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多年前,還是中學生的我,由於成積不好,所以最終選擇了重讀中五。
而這所保良局中學位於坑口,這所學校特別的是,非常多重考生,一班大慨三十人左右,佔了三分二,都是重讀中五的,而且重讀的,以外校生居多。

由於很多同學都來自不同的學校,所以很快便混熟了。
而每天回到學校,我們這些重考生,其實也是操past paper為主,而其餘時間,不是吹水閒聊,就是打波耍樂。

事情的發生是這樣的,有一天,我們這些重考生又圍在一起做past paper,忘記了是哪一位開始提起的。

「呀,好悶呀!日日操past paper!」阿諾這樣說著。

「重考係咁架啦。悶咪落去打下波上黎再溫書囉!」我(陳子鋒)回應他說。

「依家有人上PE堂呀!喂,不如我地講下鬼故啦,解下悶都好!」阿諾提議。

「好呀好呀,我地贊成!」說話的是重讀中五的孖妹,樣貌幾乎一模一樣。
最大分別的,便是身材,一個異常豐滿,另一個則和赤立角機場一樣,姑且稱她們為阿奶和阿萍吧!原因?你懂的!

「我地都贊成!」說話的,是原校重讀的情侶組合,姑且稱他們做阿輝和阿心吧!

既然他們都贊成,我也因為做paper做得很累,所以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咁你地有無聽過學校嘅七不思議事件呀?」阿諾興奮的道。

「吓,又黎?又係咩廁所花子,會自己郁嘅人體模型呢D呀?」拜托,聽這些老掉牙的故事,我還不如去做past paper!

「阿鋒,咁你就錯啦!七不思議事件,的確每間學校都好類似,但我地學校,其實係有十個不可思議嘅事件架!」阿輝如是說。

「十個,邊十個咁堅呀?我又真係想聽下喎!」我稍為顯得有些興趣。

「頭七個我唔多講啦,淨低果三個都幾長。你地咁鍾意打波,我就講下一個學校籃球場的鬼故事吧!」阿輝看來對這故事相當有自,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我們就讀的學校是1994年開校的,但實際卻是於1984年已經決定開辦的。
由決議到開校,準備花了十年時間,你們認為這是正常的嗎?

傳聞是,學校於1990年已經建成了,原本預定下一個學年便可以開始招生。
但就在開始招生前,當時的持份者回到學校開會,商議招生的事宜。
他們的會議由早上八時,一直去到晚上八時。

會議其實並未結束的,但忽然間,他們的討論,被操場上的拍球聲阻止了。
他們馬上探頭出去查看一下,只見有一個人影,獨自在練習射球,但很奇怪,他不斷的投球,撿球,卻從沒有射入過一球!

當時其中一位持份者在樓上嘗試叫停這人,因為學校也是私人地方,不允許有人擅闖進來。但那人好像沒有理會,他把籃球向上舉高,不知道想做些甚麼,然後,又隔了一會,他再次把那顆球投向網子,只可惜又沒有中。

由於入夜後,那裏變得非常恬靜,所以籃球聲特別顯眼,實在有礙開會。
所以有一位比較火爆的持份者走了去操場,打算制止那人繼續打球。

當持份者走到操場時,持份者慢慢的靠近那人!這次,他又再把球高舉,像做著些甚麼似的。
但就在快走到他背後的時候,持份者忽然感到有被人盯著的感覺!
持份者四處觀察,沒有!甚麼也沒有!
直至持份者離他只有數步之遙,終於清楚地看到那個持球的人。

不,正確點來說,不是持球,而是持頭!
你沒有看錯,我沒有打錯,那真的是一個頭,那持份者近距離的,被那顆頭,用奇怪的目光盯著!
然後,那顆頭像發現了持份者一般,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持份者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驚恐得不能走動。

然後,那個拿著頭的人,慢慢的走近持份者。
原來這個人是沒有頭的,大慨,他拿著的頭,便是屬於他的吧!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持份者,持份者已經被嚇得失禁了,整條褲子都濕了。
那人慢慢的,把頭伸向持份者的面前。

那持份者再抑壓不了心中的恐懼,大叫了出來,聽到聲音的其他學校持份者,馬上跑到操場。
只是當他們走到操場時,那人已經不見了,只餘下昏倒了的持份者。
事後,那被嚇的持份者,在錄了口供後,大慨是受驚過度,結果精神錯亂,被送到精神病院,至今仍未康復。

之後學校便請來了很多法師,但成效卻不佳,仍然每晚在操場上聽到拍球的聲音。

在偶然之下,他們請了一位道教師父,姑且叫他張真人吧,做了一系列法事後,怪事便消失了!

但直到最近一兩年,學校屢屢傳出,深夜時份聽到學校有拍球聲,更有學生聲稱放學時見到一個拿著頭的人,他會把頭放到別人面前,然後伸出一條長得誇張的舌頭,若被那舌頭碰到,不幸的事就會降臨!

而這個拿著頭的人,盛傳只會襲擊那些落單的人,所以只要多於一人,其實便可避免受襲。

「嗱,個故事就係咁啦!」阿輝說完了。
整間課室變得鴉雀無聲,大慨都被這故事內容嚇到了吧!

「係就係幾好聽啦,你地讀左咁耐,有無遇過先?」我向阿輝和阿心提出疑問。

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有出聲!

忽然,我們聽到了操場上傳來了拍球聲!
我看一看窗外,不知何時,天已經變成全黑,再看一看手錶,已經是晚上九時了。

我們大家互相看著,不敢出聲,仿佛誰先發聲,誰便會被這拍球的人纏著!

「咳咳!你地......都聽到D拍球聲?」我大著膽子的問。

只見眾人沉默地點了點頭,臉上都充滿害怕的神色。

在無計可施之下,我作了一個決定:「我......出去望下樓下,可能真係有人打波者!」

「我......我同你一齊出去,頭先阿輝話,兩個人或以上就無事!」阿諾提議和我一起出去,我當然是求之不得!

我們踏出了課室,然後向下看,只見那人停止了動作,把那「籃球」高舉向上,我倆仿佛感受到那嚇人的視線!

我們馬上退回課室,心情久久不能平伏。
而大伙見到我們面青口唇白的,都已經猜到是甚麼事情了。

就在不知怎麼辨之際,我們發現走廊有一道光照進課室內。
「喂,你地係度做咩呀?好晏架啦,快D走啦!」是學校保安。

我們立刻吁了一口氣,連忙回答,便跟著保安來到地下。
來到地下後,不知道何時開始,那拍球聲消失了,而剛剛那人影也消失了。
我們總算來到學校門口,向保安說了再見後,便打算離開學校。

「唉,死啦,岩岩係門口簽簿離開果陣,我放低左袋書唔記得拎返!我入去拎返先!」我對大伙說。

我跑回大門位置,找到我的紙袋後,便準備離開。
但好奇心真的可以害死貓,我又不怕死的向操場方向望去,也不知道自己想確認些甚麼。
只見剛剛那名保安,走到了操場的位置,不知想做些甚麼。

但下一瞬間,我看見那名保安把手電筒關掉,然後兩手伸向頭部,向上一舉,只見他把整顆頭都拔了出來,然後他就在拍自己的頭和把頭投進球籃裏!

「呀!!!!!!」校內正迴響著我的叫聲,我嚇得馬上逃走!

走了出門之後,那幾名重考生已經不見了。
我彎著身喘著氣,好讓自己回復一下心情。
當我重新抬頭時,我發現,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人頭。
那顆人頭向我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伸出了舌頭。

然後我便嚇暈了,醒來後,已經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究竟那是夢還是甚麼?
但我發現,我的袋子像被甚麼碰過的,有一些水的痕跡!
我腦海中閃過那人頭伸出來的舌頭,這些水該不會就是他的唾液吧?
我打開了袋子,卻發現我的書本筆袋都不見了!
只有一個人頭,面對著我,露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