嫖妓,嫖過泰國、柬埔寨、越南、台灣和日本。一說到日本他就大發雷霆!原來日本人排外,而且法律上禁止嫖妓,所以外國人很難有方法在日本嫖妓。所以想在日本嫖妓的外國人,都要靠當地黑社會作中介,方可一窺日本女人的風光。而他從小愛看日本AV,對日本女人有相當程度的情意結,於是他付了黑社會一筆很大的中介費用,然後鬼鬼祟祟地跟著一個身穿黑衣滿身紋身的日本人到一個密室。怎料一進去後全是四十多五十歲的大媽,而且限時,只有20分鐘的時間,於是他只好在百般無奈下草草了事。
每次一談起他在日本嫖妓,他總是憤憤不平,罵道:「付出比越南三倍的價錢,最後女人質素差!他媽的!又老又殘!還要限時!」
我哈哈大笑著說,「那你當時找黑社會回水(退款)呀!」
他笑著摸摸頭,訕笑著,「這我可不敢......嘻嘻......」
「下次去日本還想再試嗎?」我用嘲笑的口吻問。
「當然再試!」他露出堅毅的眼神。
我在德國法蘭克福旅行時,為了交通方便,把旅舍訂在了火車總站附近的地區。中午登記入住時不覺有何不妥,逛了一整天後晚上回旅舍發覺,整個區都變成了風月區,大街兩旁站滿衣著性感、濃妝豔抹的金髮女郎,在她們身後是光怪陸離的霓虹燈招牌,上面都是性感裸女圖案。初時我還害羞匆匆走過,多住幾天後就駐足觀看,欣賞美妙風光。
可能在她們眼中,有個亞洲人連續數天一到夜晚就獐頭鼠目地縮在街角偷望,既不豪邁地入店消費,又不害羞地急急離開,也算是一個怪人。
後來我在希臘Thessaloniki教書,跟一位助教熟悉了之後,他就為我介紹當地紅燈區的位置,還邀請我一起去嫖妓,欣賞一下希臘女人的韻味。在旁一位男老師聽了努了努嘴,笑而不語。
我到過歐洲很多地方,最不懂得欣賞希臘女人的美,所以面對他的邀請,我只好一笑置之。
「歐洲女人中,我認為歐南地中海附近的國家大多盛產美女!」我回到香港後興高采烈地向一位老先生大發議論,他年輕時非常風流,因工作常到歐洲出差,所以見識廣闊,尤其在玩女人方面。
他聽完我的總結,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
我繼續說,「西班牙與意大利的女人最漂亮,西班女人熱情狂野,意大利女人帶著一絲高貴典雅。」
「我認為最美的是匈牙利女人。」他淡然地說。
「是嗎?我在布達佩斯時沒特別留意......」我側頭想了一想,「不過斯拉夫女人都是很漂亮的,你看俄羅斯、烏克蘭,匈牙利近斯拉夫,混合著歐洲女人的特色又帶斯拉夫人的魅力,所以匈牙利女人漂亮也是有可能的。」我解釋。
「那時我也在布達佩斯,有一晚在一家酒吧遇上她,身材勻稱,輪廓深邃,一頭金色長髮,穿著黑色晚禮裙、高跟鞋......」他舔了舔嘴唇,「我便上前搭訕,說願意付錢請他跟我睡一晚。」
「脫了衣服後也漂亮嗎?」我把身體前傾,使我離老先生更近,更易聽到他的聲音。
「很美、很美,」他點了點頭,「如假包換的美人。她脫光了她衣服後沒脫高跟鞋,她覺得我會更喜歡跟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做愛。我感到不悅,還命她把鞋脫了。」
「她很有經驗呀!應該是在酒吧扮客人接生意的妓女吧?」我猜測。
「是的,她一入房後會自動入浴室洗澡,我留意到她的內衣都非常性感誘人。而且她在床上時非常主動、親切,沒有一絲害羞,單憑這兩點,我已經肯定她是妓女。」老先生微微一笑,顯示出強烈的自信。
我身邊大多男性朋友都有嫖妓,越有錢,越會嫖。我不反對嫖妓,只是我不去嫖而已。
「我不嫖妓,」我淡然而堅決,「用錢買到的性愛,太沒有挑戰性了。」
老先生盯著我嘻嘻笑,「你鑽牛角尖了!你沒有嫖過不知道罷了。如果你嫖一個性工作者嫖到她願意不收錢而跟你做愛呢?這樣有挑戰性嗎?」他頓了頓,「如果你嫖到連熟知人情世故的媽媽桑也愛上你呢?這樣有挑戰性嗎?」
我沉默了。
他見我沉默不語,就淡淡地說下去,「男人呀,是很奇怪的生物,當別人是良家婦女,你會想讓她變淫婦;當別人是淫婦,你又會想讓她變良家婦女。」
我不理解,只好沉默。
「你不了解對吧?」他微微一笑,像看小孩一樣的眼神,「經常嫖的男人會明白的。」他想了想,接著說,「如果不能擺脫這一句說話,就永遠是下三流嫖客。」
「你很早就嫖了嗎?」我好奇地問。
「是的,我的第一次經驗也是嫖回來的。那時候新人入職,跟一班前輩叔叔一起玩,出入風月場所。」他說著,仍是一副淡淡然的面孔。
「應該是不錯的回憶吧?」我微微一笑。
「差呢!第一次不會,弄了很久!」他也微微一笑,呷了一口水。
「所以嫖妓錢是他們出嗎?」
「當然不是!自己付!」
「那我可不會去。」我藐一藐嘴。
「這是職場潛規則,你不能做事太清高的,有時總要骯髒一點。」他微微一笑,「中國人有一句說話:煙搭橋,酒鋪路,色為樂,財擋災。你在公司勤勤懇懇地工作,不如跟上司打好關係,這樣老闆才能夠認識你,到時他找年輕人升職,一定會想起你,因為他只認識你呀!」
「那麼也不必去嫖妓吧?喝酒吃飯也可以呀!」我反駁。
「世界上讓兩個人熟悉最快的方法是兩個人赤裸相見。衣服其實有階級之分的,這是人類的一種潛意識。但兩個人脫光光,老闆與小職員的界線將變得非常模糊。這就是跟老闆打成一片的關鍵,一起嫖妓!」
我很吃驚,也很佩服。他如今能夠如此富有,身居高位,原來年輕時已經了解這麼多人情世故。我在感歎之下,已不懂說話,只一味用力點頭。
只聽他繼續說,「有一次跟大老闆一起派對,他請了很多性工作者和模特兒來宴客,玩到深夜,吃飽飲醉,男男女女光脫脫的,滿地衣物,大家就隨便做愛,有些美麗的女人跟給個男人一起做,有些幾個女人服侍一個男人,滿室悶熱,淫聲四起,一整晚也是如此。」
我瞪大眼睛,從沒想過AV中的情節真的在現實中發生。我忽然問道,「怎麼可能一整晚?有這麼厲害嗎?」
「吃藥呀!所有人都吃藥,吃毒品,吃春藥。」
「但也會累吧?」
「是的,」他點點頭,「我到5、6點左右太累了,已經插不動,但下面還是堅挺,一位美女就扶著我的腰幫我抽插,插另一個美女。」
「第二天一定虛脫,應該休息了很久吧派對之後?」
「你這個人真是不夠意思,人生有幾多次這樣的經驗呢?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樣怕,那樣怕,怎樣快樂?」
「是我錯了,我反省。」我恭敬地低頭道歉。
「不要拘謹,你有你的選擇權去決定你的人生,我只希望你不要自視過高,要懂得及時行樂。」
「我混亂了,不知道應否嫖妓。你不覺得妓女很骯髒、很不安全嗎?」我請教。
「我剛剛才叫你不要自作清高,怎麼又犯了!你憑什麼認為性工作者很骯髒?她們放下身段把身子出賣,你做得到嗎?而且別人做這一行,對性病一定是高度重視,她們在這方面會更細心謹慎,你想想,你去嫖妓,最多一天一次,但她們是一天接很多客人呀!這是她們的職業,她們在這方面的自我保護意識,遠比一般人強。嫖妓多數是安全的,相反,亂搞一夜情的那些人才是最危險、最骯髒、最容易染病!」
我由衷佩服他的觀點,不斷用力點頭,尤恐我的佩服之情表達得不夠明顯。
「你現在還對性工作者有偏見嗎?」
「完全沒有了。我由衷尊敬她們。」
「會去嫖妓嗎?」
「如有必要。」
「呀!你長進了!」他笑了一笑,「年輕時我常常嫖妓,有時工作關係到處留情,內地有一家我常常去,每次到該地出差,就會到訪,久而久之,她們都不收錢了,還讓我不戴套。」
「這真了不起。」我感歎。
「不過有些是不讓親吻的,付多少錢也不可以。」他忽然道。
「這是什麼原因?」
「她們想把吻留給未來老公。」
「呀!真是了不起!我很感動!」我拍起手來,對她們肅然起敬。
「也有一間我常常去,光顧太多次,都被媽媽桑專門照顧。每次一入門,女孩兒都識做,跑去請媽媽桑來。」
「你喜歡熟女嗎?」我笑了笑,略作挖苦。
「年紀大的女人成熟,有女人韻味,而且深知人情世故。我有一次陪客戶吃飯在酒樓上碰到她,她會裝不認識我,有如陌生人。這是非常聰明的女人才做到的。」
「我聽說過90年代初改革開放後,北京有一家天上人間,你有光顧過嗎?」
「我沒去過一次,什麼國家的美人都有,真是天上人間!天堂一般的地方,而且這些美人有文化,有修養,有學識,就可惜太貴。」
「可能招待國外名流的。」我猜。
「除了名流,還有很多,商人、政治人物,你想想:不同國家的美女,建在北京,這不是巧合,後來被國家一窩端了,這有很深層的意思。」他斜眼看著我。
我輕輕點一點頭,說,「我已明白你的意思。」為了避忌,我轉移話題,「你現在還會嫖嗎?」
「會呀!哈哈!老當益壯!我現在透過中介介紹,他們會推薦一些女孩子給我。」
「她們的工作是做那一行嗎?」
「不是,純粹兼職,甚至好玩做一做。」
「多數是什麼人?學生嗎?」
「有學生呀!很多,我還請她證明,她就把大學學生證拿給我看。有試過一些是男朋友出軌要報復,有些想儲錢買名牌,有些是貪玩、好奇。」
「除了大學生呢?」
「老師、社工、護士、文員、售貨員最多。試過約一個老師,中介約在晚上6、7點,一來到,手上還拿著一疊學生的工作紙,說要一會兒回家批改。」
「我真驚訝!樣子看得出來做過這些嗎?」
「完全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你放工時走左街上那些跟你擦身而過的美女路人一樣,完全沒有分別。」
「為什麼最近會愛上玩中介而不是直接上妓院呢?」
「最近想重拾年輕的感覺,哈哈!現在跟這些兼職的女孩子做愛,她們不是正式的職業,反而會有種不熟練、害羞、被動的狀態,這就像我年輕時跟我老婆初時做愛的感覺,非常有意思!哈哈!」他忽然有一點害羞。
「年紀大了,還滿足得了那些年輕女孩嗎?」我又直言了當地挖苦他。
「哈哈!我年輕時跟很多性工作者做過愛,在她們身上學了很多寶貴的技巧,這是一般拍拖時做愛學不來的,這也是嫖妓的好處。因為大家也不懂嘛!但性工作者教兩招給你,終生受用。所以別看我年長,身上的絕招絕對可以讓女人高潮跌起!」
「嘩!快教我!快救我!」我非常興奮。
「口說無用,做愛是要練習的。你下次跟女人做愛時我在一旁教你。」
「我怎好意思呀!」我訕訕地道。
記得中學三年級時有中學男老師帶過我去妓院。不過不是嫖妓,而是訪問。那時妓院在旺角,太子地鐵站附近,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一行七、八個學生,女同學佔多數,臨上樓時男老師知我調皮,又口不擇言,刻意警告我不要胡言亂語,我只好乖乖在一旁。
進門後大家都侷促不安,一位媽媽桑打圓場,請大家坐。不久一位穿著睡衣面上還未有化妝的性工作者代表坐下,我們就開始訪問她。因為被老師禁言的緣故,我只好四處張望,是很典型的裝修,燈光昏暗,粉紫色的霓虹燈,牆上掛著性感的衣服,空氣中瀰漫着香精的味道,但又不覺得好聞,長大後知道是按摩油混香薰精油的味道。正想再細看之際,被男老師凶巴巴地盯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當時詳情不記得了,我被禁言,女同學又害羞也不敢問什麼問題,大家支支吾吾的,氣氛非常尷尬。最有印象有兩條問題,第一條是:最年輕的客人幾多歲?
她回答:「試過剛十六歲就來光顧。也有十二、三歲的,我就查他身分證,然後趕走他!」
第二條是:最年老的客人幾多歲?
她回答:「八十歲的也試過!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上樓,我還扶他呢!」
完了訪問後只見那男老師憤憤不平,說她們市儈不堪,明明只是學校訪問,她們仍然收足價錢,當作嫖費。說要上報公費,向政府申請資助,讓政府出錢才作罷。
妓女中當然有市儈的。《聊齋誌異》就寫過因嫖妓而身敗名裂的故事。
翻看歷史,會發覺古人其實比現代開放。
在春秋時期的齊國,賢臣管仲為刺激國內經濟,嫖院是國營的,由政府監管,某程度而言,妓女可算是公務員!
到了唐宋,尤其富饒的揚州,娼妓合法化,妓院大行其道,文人風流,多半要到煙花之地流連忘返。唐時杜牧是很明顯的例子,風流成性,在《遣懷》中自述「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沉迷在青樓酒色之中,嫖妓嫖足十年,嫖到當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揚州響噹噹的嫖妓王!可謂嫖妓嫖出了最高境界!
而最有趣的是,杜牧的《遣懷》流傳至今,甚至中小學也在背誦他的風流史,相當諷刺。
歷史上文人墨客多與酒色相伴。
不僅文人嫖妓,皇上也愛嫖妓!清朝同治皇帝,就是嫖妓染了梅毒,十九歲駕崩。北宋宋徽宗與東京名妓李師師有一段風流,也為民間所議論。宋徽宗為了方便見到美人,刻意挖通一條隧道由皇宮通向妓院,如此掩人耳目。
據說當時除了宋徽宗與李師師有艷情外,文人周邦彥也與李師師有一段情。一日周與李相處正洽,忽然宋徽宗來訪,周走避不及,唯有躲在床下,偷聽皇帝嫖妓。宋徽宗逗留片刻後離去,周邦彥就把這件荒誕之事寫成一首詞《少年游》,結果眾所週知,一句「纖指破新橙」讓宋徽宗面上無光,於是把周邦彥調離朝廷,以示懲戒。
不過先在此正名,唐宋的「妓」並不是現代人所想,必定有性。古代的妓,可謂藝妓,從小訓練成才,精通音律、舞蹈、出口文雅、舉止風騷,跟現代電視上的明星頗有相似之處,是上流名媛,都是賣藝不賣身。至於與文人富翁交際應酬會發生什麼,這要看個人道德標準,並不是有妓,就一定有性。
當然,上流名妓的風光只佔很小一部份,很多妓女難敵生活之苦,出賣身體在所難免,這類妓就是現代人眼中的妓女。中國明朝流行一個詞語「楊州瘦馬」,別以為這是一種揚州出產的馬,其實是借代妓女。當時人重男輕女,加上貧窮,生了女孩多數拋棄,所以催生了一門人販子的行業,他們到落後貧困的村落,逐家逐戶收購女嬰,然後集體圈養。到少女初成,開始按其姿色體態分類。
上等的教授音律舞蹈、琴棋書畫,記憶詩詞歌賦,學習禮儀風度。然後賣給富翁貴族,甚至有人販子因應上流人士的特殊要求特別培養一名瘦馬,滿足他們的個人慾望;中等的學習基本讀寫能力,專門學一門技藝,如跳舞,長大後賣入青樓作妓女;下等的學習女紅、廚藝、按摩等,最後賣給大戶人家作工人或賣到窮苦地方作老婆。
哪麼為什麼要叫「瘦馬」呢?因為人販子刻薄,三餐不繼,加上地獄式訓練,所有女子都骨瘦如柴,所時當時人戲稱為瘦馬。哪為什麼不叫「瘦人」要叫「瘦馬」?很簡單,買賣雙方根本不把她們作人看待。一個買「馬」,一個賣「馬」,大家良心才過意得去。
紅塵之中,必有性情中人。
我很喜歡這一句說話。唯有將自身暴露在一片塵俗之地,才了解人間的現實虛偽,反思生命的真理,最終在情慾中大徹大悟,成為至情至性。
民初時期蔡鍔小鳳仙的故事讓人津津樂道,小鳳仙協助蔡鍔反帝制,多次拯救蔡鍔於危難之中。小鳳仙是何許人也?江浙名妓。
小時候多看聖賢書,常問讀聖賢書所為何事?現在不去執著了,就快樂了很多。很多人問我夢想是什麼?夢想呀,就是一種美好的幻想,大多都不能實現的,可實現的是理想。我的夢想呀!最好開一家妓院,做老闆。專門聘請天下有才華有文化的美女,生意不是隨便接的,只接上流社會最有水平的人,作為收入。閒日無事,就與美女們相約旅遊,遊山玩水。尋一個絕妙風景處,圍坐一起談笑作樂,背誦名篇,又奏起樂器,一些唱歌,一些跳舞,一片笑語盈盈,其樂無窮!
有一次跟一位朋友分享我的想法,他則頭想了想後一本正經地問我,「做皇帝和開妓院,你會選哪一個?」
我破口大罵,「他媽的!哪一個笨蛋會做皇帝!當然是開妓院逍遙自在!莫說皇帝!神仙也不願做!」
「哎吔!死腦袋!年輕人的思維比老年人的思維還要保守!」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