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erty

「而家係十一點四十五分,最後一輪參賽者集合,準備最後衝刺。」東南西北出現在起點作最後召集,亞星爾戴、博彭三世、達偉英二和阿希聽到後均前往起點報到。

四人擠在起點,對眼前的迷宮虎視眈眈,仿佛想成為第一個衝進去的人。

「開始!」隨着東南西北發司號令,四人一致地轉右繞着迷宮跑。四人的眼神同時瞪大,表達出震驚,然後一秒後面露笑容,有一種惺惺相惜、棋逢敵手、相逢恨晚的感覺。

「但係,贏嘅會係我!」四人心裏同時喊道。

繞外圍,由起點到終點,距離大約五十米,是一場短途的賽跑,基本七秒內完成,加上中間轉彎這因素,八秒左右便會決出賽果。換句話說,起步一刻便分了勝負,除非中間有人耍手段。

剛起步頭五米,由博彭三世領先,達偉英二緊隨其後,阿希守住第三,亞星爾戴暫時包尾,各人差距不足百份之一秒。

「贏就一定係要贏轉彎位,但完全揾唔到空位攝入去,咁落去一定輸。」阿希邊跑邊想,右眼尾竟然有一個黑影慢慢進入眼簾,是亞星爾戴!他那長期耕種鍛鍊得來的強壯上肢和粗壯下肢使得他變得極具流線型,破風效果十分明顯,配以四十五吋長腿,他以得天獨厚的軀體在這場短途賽中慢慢逆轉形勢、佔據上風。

「可惡,睇嚟要先下手為強。」達偉英二也感受到身後的壓逼,決定要在轉彎前先搶佔頭位。

達偉英二伸手用力扯眼前博彭三世的衣服,博彭三世被突如其來的外力向後拉扯,速度減慢了一點,整個人亦向後仰了半秒,而這正是達偉英二一直等待的千載難逢機會。他借博彭三世衣服的力,由外圍超前,而阿希亦緊跟其後,順便用身位擋着身後的亞星爾戴,避免他後來居上。在這千鈞一髮的半秒之內,博彭三世由第一變成包尾,但這還只是頭十五米左右發生的事。

「仲有十米左右就轉彎,之後就最後直路,點樣唔出茅招都贏?」阿希的腦極速運算:「呢個達偉英二雖然細粒,但身手超級靈活,而且好多計仔,好難落手。」

還有五米便轉彎,阿希始終想不出有效的方法,最後只想到靠「擠」,搶佔內圍最有利位置,使跑動距離盡量縮短,同時將達偉英二擠出外線,從而突破,這是一般人也知道的常識。

「所以咁樣行唔通!」阿希心裏很清楚,要在這場歷時只得數秒的遊戲當中勝出,一定要心思夠細膩,每一個細節都要完美無瑕,特別對手是詭計多端的達偉英二。

「我要反其道而行搏一次!」阿希得出了答案,他慢慢將身體由內圍移出一個身位、兩個身位,伺機而動,而他身後的亞星爾戴本想藉此搶佔內線,但一步後便改變想法,跟隨阿希一起移開身位。

「四、三、二……」阿希一邊極速跑動,一邊心裏倒數。

「係機會!」阿希雙眼有如精密的儀器,計算好轉彎的角度,在轉角前一米以極大的弧度入彎,與迷宮的外牆剛好留下一厘米的距離,亦正好搶走了達偉英二的內線位置。

「精彩!」同一時間,錢先生在包廂內看得十分肉緊,當阿希超越達偉英二一刻,他興奮得跳了起來。

「點解達偉英二會讓個位出嚟,而唔係貼住牆轉彎?」阿滔不解地問。

「呢個係轉彎角度嘅問題,個彎轉得越急,速度就會越慢,所以佢唔想減速嘅話,就只有將個彎變到唔急,即係將個弧度變大。發現呢個情況嘅阿希好早已經抽出兩個身位準備轉彎,所以佢轉完之後可以更貼近牆身。相反,達偉英二去到最後一秒先察覺到問題所在,所以佢轉完彎之後就失咗身位,被阿希超越咗。」錢先生又一次充當解說員為阿滔排難解紛。

「掂!」阿希心裏極度興奮,他賭贏了,前面餘下的是二十米左右的直路,只要奮力向前、不顧一切地跑就可以了。

可是,他身後無形的壓力從未減少,反而越來越大。有節奏的一呼一吸、輕快綿密的腳步聲、殺氣騰騰的爭勝慾,在阿希的背後越發強大。雖然他沒有回頭查看,但也清楚知道這是來自亞星爾戴的猛烈追擊。

危機尚未解除,勝負還有變數!

等等,還有一個腳步聲由遠至近追上來,這腳步聲帶着怒火,充滿復仇的氣息,是博彭三世!

十五米!阿希將自己逼至極限,而亞星爾戴和博彭三世已經抽出外圍作最後衝刺。

十米!阿希只剩半個身位的領先優勢,亞星爾戴和博彭三世已經並排而上。

五米!阿希的領先優勢只餘下一個鼻頭。

四米!三人終於並排。

三米!博彭三世稍稍領先,亞星爾戴和阿希分別落後零點零零一秒和零點零零二秒,是肉眼無法分辨的距離。

兩米!領先的三人竟然發生了意外,就像骨牌般,三人互相碰撞仆倒,達偉英二奸笑着從後趕上,三人也倉卒爬起再跑。

就在此時,東南西北出現在他們四人面前,對着眾人宣布賽果:「空前絕後咁精彩,睇到我都好緊張,短短九秒幾入面,我好似經歷咗成個鐘咁耐,結果都好戲劇性。」

眾人還未弄清楚究竟發生甚麼事,明明離終點還有一丁點距離,為何會突然結束?

「第一名,李友希,時間係九秒二三;第二名係博彭三世,時間九秒五;第三名係亞星爾戴,時間係九秒九九;最後一名係達偉英二,時間係十秒七一。」東南西北逐一宣布賽果,同時在大螢幕播放了剛才的衝線片段。

原來剛才仆倒的時候,領先的三人因慣性均衝前了一米多,距離衝線只有約五厘米,因此當他們爬起身之時,身體輕微的前傾便已經到達終點,所以賽果取決於他們起身的快慢。

賽果一出,綠色的組員已經按捺不住,立即衝上去擁着阿希,直到片段播放完,他們更將他拋高高,就像取得了奧運冠軍般興奮。

「綠色係最後贏家,每人都可以揀張獎勵卡。」東南西北續說:「其餘三色都係輸家,要揀一張懲罰卡。」

語畢,每人面前都出現了數張卡牌,大家分別揀選完後,籌碼排名又起了不少變化。

其中阿希抽到了「×100」,一舉將排名衝到中游位置。

「我要用『免除』,」群巴之頭說:「將今次嘅『÷2』無效化。我本身都排咁後,仲除二就包尾都似。」

接着,兩張牌就在群巴之頭面前粉碎了。

眼看到這一幕,紋骨甲才想起自己也有一張「轉移」,他簡單起了一支卦後,便對東南西北說:「我要用呢張『轉移』,目標係雅萊歐。」

然後,紋骨甲抽到的「×1%」便轉移到雅萊歐面前,系統先計算她抽到的「×2」後再計算「×1%」,使得她的排名敬陪末席。

「喂……咁點得㗎?好過份……」雅萊歐以怨恨的眼神死盯着紋骨甲,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大螢幕上的排行榜也立即更新了。

「籌碼排行榜
1.江長
2.軟微
3.群巴之頭
4.紋骨甲
5.金歌谷
6.遜馬亞里
7.李友希
8.亞星爾戴
9.達偉英二
10.華沙
11.易路登威
12.拉斯特
13.瑪爾沃斯基
14.博彭三世
15.密他飛卜艾珠
16.雅萊歐」

看到最新的排名,有人歡喜有人愁,但心水清的人也知道,這個排名還會有很多變化,而且不勝出這棋局,這排名都是笑話。

刺激的比賽後,戰場又回歸到棋盤上,軟微舉起骰子隨意一擲,擲出了一點,踏在了爆炸的圖案上。

在棋盤當中隨機的四格隨即傳出四聲轟烈的爆炸聲,但幸好無人被炸中。

軟微過後便是江長,在籌碼排行榜穩佔首位的他,為了安全起見,最理想就是避開所有特別格,只停在空白格上。換言之,只有擲出「二」或「五」,他才肯定安全。

然而,骰子偏偏擲出了六,是問號圖案。

「希望係好嘢……」江長心想。

「今次嘅機會係……」東南西北故意賣關子,然後對眾人說:「全部人,喺一至十入面揀個數字,同數字就一組,可以平分大家嘅籌碼;如果無人相同數字,就維持不變。」

「咁點得㗎?我點樣都係會少咗,唔公平。」江長即時抗議。

雅萊歐聽到後立即諷刺他:「你國家咁鍾意共產,今次貫徹你國家嘅理念,唔係應該好開心先啱咩?唔通你唔愛國?」

一提到國家,江長立即無話可說,只能獨自生悶氣,氣得面紅耳赤。為了化解這個局面,他只好催促東南西北:「快啲開始,我要揀一個無人揀嘅數字。」

在無人機的帶領之下,各人分散到四周,不會被他人偷聽到自己的選擇。不消一會,各人都選擇完畢回到棋盤中,各人的無人機也在他們的頭上準備就緒,只待東南西北揭曉答案。

「首先公布最多人揀嘅數字,總共有四個人揀,係『一』,紋骨甲、亞星爾戴、密他飛卜艾珠同雅萊歐都係揀呢個數字,恭喜你哋。」東南西北話音剛落,排行榜亦同步更新,四人均排在一起,按本身號碼分先後。

「跟住有兩個數字都有三個人揀,分別係軟微、金歌谷同博彭三世嘅『八』,同埋群巴之頭、華沙、易路登威揀嘅『九』,恭喜以上六位。」東南西北繼續公開各人選擇。

「然後有兩個數字都有兩個人揀。先係江長同李友希嘅『六』,再嚟就係遜馬亞里同達偉英二嘅『四』。」東南西北說完,江長頓時氣上心頭。

東南西北緊接再公開最後兩人:「最後,有兩位獨佔兩個號碼,分別係揀『三』嘅拉斯特,同埋『十』嘅瑪爾沃斯基。你哋兩個就無得分人哋嘅籌碼喇。」

經過這次共產分配後,籌碼排行榜又再大洗牌。江長和李友希分別搶佔頭二;軟微、金歌谷和博彭三世排名第三、四、五位;遜馬亞里和達偉英二以些微之差排第六和七;易路登威、群巴之頭及華沙則排八、九和十;密他飛卜艾珠、紋骨甲、雅萊歐和亞星爾戴落在十一、十二、十三及十四位;最後拉斯特和瑪爾沃斯基守在最尾,排十五和十六位。

「好惡,分咗我咁多籌碼,雖然仲係排第一,但係都少咗好多,要贏返多啲返嚟。」江長不忿氣地碎碎唸。

相反,阿希則異常興奮:「果然生命滿希望,前路由我創。我仲唔係最成功嘅逆襲?由無籌碼到而家成為最多籌碼嘅人。對唔住,我要食言,雖則話無籌碼都可以贏到最後嘅比賽,但有籌碼絕對可以贏得輕鬆啲,我要贏多啲!」

江長第二次擲骰,這次終於如他所願,擲出了「二」。

「妖!」江長暴躁地破口大罵:「而家先擲到二有鬼用?」這二步讓他的棋子跳了一大段路,最後落在金錢圖案上。

江長面前出現了五張卡,他挑了左面第二張,是「+50%」,他的表情流露出喜悅,為自己再次獨佔第一而高興。

然而,阿希心裏卻產生了疑問:「點解啲牌時多時少,有時會翻埋其他,有時又唔會,其實係有咩玄機?」可這個問題他尚未得到答案,只好繼續觀察。

接着又一次輪到遜馬亞里擲骰,他對着慘被炸返機場的三位隊友預告:「我會一次過幫你哋三個起返機,你哋之後要全力追返上嚟。」阿希知道他有主辦方暗中幫助,所以非常放心,但他也想弄明白遜馬亞里是如何傳達他想要的點數,因此全神貫注觀察他這三次擲骰的細節。

遜馬亞里拿起骰子,隨便往上拋,得出了「六」,但阿希卻發現不到端倪。幫助金歌谷起機後,他又再擲骰,骰子又精準的得出「六」,雅萊歐也再次起機。

「假如佢每個數字都有一個暗號,兩次六無分別係正常,今次第三次佢唔會係六,只可能係二或者四,咁佢個暗號一定會唔同,唯一睇到分別嘅就只有今次!」阿希打醒十二分精神死盯着遜馬亞里,心想:「如果呢啲暗號我都用得着,咁我哋綠色就穩操勝券喇。」

遜馬亞里捧着骰,動作與之前兩次無異,同樣輕輕一拋,擲出了兩點,阿希也順利起機。終於,他兌現了自己的承諾,重新幫三人再次起機。

「唔通佢真係強運,純粹運氣好?無理由,我點都唔信。定佢哋溝通唔係用暗號,而係用心靈感應?」阿希越想越不明白,他拼命回想剛才的細節,明明已經由頭到腳都刻意仔細留意,可是仍然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對遜馬亞里擲骰之謎始終茫無頭緒。

然而,遊戲不會因阿希而終斷,密他飛卜艾珠舉起骰子,向前用力擲去,擲出了三點,三枚棋子走到達偉英二所在的藍色問號格上,他立即破口大罵,但也於事無補。縱使他的棋子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的路程,但還是難逃被三枚紅色棋子吃掉的命運,要回停機坪重新開始。

而擲骰的密他飛卜艾珠則享有一個機會。

「獨行孤狼,每次食到棋都可以再擲一次骰,遇到疊棋都可以照食,但永遠唔可以再疊棋。」東南西北讀出這次的機會卡:「呢個係你個人機會、你要唔要呢個機會?」

密他飛卜艾珠呆了,她定格看着東南西北良久,又轉身看着她的隊友,她完全聽不明白東南西北所說的意思,而她的隊友有的點頭,有的搖頭,使得她下不了決定。

「你要唔要?」東南西北再問一次,密他飛卜艾珠被問得慌了,在未想清楚之下慌忙點頭,取下了這個機會。

「前面嘅障礙之後就靠你清除。」拉斯特以託付後事的語氣對密他飛卜艾珠說,而尚未整理好思緒的她聽到有人需要她後,頓時變得自信起來,並且展露充滿信心的笑容回答:「包喺我身上。」

與此同時,紋骨甲並沒有浪費時間等待,迅速擲出了六點,終於與軟微會合了,但同時也踏在爆炸圖案上。

「係第五次,有五格會爆炸。」紋骨甲語調異常平淡地說,而幸好也沒有人被炸飛。

「跟住落嚟,我要疊埋軟微隻棋,三隻棋一齊行。」紋骨甲對東南西北說,然後擲出了三點。

三步之後是黃色,跳到下一個黃色剛好是飛行點,降落的地方又是爆炸。

「嘭、嘭、嘭、嘭、嘭、嘭!」

六處爆炸在棋盤隨機出現,幸好還是全員安全。

易路登威緊接着擲出了五點,沒事發生。

很快又輪到綠色的金歌谷,由起點再出發的三人,極度渴望追回進度。她雙眼充滿鬥志,吹吹掌心後,把骰子拋得高高,同時口中不斷大喊:「六、六、六……」可是結果卻差一點點,只有五,雖然也算是大的點數,但她始終難掩失望的一面。

「唔緊要喎,之後仲有我同阿希,我哋一定好快追得返上去嘅。」雅萊歐安慰道。

「係囉,我哋好快會追返遜馬亞里,做第一組完成嘅顏色。」阿希也加入安慰她。

「我真係好想贏,好想得到自由。喺我國家,自由從來都唔存在,女性地位仲要好低,我好想改變呢個情況,所以我一定要贏,幫助我啲同胞脫離苦海。」金歌谷突然進入了感性模式,像打開了潘朵拉盒子般,將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全都宣洩出來。

「放心,」此時,遜馬亞里走過來,雙手緊握金歌谷的手臂,眼神堅定無比地對她說:「我一定會幫你實現呢個理想,我國家嘅種姓制度都令到大部份人嘅生活好艱苦,我都好渴望可以打破呢個咁封建嘅制度,我哋一齊努力,無論最後邊個贏咗,都一定可以改變世界!我都好想擁有全面嘅自由!」

遜馬亞里說得興起,將雅萊歐和阿希也拉下水,但他倆其實並沒有這麼偉大,只是想生活無憂,以後不再為錢煩惱而已,可是在這情形之下,他們也不得不和應。

群巴之頭也在綠色自白期間擲到了三點,透過飛行點和同色移動了很長的距離,最後落在金錢圖案上,籌碼微微升了百份之五,超越易路登威成為第八名。

又一次輪到博彭三世,他為了驗證上次華沙擲出的骰子消失了半秒並非自己眼花,於是在擲骰前跟隊友交代要盯緊骰子,接着又一次大腳抽射骰子,不過這次是向上射。

骰子一飛衝天,撞上了穹頂,發出了響亮的一聲「咚」,然後迅速墜落地面,中間沒有消失哪怕是零點一秒,這顯然令到博彭三世十分失望,而黃色的成員也吐槽起來。

「你叫我哋睇你有幾犀利,可以踢到上天花板?」紋骨甲不屑地說。

相較之下,瑪爾沃斯基顯得客氣多了:「小兄弟,好腳力,我後生嗰時都做唔到。」

至於軟微,她看似厚道,實質暗諷:「表現好好,下次唔好喇。」

面對同組的冷嘲熱諷,博彭三世並沒有感到尷尬,只是感到不解:「點解個男人婆俄妹得而我唔得?唔通呢個漏洞已經修復咗?咁我啲行為咁奇特,會唔會成為佢哋監視嘅對象?」

「你諗住郁邊隻棋?」東南西北突然插話,心虛的博彭三世被嚇得心也差點跳出來。

骰子點數是「2」,博彭三世看了棋盤,本想移動棋子,但軟微立即制止並說:「幫瑪爾沃斯基起機先。」

的確,剛回過神來的博彭三世忘記了全場只有瑪爾沃斯基還未開始棋局,於是便對東南西北說要起機,這樣一來,所有人也終於真正參與這盤棋了。

「華沙,輪到你。」東南西北提醒正在閉目養神的華沙,她張開眼,露出興奮的笑容,舉起骰子,大力擲向地下,力度之大,使得骰子反彈也達五米高,最後得出了二點。

「終於到我大展拳腳,之前一直都無得郁真係好壓抑,而家終於自由,可以任意行動。」華沙大喊:「郁我隻棋,我要輾過哂前面所有人!」

華沙的棋子跳了兩步,落在藍色格子上,同色再跳,最終又是另一款遊戲的開始。

「太好,你哋真係唔畀悶場我哋,咁快又有另一隻遊戲玩。」東南西北每次介紹遊戲時都會變得高興起來:「今次係個人戰,係代表住人類對自由渴望嘅比賽,亦都係人類一直羨慕同夢寐以求嘅事,無錯,就係飛行!今次係紙飛機比賽,你哋各自摺一架機比賽,而今次比賽比較特別,會有兩個獎,分別係飛得最遠同飛得最耐,而呢兩個獎係可以同一個人攞哂。」

「而家畀十分鐘時間你哋設計自己嘅飛機,無人機會每人派五張白紙畀你哋,無得加紙。十分鐘之後嘅一點鐘,比賽準時開始。」東南西北話音剛落,無人機便已經將紙派到每一人的手中,計時亦隨即開始。

「咁快一點?」阿希對東南西北宣布的時間再次感到困惑,但望向自己的影子,又的確是在腳下,並沒有被拉得很長,證明真的是正午十二點到一點左右的時間。

「咕……」確認時間後,阿希的肚子不爭氣地打起鼓來,他也自嘲道:「難怪個肚會嘰哩咕嚕咁叫,原來已經係午飯時間,希望完咗呢次遊戲就放飯。」

紙飛機要飛得遠和飛得久,是一門非常嚴謹的科學,一直以來也有很多學者去研究。由紙質、摺法、構造、力度、出手角度,全部都非常講究,以致每隔數年,新聞就會報導某個科學家摺出了完美的飛機、飛行距離最遠的飛機、飛行時間最長的飛機云云。

「頂,最衰嗰時睇吓就算,無認真記住啲摺法,估唔到而家竟然用得着。」阿希很是後悔,但也只能見步行步。

「五張紙?摺架飛機用得着咁多咩?架機越重越難飛得遠同耐。要夠遠同耐,架機除咗要流線型之外,仲要利用到啲氣流將架機托返上去,所以應該要將尖頭飛機同大翼飛機合體先得,但應該點摺先啱?」阿希運用以往所學到的科學知識,使得這架飛機的製作好像很合符科學原理。可是,儘管他絞盡腦汁,運用自己所想到的方法去摺,但始終摺不出理想的機型。

很快,四張紙已經滿佈折痕,根本不可能用作比賽,所有的希望只有押在最後的第五張紙身上。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不過阿希還未下手,他始終決定不了如何去摺這架飛機。

「時間仲有一分鐘,要摺要試飛係最後機會。」東南西北友善地提醒。

「死就死啦!」阿希終於在壓哨的情況下摺了一架尖頭但機身較短、機翼很大、翼的末端還故意向下微彎的飛機。雖然沒有時間試飛,但他懷着希望,期望贏得這次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