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加喂,3個月前,因為我既見義勇為,我比一個陌生男人係後巷打到爆曬崗,仲毀埋容。
話說當日,我返夜更,返到屋企附近已經係零晨1點,周圍冇曬人,條路仲要勁黑。但我成日返夜,已經習慣曬。
行過後巷,我就聽到一男一女鬧交既聲。
「唔好過黎,唔好過黎呀!」(女)
「呢d係你欠我架!」(男)佢一巴打落個女到,個女人跌左落地下。
個男既就對佢拳打腳踢,仲隨手拎起放係旁邊既竹想打落去。
「停手,你想做咩!」我嗌出黎。
佢停底左望過黎,由於實在太黑,無論係個個男人定女人我都睇唔清楚佢地個樣。
「唔關你事,唔想死就行開。」佢舉起左枝竹大大力咁打左落去個女仔身上。我係旁邊睇都feel到勁痛勁痛,我衝左過去推開個男人,但佢只係跌後左兩步,之後就一野揮落我身上,痛到我跌左落地爬唔返起身。佢繼續不停打,不停打。我見到旁邊個女仔起身跑走,越跑越遠⋯越跑越遠,個女仔不時望返轉頭。我被個男人打到冇任何反抗能力,我望住越跑越遠既女仔,一面講「救我⋯救⋯我。」個時我諗佢至少會報警掛。但係我係係第二朝先比經過既路人發現,送左入醫院,個時我已經傷得好重,身上多處骨折同失血過多,我入院後足足昏迷左5日。個晚個個男人仲將有少少尖既竹,劃落我塊面到,由右眼一直劃落下巴,個種痛我永遠都會記得,永遠。佢係我身體上同心上都留底永遠既疤痕。
係醫院醒返之後我用左3個月既時候休養,到今日先可以出院,而係呢段日子,我都慢慢接受自己已經毀容既事實,大不了去整容,仲靚過之前。不過又其實唔係話咁簡單,因為傷口由我右眼開始劃到下巴,其實我隻右眼已經盲左。
出院個日,我心情同身體都已經恢復左好多,而我既屋企人同兩個best fd都黎左接我出院-呀儀同呀珊。我地三個人好朋友係病房執野,佢地見我平復左好多,先敢同我講返個日既事。
「你唔應該救佢。」呀珊皺住眉咁講。
「岩既事就要去做。」我講。
「你會後悔架!」(呀珊)
「我唔會,我都已經慢慢接受架啦!」我指住面上既疤痕講。
「你出院之後再過一段日子就唔會咁講。」呀珊勁擔憂咁講。
「佢根本唔值得你咁做。」呀珊見我咁肯定咁講,佢好嬲同好激動咁講。
「的確!唔值得。一,佢當時逃走唔緊要,但佢冇幫你報警。二,事後,警方大肆報導,要求佢去差館協助調查,但佢至今仍未出現,攪到兇手到而家都捉唔到。」呀儀呢個時候插入我地既對話。
「我唔明!」我好納悶咁講。我唔明點解我係去幫佢,但佢竟然見死不救。」
「有兩個可能性。一,佢唔想成為大眾焦點,唔想惹麻煩。二,就係佢想維護個個男人。」呀儀講到第二點既時候,轉頭望住呀珊。
我聽完之後諗,個個男人咁對佢,仲值得佢維護咩!唔通佢地而家仲係一齊,定係個女仔已經遇害呢?佢安全嗎?我開始擔心。
「加喂,你岩岩話就算時光倒流10萬次,你都會救佢?」呀儀問我。
「係!」我肯定咁答。
「咁我希望時光倒流既時候,個個女仔會良心發現去救你。」呀儀握緊我隻手講,但眼神就望住呀珊。
聽完之後,我笑住咁同呀儀講:「呢個世界邊有時光倒流,不過唔使擔心,我冇事。」
瞓左3個月病床,終於返到屋企,真係好舒服。我第二日睇到自然醒,之後去梳洗,係廁所既鏡面前洗面。突然,我見到不可思議既事發生左,我面上既疤痕冇左,我先驚覺由起身個下,我隻右眼已經睇得返野!
正係我震驚既時候,電話響起黎,係呀儀。
「起身未呀?咪話今日去新開間cafe食野既,幾點去?」我聽完呆左,我竟然返返去我出意外個日,個日我就係去完cafe食野之後就去返工,收工就遇到意外。
咁係咪姐係代表我可以改寫我既命運。
我到左cafe, 呀儀同我講:「呀珊話臨時有時黎唔到。」同個日一樣,呀珊冇黎到。係cafe入面,我心不在焉,望住窗外諗野,陣間我應唔應該返工呢?定係繞路?我要救個女仔嗎?
「加喂,做咩皺曬眉,有咩野煩緊?」呀儀問我。
「冇呀!冇野。」我笑住咁講。
呀儀握緊我隻手認真咁望住我,講:「今晚收夜,小心。」
「你⋯⋯」佢唔通都知時光倒流?
「適逢鬼節,咪話我唔提你,有人叫你唔好另轉頭。」
我苦笑。
到左夜晚,我行返返屋企個條路,心跳一直加速,身體開始震。我實在太驚啦。行到後巷,我匿埋係牆邊睇,冇人,我好肯定就係呢度,我再係到等左1個鐘,已經遠超我上次發生意外既時間,我唯有就帶住滿滿既疑惑咁返左屋企。
明明今日發生既事同當日一模一樣,點解佢地冇出現?唔通⋯個個女仔良心發現,盡力阻止呢件事發生。不過我都唔可以掉以輕心,唔知會唔會好似死神來了咁,幾日後又再發生。
到左第二朝,我收到呀珊媽媽既電話,佢喊住咁講:「呀珊走左啦!你黎醫院見佢最後一面啦!」
太突然,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啦!我同呀儀一齊入殮房,呀珊塊面比人劃到花曬,好可憐。聽佢家姐講,佢係今朝係距離我發生意外既後巷附近比人發現,當時已經冇生命跡象。
我見到呀珊既遺容,我不停流眼淚,因為我知道係我累死佢架!佢可能都知個件事,為左救我而死,一唔係就係因為我改變左歷史,令佢代替左我。我見到旁邊既呀儀都默默咁留緊眼淚,佢對住呀珊講:「你終於良心發現啦,可惜太遲啦!對唔住!」
「你咁講咩意思?」
「你知道嗎?其實你已經死過一次。你第一次就已經比個男人殺死左架!不過我時光倒流,但又唔知你係邊到遇害,於是拖左好耐先救到你。但因為呀珊遲遲唔肯坦白,而你又話你就算時光倒流都會重覆一樣既選擇⋯所以我令你地兩個同時時光倒流,希望可以逆轉件事。」
「咁你再用多次,我地去救返呀珊呀!」我求呀儀。
「對唔住,每件事每人只有一次機會,你、我同呀珊都用左一次。所以呢個結果已經係無法挽回。」
「呀~」
自此以後,我每隔1個月道就會去見心理醫生。我地已經返唔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