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人生,就有如一個巨大的迷宮。
有些人,生來便很幸運,迷宮裡並沒有太多轉折,能一口氣到達終點。
但大部份人並不那麼幸運,他們的迷宮既轉折亦繁複,即使終其一生亦未能找到終點。
在那些非幸運兒中,有的選擇努力尋找終點、有的選擇創造其它出口、有的選擇妥協,在迷宮裡終其一生、有的選擇放棄挑戰,在迷宮裡了結自己......
只是,不管你選擇為何,在挑戰的過程中,亦難免曾經迷失方向。
迷失的過程中,我們到底是如何撐過來的?
相信沒有多少人能清晰地回答。
但我們都知道,迷失時的那種空虛、那種失落、那種痛苦,是言語所不能表達的。
而往往,在迷失的漩渦中,我們只能苦苦掙扎、掙扎、再掙扎!
掙扎過後,最終被這漩渦吞噬的人不計其數。
而你,又能否從這漩渦中逃脫出來呢?
一但迷失自我,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迷失一>>
「森巴,我好鍾意你寫嘅愛情小說,你幾時會出下一本呀?」一名四十來歲的男性在對我說話。
「多謝你,我其實已經諗緊下一部作品,應該好快會出。你多啲留意我嘅Fans Page,一有更新我會通知大家㗎啦。」我把簽好了名的書搋給他。
今天,已來到書展的尾聲了,在這熙來攘往的日子,人們都爭相購買需要的書藉。
本以為在這天舉辨簽書會,會有較多人來支持。
怎料到,人流是很多,只是都不流向我這裡而已。
在整整半小時裡,我就像一個紙牌公仔一樣,在出版社的攤位前罰站。
偶爾有些人會停下來看我一眼,像在疑惑為何這裡會站了一個瘋子。
而我和那唯一一位讀者交流後,便再沒有人願意靠近我了。
這種尷尬的感覺,使我差點想在現場挖一個深淵,好讓自己跳進去後,永遠不再出來。
但各位別誤會,我的書賣不出,不等於出版社的其他書賣不好。
像排在我旁邊的靈異小說,在我前方的武俠小說,甚至被我的書蓋過了的推理小說,也幾乎被讀者搶購一空。
面對這情形,我還能說些甚麼呢?
「喂,你睇下呢本<<和你分開後的206天>>,唔知好唔好睇呢?」一名少女在排隊等候付費時,好奇地拿起了我的小說。
「就咁睇個名都覺得悶啦!同埋你睇下作者個名,黃洛森,一聽就知係宅男啦。你都係唔好掂本書啦,陣間你變咗做宅女,我唔會理你㗎。」看似那名少女的男朋友如此評價。
「你好衰囉,唔好咁話人啦。人哋話晒都係網路作家嚟㗎。」少女雖然如此說,但也快速地放下了那本書,嘴上流露出贊同的笑容。
聽到這樣的對話,身為作者的我,只能在心中暗暗淌淚。
到底我和其他暢銷的作家分別差在哪裡?
是封面不夠吸引?是我人氣不夠?還是說是書的名字太過不合時宜,追不上現今的潮流?
「我黃洛森到底衰咩?你哋連一個機會都唔畀我!點解要用個書名去判斷我寫嘅小說?點解你哋唔肯睇下入面嘅內容再批評?點解呀?」我內心在如此吶喊著,臉上卻仍然沒有半點變化。
畢竟我也是一個成年人,亦工作了十年有多,喜怒不形於色還是能做到的。
不是我自誇,即使面對再煩人的上司,再討人厭的客戶,也能對應如流。
在職場十年,我早已忘掉了甚麼是理想。
在這殘酷的現實世界裡,理想,是多餘的;金錢和名譽,才是實際的。
任你有滿腔熱血,胸懷甚麼大志,理想有多遠有多高,
無名小卒終歸只會是無名小卒,你斷不會因為有崇高的理想而出人頭地,尤其是,你出生在這名為「香港」的這片土地。
反之,你有錢有地位,哪管你是無知還是白痴,你說的話聽起來就是特別的鏗鏘有力,特別的有意思。
這就是現實,而我亦早已習慣這種現實,為了生活,偶爾妥協一下,也沒有甚麼問題吧?
無錯,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而且,以後也應該會這樣想才對。
可是,一年前,我竟為了一件無謂的事情跟上司吵起來。
「阿森,你係咪痴咗線呀?份合同係個客自願簽㗎,啲條款寫得清清楚楚,佢無睇到係佢嘅事。你估你第一日返工,仲係新仔呀?要我哋取消份合同?你無嘢呀?收咗錢呀?」
「老細我明,但係個客嘅情況真係唔掂呀嘛。如果我哋唔肯取消份約,佢破產都有呀。間鋪係佢嘅心血,係佢嘅夢想。我哋咪做下好心,當賺少啲囉。」
「大佬,你估我哋開善堂㗎?佢會點我唔理,我淨係知銀行已經過咗數,取消合同就肯定無可能!阿森,你都喺度做咗十年嘢啦,依家你先嚟可憐啲客?仲同我講佢有夢想,要我做下好心?唔好玩我啦,你幾時變到咁天真㗎?」
「但係......」
「唔駛講咁多啦,返出去做嘢啦。你今日同我講嘅嘢,我當無聽過,唔好再同我講埋啲咩夢想咁無聊啦,錢先係最實際呀。」
「我唔明,為夢想堅持有咩錯呀?公司咁樣同呃有咩分?我受夠呢啲咁樣嘅工啦,我唔撈!」
那時的我真的不知道是瘋了還是少了哪根筋。
我竟然沒有就此妥協。
不,原因,我是知道的......
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我或許不會如此衝動,然後到現在仍是庸庸碌碌地虛渡每一天。
「森巴。」
「係?」出版社的負責編輯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給拉回來。
「書展就嚟完啦,我哋都要開始執嘢,今日好多謝你出席呢個簽書會。」
「哦,唔駛客氣,我多謝你哋畀機會我就真啦。」
我腼腆地跟編輯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會場。
要是早知道銷情會如此慘淡,我可能不會衝動辭職了。
夢想......真的十分遙遠。
難道真的如前上司所說,我所做的都是蠢事而已。
「書遙,如果畀你,無論遇到咩困難,你都一定會堅持落去吧?」
想到書遙,我稍為振作起來。
然後我離開了書展,決定好好思考下一部作品。
多謝您睇完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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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二>>
「弊,掛住諗個新故搞到咁鬼夜,希望趕得切搭尾班船啦!」
我邊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邊快速地奔向碼頭。
在這夏天的月夜裡,我卻感不到一絲熱氣,反而有一股冰冷的感覺。
沿途上,意外地沒有看到其他人,害我開始擔心尾班船已經開出。
「呼,好在仲未落閘。」
好不容易終於來到碼頭前,總感覺今天的碼頭比平常要來得詭異。
空無一人的碼頭,顯得格外孤寂。
黑暗的環境配上那微弱的月亮光芒,真的有點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就在我要踏進碼頭之際,一陣莫名奇妙的寒風吹起,那股寒意,決不像是七月時份能吹起來的。
我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行走中的腳步亦停了下來。
然後,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感覺,一種危險的感覺。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解釋,近似於本能的感覺。
「唔好入去!」
腦海裡彷彿響起了一把聲音,希望能阻止我進去。
但理性卻在告訴我,一個如此普通的碼頭,怎會可怕。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輪比其他交通工具便宜啊,怎能單憑那奇怪的感覺就放棄。
現實的想法很快掩蓋了那無中生有的感覺,我還是踏進了碼頭裡。
甫踏進碼頭,寒冷的感覺更加明顯,寒冷得令人懷疑,現在到底是不是夏天。
「大鑊,唔通尾班船真係走咗?」遠處的入閘機完全沒有亮光,明顯沒有電源,再加上寂靜得令人耳朵生痛的環境,幾乎可以肯定碼頭並沒有在運作。
正常來說,一般人看到這情況,應該早已回頭離去。
但不知是著了魔還是怎麼了,我仍不死心地走近入閘機,彷彿不親眼確認入閘機沒有運作便不會心死似的。
當我走到入閘機前,我總算確認到入閘機真的沒有在運作。
正當我失望地準備離開時,我眼角瞥見了等候登船的位置,有一個人影閃過,並向船隻方向跑去。
隨著那人影出現,我突然聽到船隻等候航行時特有的聲音。
並且,我注意到在最旁邊的入閘機竟然泛起微弱的燈光。
「咦?唔通係尾班船?」我二話不說拿出八達通,跑向入閘機。
也不管到底入閘機是否感應到我的八達通,我便已順勢衝進碼頭內。
然後,我看到登船處的大閘正在緩緩關上。
「等埋!仲有人未上船!等埋呀!」我邊跑邊喊,但大閘並沒有因為我而停止動作。
我只好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成功在最後一刻越過了大閘,登上了前往尖沙咀的天星小輪。
我慶幸自己總算能趕上這尾班船,卻不知道我將會為成功登船而後悔。
多謝您睇完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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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三>>
登上船後,我跟平常一樣,走到船尾的位置坐下。
我打開了陳奕迅的歌曲,戴上耳筒,便對著船外的景色開始放空。
在這極端繁忙的都市裡,只有小輪才能令我有悠閒的感覺。
瞄著船外的景色,聽著最愛的歌曲,我的心靈才總算能夠放鬆下來,避免迷失在名為「人生」的迷宮裡。
「今晚個月光真係靚。」船外的景色我早已看了上百遍,唯獨是天上的景色能令我百看不厭,尤其是今天的滿月,看起來隔外明亮,深深把我吸引著。
「隆隆」,一陣輕微的晃動,我感到船隻開始移動。
「十一點半。」瞄了一下電話上的時間,便繼續看著月色繼續放空。
月夜總是容易令人陷入沉思,看著這明亮的滿月,我不由得回憶起過去的點滴。
回想起畢業那時,我牽起了書遙的手,在小輪上談論著畢業後的事情。
那時的我們,既熱血,亦年輕,彷彿沒有任何困難能妨礙我們的理想。
畢業後的數年,我們再次在乘搭小輪,談論的,已不是甚麼夢想,而是工作有多苦,壓力有多大等等。
之後,無數次的小輪之旅,談論的皆是現實,夢想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我還記得,我跟你在小輪上約定,縱使生活有多困難,我也會好好照顧你,跟你廝守一生。
只是,為何在最後一次共坐小輪時,你卻說我忘卻了夢想?
我不明白......
我做錯了嗎?
明明我是為了雙方,為了未來而努力,我......錯了嗎?
如果我錯了,我改過後,你還會回來嗎?
「隆隆」,船隻突然猛烈地搖晃了一下,害我差點整個人仆倒在地上。
「咦,我瞓著咗?啱啱發生咩事?」我擦了擦嘴角上殘留的唾液,看了看四周。
只見有數名乘客跟我一樣,被這突然而來的震動弄得清醒過來。
「奇怪,啱啱明明仲有月光㗎,點解會無咗?」我本想繼續欣賞天空的月色,卻發現萬里無雲的夜空上,那顆明亮的滿月竟不見了,是躲到哪裡了嗎?
雖然這情況有點異常,但我並沒有太過在意,反正月亮在不在對我也沒有影響。
我把專注力放回陳奕迅的歌曲裡,隔了十秒後,我才察覺到異常之處。
「第八首歌?無可能。」陳奕迅的這張專輯我聽了百遍千遍,來到第八首歌,豈不代表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小時。
為了弄清楚這個奇怪的狀況,我拿出了電話。
電話上大刺刺的顯示著「00:00」的時間,證明我沒有弄錯歌曲順序,亦不是手機故障導致歌曲順序出錯,我的確在船上渡過了三十分鐘的時間。
這是不可能的,正常往來灣仔及尖沙咀的船程,頂多不過十分鐘而已。
現在已過了整整三十分鐘,我卻仍然在維港的正中心。
而更大的問題是,我現在才驚覺,這小輪好像停止了航行似的。
我站起來看了看海面,那平靜無浪的海面,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同一時間,其他人好像也發現了這異常狀況,並開始緊張起來。
其中兩名看起來約十多歲,像是情侶的乘客,一起走到船邊觀察著。
而另一名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則拿起了電話,看起來是要找誰似的。
「係喎,電話。」我拿出自己的電話,打開了新聞,卻看不到有任何關於天星小輪的意外報導。
這不可能吧,天星小輪好歹也是香港重要交通工具之一,要是出了甚麼意外,怎可能沒有報導。
在我調查新聞的同時,在船中間和船頭的乘客都動了起來,紛紛靠到船邊了解發生了甚麼事情。
只有那名正在用電話的男人沒有靠到船邊。
當我還在想怎麼辨才好時,其中一人的大喊聲,響遍了整艘小輪。
「船長!係咪發生咗咩事呀?」只見一人探出頭去,向下大喊。
叫喊聲過後,四周回復一片寂靜,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然後,寂靜的小輪上,開始嘈吵起來,大概都在為這異常狀況有所擔憂吧。
在一片吵鬧聲中,其他乘客開始聚集到船尾的位置,驟眼看去,大概有十多人吧,以尾班船來說,人數好像少了點。
「你哋過晒嚟船尾做咩呀?」我對他們聚集到船尾的舉動感到奇怪。
「你好,我叫阿康,我諗你都知道架船出咗啲問題。啱啱我大聲嗌船長都無人應,所以我想直接去搵佢,睇下依家嘅情況到底係點。」這名自稱阿康的男性,約二十來歲,體格頗為健碩。
「咁......點樣可以搵到佢?」我雖然明白他的意圖,但卻不明白他們為甚麼要聚集到船尾來。
「點搵?梗係開門落去搵佢啦,唔係仲可以點搵呀?傻傻哋。」一名看起來跟阿康差不多年齡的女性指著旁邊的門,用不太友善的語氣說著。
說實話,我還真沒有發現船尾有能通往下層的門呢。
但她這語氣,也太令人討厭了吧。
「呢道門正常情況都唔會開嘅,所以你唔知有呢度門都係正常嘅。點都好啦,我想盡快落去下層,因為啱啱嗌船長無任何反應,我驚佢出咗啲咩事。」阿康大概注意到我有點不悅,邊打圓場邊嘗試開門。
就在阿康把手放在門的把手上時,小輪突然猛烈地晃動,眾人腳步不穩,紛紛跌倒在地上。
「呀」的一聲,那位正在使用電話的男性發出了一聲慘叫,手上的電話飛脫到我的面前。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多謝您睇完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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