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ll
數字球結束,眾人回到飛行棋比賽上,終於輪到阿希擲骰子。
他看了棋盤,心裏計算步數:「如果我想贏到籌碼,只有擲一同三先得,擲二會因為跳棋而無咗個機會,擲六飛過對面又會爆炸,唔好彩爆中自己就三個一齊GG,搏唔過。」
認清自己目標後,他雙手拋起骰子,最後如他所願擲得一點,意味着又是另一場遊戲的開始。
東南西北興奮異常,雖然是人工智能,但從它的說話中也難掩興奮心情:「太好喇!實在太好喇!估唔到咁快又開始另一場遊戲。」
群巴之頭也熱血沸騰起來:「嘻嘻!又有賺錢機會。」
其他的人都對遊戲表達出期待,因為他們都想賺取更多的籌碼,爭取更高的排名。
「今次係團體戰,要玩嘅係『閃避球』。」東南西北立即向眾人說明遊戲規則:「你哋跟返顏色分為四組,四組同時作賽,盡快淘汰哂其他顏色嘅人為之勝利;淘汰人嘅方法係用波掟中人,身體任何部位都得,但只要接得實個波,或者被波掟中嘅人喺個波落地前自己接得返就無事,但如果個波彈咗地先中人就唔計;被淘汰嘅人會立即離場,無得喺場邊幫手,亦都無得復活。」
隨着東南西北的說明完結,場上出現了一個「田」字形的遊戲場地,球就放在正中間,四組相交的那一點上。
「隨便揀一個區域作為你哋嘅陣地就得。」東南西北說。
各組非常有默契,根據紅、黃、藍、綠的順序,順時針選了自己的陣地。陣地揀選完畢後,東南西北作出最後的說明:「而家你哋企哂喺最後面,等我訊號,你哋就可以鬥快搶中間個波。」
「嗶!」東南西北突然發出刺耳的聲音,眾人耳膜痛得在地上打滾,只有瑪爾沃斯基不受影響。他快步跑到中間拿到球後,聲音才停下來。
「點解會咁?」阿滔好奇地問。
「音頻問題,人越大,可以接收到嘅音頻就越低,年紀最大嘅瑪爾沃斯基耳仔已經聽唔到呢個頻率,所以就完全無事。」錢先生解釋道,同時他亦感到有點意外,於是反問:「點解你會對呢樣嘢好奇?正常你係唔會問問題㗎喎。」
阿滔一面正經地答:「我只係覺得咁樣好唔公平,隨時影響到錢生你嘅末日堡壘門票。」
錢先生搖搖頭笑而不語,把注意力再次投放在比賽上。
瑪爾沃斯基拿着球,正猶疑不決,博彭三世已經跑到他身旁,把球搶了過來,然後猛力擲向還未回神的群巴之頭,並大喊:「啱啱畀你執到場勝利,今次第一個就要淘汰你!」
意識到危險的群巴之頭還跪在地上,他清楚自己躲不開,亦沒有把握接得住,於是把心一橫,將身旁的密他飛卜艾珠當作盾牌,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成功擋下球,而她亦因接不住球而被極速淘汰。
「我咩都無做過就……」密他飛卜艾珠哭訴着:「真係紅顏薄命。」
「喂!你點可以咁做?」拉斯特見狀即時呵責群巴之頭。
「用個毫無用處嘅花樽做擋箭牌,最大化佢嘅功效,有咩問題?好過佢喺度阻住哂,遮住我嘅視線。」群巴之頭理直氣壯地反駁道,拉斯特和亞星爾戴頓時啞口無言。
「密他飛卜艾珠淘汰。」東南西北果斷宣布。
「今次無爆炸,budget唔夠?」阿希心裏不禁發生疑問。
群巴之頭未有理會他們,拿起球便快攻。他瞄準年紀最大但身材魁梧的瑪爾沃斯基,向着他的胸部擲去。
瑪爾沃斯基看清球的路徑,即時作出分析:「避開,成功率百份之四十一;接實,成功率百份之二十五;心口控定再接,成功率百份之九十七。」於是,身為前國腳的他選擇了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他稍稍將身向後傾,使球撞上他的胸後向天反彈,然後輕鬆用雙手接穩。
「交畀你。」瑪爾沃斯基主動將球交給博彭三世來處理,博彭三世拿着球,由後場跑到前場,利用衝力增加球速,向着對面的綠色擲去,他的目標正是阿希。
球以時速七十公里朝阿希的臉飛去,他唯一的反應就是蹲下,但球還是輕輕擦到他的頭頂。
「弊!」阿希衝口而出,立即轉身追球,球速雖然稍為下降,但速度始終比阿希快很多,在球落地前他終究還是接不住,當場出局。
東南西北語帶失落宣布:「李友希……出局。」
「唔緊要,」雅萊歐安慰道:「今次係團體戰,我哋會贏,你唞陣先,等一陣再嚟揀獎勵卡。」
阿希邊走邊對自己這麼快就被淘汰有點不甘,心裏很不是味兒,面對雅萊歐的安慰也沒有聽進去,腦海不斷重複剛才的一幕,後悔選了蹲下而非正面接球。
遜馬亞里默默地拿起球,瞄準了拉斯特的小腿,因為只要命中,基本上無辦法救球,定必出局。
可是,這個計謀被足智多謀的群巴之頭看穿了。他一把推開拉斯特使他跌倒在地,勉強避開了攻擊。球在他倆中間飛過,亞星爾戴立即跑起來,待球着地後立即將它抱緊,然後再光速朝左邊區域的軟微全力擲去。
黃色的隊員沒料到亞星爾戴攻擊如此迅速,幸好他們下意識站在遠離球的一面,所以勉強還有充足的反應時間。軟微張開雙腿,球正好落在他雙腿之間,雖然有點狼狽,但總算安然渡過。
紋骨甲躲在一角唸咒後,指示拿着球的軟微攻擊綠色,然而她另有打算。她持球朝綠色的區域跑去,作勢要攻擊他們,但她跑的路線卻稍為偏左,正好處在藍色的旁邊,她奮力一跳,空中轉身,全力朝等看好戲的藍色擲去。球在最高點迅速墜落到站在一起的藍色隊員頭上,他們見狀立即四散,可是情急之下他們始終欠缺默契,江長和達偉英二互相碰撞倒地,未待他們站起來,他們倆的小腿便同時被球命中,雙雙出局。
「雙殺,江長、達偉英二出局!」東南西北即時宣布。
面對這結局,他倆都不能接受,在場上互相指罵。
「你個蘿蔔頭,行路唔帶眼,特登撞埋嚟,累死我!」江長首先發飆。
達偉英二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立即回嘴道:「仆街支那人,係你撞埋嚟,咁多空位你唔去,係要揀我去嗰度嘅?」
他們炒得面紅耳赤、額頭貼額頭,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大打出手,華沙實在看不下去,留下一句:「丟架!」便大力將兩人攆走,然後再補充道:「要嘈留返喺場外慢慢嘈,唔好阻住哂!」
在一旁的易路登威看得目瞪口呆,立即變得乖乖的,不敢造次,將球雙手奉上,自己則退到底線,不阻礙她表演。
華沙並沒有甚麼謀略或戰術,她純粹靠直覺行事,看到黃色的人數最多,亦即命中的機會最大,於是便用盡全力將球擲向黃色。華沙的投球球速雖猛,奈何球路太直接,黃色四人有默契地散開,輕而易舉便躲開了她的攻擊。
軟微拾起皮球,立即計算其餘其餘三色哪一人最易命中,以及自己隊友中哪位命中率最高。經過她超級電腦般的腦袋運算後,她把球交到瑪爾沃斯基手上,並命他擲向紅色的群巴之頭。
瑪爾沃斯基聽命行事,出力將球投向群巴之頭,可是他投的球卻偏了,往左邊飛去,群巴之頭看到後恥笑道:「我企喺度唔郁你都丟唔中,你可以返去唞唞先。」
瑪爾沃斯基沒有回應,但雙眼目光卻變得無比銳利,令群巴之頭感到心寒,這股心寒使得他對那投球很是擔心。當他抬頭再度尋找皮球時,球已經拐彎來到他的右面,半秒後直接命中,躲也躲不過。
「群巴之頭,出局!」東南西北忍不住興奮宣布,可能是瑪爾沃斯基這球真的太精彩,又或者是心底裏它也想群巴之頭快點被淘汰。
只剩下兩位成員的紅色心底涼了一大截,拉斯特作為隊長,強裝冷靜地鼓勵亞星爾戴道:「我哋人數少,活動空間變相多咗,佢哋無咁易掟得中,對我哋非常有利。好彩剩低嘅係你同我,有體力有腦力,實可以反擊成功。」
「我認為我哋要認真合作,互補長短。」亞星爾戴雙眼着火,與拉斯特分享他的戰術:「宏觀嚟講,我哋得返兩個,但其實藍色都係得返兩個,我哋兩組肯定會成為標靶。我認為目前少一個敵人對我哋情況十分有利,我哋應該同藍色同盟,一齊剷除敵人。」拉斯特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也就沒有反駁。
「至於微觀嚟睇我哋兩個,我哋都要發揮各自長處,做到一加一大於二嘅效果。」亞星爾戴繼續分享道:「老實講,我哋無嗰個阿伯咁勁,識掟到啲波轉彎;又無嗰個戰鬥民族咁勁,可以掟到超音速波。我哋有嘅優勢係有腦,利用我哋身邊任何嘢嚟幫助我哋獲勝。」
聽到這裏,拉斯特突然靈機一觸,像接通了與亞星爾戴之間的天線,興致勃勃地說:「所以我哋可以利用藍色。雖然淘汰咗既人無得喺場邊幫手,但無話過場上自己人同對手唔可以幫手。只要我哋大家傳波傳多幾次,傳散哂黃色同綠色,然後再突襲,咁就掂。」
亞星爾戴點點頭,然後將球拋高,球在空中劃出了完美弧度,以彩虹的軌跡向藍色的易路登威飛去,同時喊話:「我哋合作,你哋點睇?」
球不徐不疾、穩穩落在易路登威懷中,他感受到紅色釋出的善意後,大聲回答道:「無問題!」然後又將球高高拋回到亞星爾戴手中。
然而華沙卻極不同意,她沒有答話,只以兇狠的眼神瞪了易路登威一下,便轉身走到最遠的地方坐下罷戰。
「個戰鬥民族唔肯,我哋都無勝算可言喎……」拉斯特與亞星爾戴耳語道。而易路登威似乎亦注意到這一點,他立即勸說華沙。
「喂?站長!快啲開波,唔好阻頭阻勢喇!」博彭三世想阻止兩隊合作,故意出言挑釁,更向東南西北投訴:「佢咁擸住個波,個遊戲仲駛玩落去?」
「規則無講明唔准咁做,所以我都無得因為咁而阻止佢,只不過……」東南西北首先理直氣壯地答,然後話鋒一轉,告誡亞星爾戴說:「故意拖延遊戲,雖然無犯規,但會增加『其他人』嘅戾氣,對你之後嘅發展都不利,你自己好自為之。」
「係嘅,對唔住。」亞星爾戴聽得出東南西北的弦外之音,沒有多加反駁,立即道歉並再次將球拋向易路登威,同時喊:「接波!」
易路登威聽到後轉身準備接球,但卻被華沙撞開。她搶走了球,再極速擲向黃色,沒有目標對象,純粹靠蠻力擲去,聽天由命,看誰倒霉。
想當而然,這種有勇無謀的攻擊當然不會奏效。黃色的成員面對攻擊,有默契地分別逃往四個角落,攻擊落空了。軟微第一個撿起皮球,這次她將球交給紋骨甲,然後命他攻擊綠色。
紋骨甲拿着球站在原地依舊唸唸有詞,然後便擲出皮球。與其他人不同,他沒有利用衝力,也沒有拉近距離,只依靠咒語,這樣的球速度相對較慢,對接球者來說十分友善。
「我嚟!」雅萊歐自告奮勇上前接球,她站在球的落點,抬頭盯着球,以便隨時調整。球在她預計的位置降落,落在了她的懷內,遜馬亞里和金歌谷還未來得及嘲諷紋骨甲的攻擊,下一秒球便掉在地上,雅萊歐像被麻痺一般動彈不得。
「雅萊歐,淘汰!」東南西北又有機會出場。
「喂,發生咩事?點解會甩手?點解會痺哂?係咪佢喺個波度落咗毒?」遜馬亞里驚奇地問,甚至對東南西北提出指控:「紋骨甲喺個波上面落毒,犯規呀!」
紋骨甲沒有理會,露出陰險的笑容,使得陰沉的他更顯詭秘。
「喺個波上面落毒我哋固之然唔接受,」東南西北為這次爭議開腔,遜馬亞里為自己上訴成功而高興……了一秒,因為東南西北續說:「只不過喺今次嘅攻擊入面,個波並無任何毒素,所以紋骨甲無犯規,雅萊歐確實係出局。」
「咩話?」遜馬亞里和金歌谷難以置信,同時驚呼。
此時,雅萊歐回過神,向隊友道歉並說明真相:「唔好意思,啱啱上面嘅燈光太掁眼,我乜都睇唔到,所以接唔實個波。」
聽到雅萊歐親口解釋,遜馬亞里和金歌谷也無話可說,只能以兩人應戰。
亞星爾戴看準機會,希望再次增加盟友,於是遊說綠色道:「遜馬亞里,大家同鄉,我哋好應該合作消滅咗黃色先。我哋紅、藍、綠三色圍攻黃色,贏面大好多。」
面對打出民族感情牌的亞星爾戴,遜馬亞里始終保留着一點理智,他果斷拒絕了同盟邀請,並解釋:「如果到時四組都得返兩個人,咁係咪四組都同盟?如果要攻擊,到時又應該攻擊邊個?」
一言驚醒夢中人,易路登威這才意識到這次合作暗藏的危機。而一旁的華沙此時卻冷笑一聲,仿佛她一早已經預知到這個問題。
亞星爾戴面對遜馬亞里的提問,為免露出馬腳,於是立即詭辯道:「咁……當然係一齊夾攻咗黃色先,之後我哋三組再公平競爭喇!」
金歌谷將一切看在眼內、聽在耳內,並未參與討論,但已經清楚自己隊長的想法。她環顧其餘三組,鎖定了攻擊目標,全力一擲,成功命中沒有防備的拉斯特,然後說:「再多同盟都無用,慢吞吞係唔會掟得中。」
亞星爾戴氣得七竅生煙,怒罵道:「你咁算咩意思?我哋傾緊合作,你就掟我哋組?咁唔駛傾喇?開得戰喇!」
「冷靜啲,我反而認為而家咁嘅狀態,我先有信心同你合作。」遜馬亞里友善地笑說。
「談判已經破裂!」亞星爾戴憤怒地命令易路登威:「而家全力淘汰綠色!」
亞星爾戴拾起地上的球,但紅和綠兩色的人都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他只能將球傳給藍色,等待兩組出現失誤再伺機攻擊。
來回數次傳導後,紅、綠兩色依然沒有露出破綻,正當亞星爾戴納悶之際,他被球狠狠擊中了!衝力大得球反彈回藍色的陣地上。
「係邊個?點解?」他望向藍色,看到華沙凶狠的樣子上掛了一抹邪氣甚重的微笑,而易路登威則先是一臉驚慌,然後再哄堂大笑。看到這一幕,亞星爾戴才清楚明白到這個所謂的同盟是多麼的可笑和脆弱。
「紅色全員淘汰,」東南西北接着說:「請大家移一移位。」場地由「田」字型變成「品」字型,人數最多的黃色在上面的「口」字場地,而藍、綠兩組分別在右下和左下的「口」字場地。
「而家重新開波,你哋好似啱啱咁企哂喺最後面,等我訊號就可以鬥快搶個波。」東南西北再次主持開球禮。
「嗶!」東南西北又一次發出刺耳的聲音,依舊只有瑪爾沃斯基不受影響,他又一次輕鬆搶到球權。
「先攻擊藍色嗰個俄羅斯女人先,佢嘅攻擊力係巨大威脅!」軟微指揮道。
接到指令的瑪爾沃斯基二話不說便將球扔過去,豈料華沙的危機意識和第六感實在異於常人,前一秒還在地上躺的她就像有第三隻眼般,精準察覺到攻擊來自何處,立即彈起來將投球接實。
正當瑪爾沃斯基還在驚訝中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華沙已經投出反擊的一球,並且狠狠命中他的弱點,劇烈的疼痛立即傳遍全身,他痛得在地上不停翻滾,球當然也接不住,只能被淘汰。
軟微對於失去了一個伙伴婉惜了一秒,然後便拾起球還擊。然而,她的球速和角度對華沙來說猶如慢鏡,她單手輕鬆便接到,然後再以看不見的手速還擊,但神奇地,紋骨甲全都妥妥接實,再予以還擊。接連數次的攻防,成了黃藍大戰──或者應該說是黃色和華沙的戰鬥,綠色和易路登威完全成了觀眾。
最終,平衡在激烈的對攻之下,在其中一方的失誤下被打破了。
在紋骨甲又一次接到華沙的球後,疲憊使他出現了失誤,球擲偏了,直直飛往在旁發呆觀戰的易路登威並砸在他的臉上,他應聲倒地且即時回過神來,但已經接不到球,慘被淘汰。
「廢物。」華沙很自然便罵了一句,然後拾起球瞄準軟微丟去。
對於五十多歲的軟微而言,這場閃避球耗費的時間和體能太多,對於本來體力並不好的她來說極為不利,而且之前華沙的猛攻使得她疲於奔命,不斷累積的勞累終於迎來臨界點,她動不了!
眼看着球來勢洶洶,躲不開的軟微只能選擇接球。不過要接到華沙的球談何容易?球的衝擊力比之前的更強,衝破了軟微的十指關並打在她的胸上,力量大得就像被鉛球擊中一樣,她按着氣門,跪地大口呼吸,宣布喪失資格。
博彭三世和紋骨甲見狀立即上前慰問,但軟微一時間還未能說話,他倆只好扶她出場外。
「場上戰況真係瞬息萬變,明明早幾個回合藍色仲係全員生還,幾個球權過後就得返兩個,同另外兩組平起平坐。比賽而家已經進入最後直路,究竟最後會鹿死誰手呢?」東南西北以緊張的聲線轉述場上戰況,使得觀眾更加期待。
+x+x+x+x+x+x+x+x+x+x
「Fiona,你睇好嘅四眼仔咁快就輸咗,睇嚟佢都係唔掂,你睇錯人喇。」Ben得意忘形地說。
「個人戰數字球又輸,團體戰閃避球又輸,佢睇嚟無阿樂咁有料。」Chris也加入討論。
「我正式宣布,Fiona終於估錯!」Alfred對於Fiona罕見的失算感到超級興奮:「開香檳,呢round我嘅!」
Fiona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始終沒有微笑以外的回答。她清楚知道他們就是想看到她像平常人一樣會出錯,但偏偏她從來不會犯錯,她所做的猜測就像預言般精準,這亦是她令人又愛又恨的原因。
「呢次比賽係團體戰,贏咗局飛行棋之後先係個人戰,呢啲棋局中嘅遊戲其實對飛行棋賽果無影響,只會對最終對決產生巨大作用,但都唔係必然,所以你哋三條友唔駛咁得戚住,雖然我支持嘅係另一個人,但都睇定啲先啦。」Elise看不過眼,替Fiona發聲。
「咪係,我都撐你,Fiona,呢啲小遊戲無用,最重要係最後決嗰part,我嗰個人實會贏。」Daisy亦開腔道。
Fiona始終笑而不語,繼續專心觀看比賽的進展。
+x+x+x+x+x+x+x+x+x+x
博彭三世拿着球猶疑不決,紋骨甲也焦急起來,在紋骨甲無形的壓力之下,博彭三世終於將球扔到金歌谷手上。
「喂!你搞乜?咁細力點攻擊?無食飯呀?」紋骨甲立即怪責說,博彭三世低垂着頭無回應。
「係機會。」金歌谷看準時機,大力將球擲向心不在焉的博彭三世,成功使他出局。
黃色在頃刻之間只餘下紋骨甲一人,他本人也感到不可思議,然而他並未有放棄,迅速透過咒語調整心態,然後發動攻擊。
「喺最後階段,人人都會加倍專注,唔用啲計仔出奇不意係唔會成功淘汰到人。」紋骨甲腦袋運轉起來,想出了一個妙計。
紋骨甲唸過咒後,以挑籃方式將球拋向遜馬亞里──一個他認為體力最弱的人,除此之外,紋骨甲還下重了手指力,造成強烈的前旋,使得接這球的難度大大增加。
球精準的落在遜馬亞里所在位置,一個看似送禮般的拋球,不牢牢接穩實在說不過去。他緊盯着球,重心稍為後移,站穩馬步,小聲唸道:「閃避球嘅精粹,等我展示畀你哋睇!」
球緩緩降落到伸手可及的高度,遜馬亞里屈膝一跳,球落在地上,而他卻離球一米,他避開了!
「咩話?咁易接都要避?」紋骨甲滿頭問號,大惑不解。
「啪」的一聲,球擊中了紋骨甲的大腿,他立即俯身救球,但已經太遲了,球落在地上,他被淘汰了。
「黃色全員淘汰,」東南西北宣布:「請餘下兩色成員移位。」
「品」字型的場變成正常兩邊、「日」字型的場,藍色綠色各佔一邊,球在中央。東南西北的「嗶」聲第三次響起,三人依然未習慣,儘管摀着耳朵,但聲音還是穿透耳膜直擊腦袋,頭痛欲裂的感覺使得他們在地上不停打滾。
「既然都係轆,等我轆過去攞個波,快手淘汰埋個大舊婆,完咗呢場遊戲佢。」遜馬亞里坐言起行,頂着強烈的頭痛,艱難地滾到球的所在,但未待他拿起球,「嗶」聲戛然而止,一個巨大的黑影遮蓋了他。他瞳孔放大、驚訝地叫:「係你?點解你無事?」
華沙沒有回答,拿着球往遜馬亞里的腳擲去,他躲不開也接不穩,原地淘汰。
「遜馬亞里,淘汰!」東南西北高聲宣布,然後再以凝重和緊張的聲線說:「最終,我哋終於迎嚟……」
「嘭!」一聲巨響打斷了東南西北的鋪墊。
「咁急於求死?」華沙單手抓着球,充滿邪氣地說:「我會打爆你。」
「求之不得。」金歌谷故意挑釁華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以為你個肌肉腦可以贏到我咩?一對一你唔會有機會。」她唯一想得出能夠戰勝華沙的方法就是用垃圾話使她生氣,從而露出破綻。
「哈!咁大口氣?睇我點炮製你!一陣你唔好跪喺地求我。」華沙完全落入圈套,她瞄準金歌谷的頭,將球當作炮彈,全力發射。
球以時速一百七十公里朝金歌谷迎面飛去,她沒有把握能接到球,而且也沒有時間思考對策,她秒速蹲下,剛好躲得開,但球的風壓使得她的頭髮都飛起來。
「無膽匪類,我特登掟球容易接到嘅畀你,你竟然淆底唔接?啱啱仲咁大口氣,等我以為你有料到。」華沙把握機會以嘴炮還擊。
金歌谷拾起地上的球,回答說:「頭先嗰球太慢,連我都避得開,你出咗力㗎喇?」
接着金歌谷將球滾給華沙,再次挑釁道:「今次麻煩出啲力。」
華沙聽後火冒三丈,拾起球瞄準金歌谷的身體,以棒球投球的方式,投出了時速突破二百公里的球。
「呢球接咗手都跛,」在華沙投球前,金歌谷已經有心理準備再次躲開,但當真正面對這光速般的球時,她身體卻不聽使喚,她着急了,不斷捶打自己雙腿並說:「郁、快啲郁!」
可惜金歌谷的身體沒有給予回應,她只能正面迎接這球。她弓起身,用身體作為緩衝,接穩這球,然而,對她來說,這一切實在太理想化了。球首先撞開她雙手,然後直接打在她的身上,衝擊力大得就像要穿破她的身體。
「吖!真係好痛,我個身就嚟穿窿咁,點解我唔瞓低?我瞓低就可以唔駛受呢啲苦……」金歌谷腦內響起了勸她放棄的聲音。
「係,瞓低就可以好舒服,但我同以前有咩分別?以前我就係因為聽話瞓低,唔敢起身對抗命運,所以一直都要背負呢個罵名,破壞咗我嘅美滿家庭、幸福人生,我唔想重蹈覆轍,所以我先應承參加呢次比賽,我要贏返所有嘢返嚟!」金歌谷後仰的身體忽然再次挺直,就像背後有人支持她一樣,打開的雙手交叉抱着腹中的球,強行壓停它的旋轉。
「吖!」一聲大叫,金歌谷用盡畢生的力氣,把球牢牢抱在懷中,她終於成功把球停下。
「喂!你係得咁多咋?」金歌谷以說話掩蓋她雙手抖震的事實。
華沙聽到後怒髮衝冠,決定要使出突破自身因身體保護機制而限制的力量。
金歌谷將球拋到華沙手中,華沙右手拿着球,走到場地最後的邊緣,然後開始轉動右手臂,越轉越快後開始跑向中場。
「呀!」華沙一聲嚎叫,在過半場前將球擲向金歌谷,轉動手臂的離心力加上跑動的衝力,以及最後嚎叫解放了人體最後的隱藏力量,三股力量合起來使得球的速度達到驚人的時速二百二十公里。
金歌谷苦笑一下,雖然她已站在場地最後面,但當球飛過來、路徑被看清之前,球已經在她的面前,要躲、要擋、要接也沒有足夠時間作出反應,只能被球硬生生打在肚上。
「啊!」慘叫一聲,金歌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球被她的身體壓住。
「金歌谷,淘汰!」東南西北立即跳出來宣布:「華沙勝出,最後勝利者係藍色!」
隨着結果出爐,藍色和綠色的成員都極速跑進場內。藍色的成員站在場上,口裏說了數句沒靈魂的讚賞,然後等特着勝出的獎勵;至於綠色的成員,他們立即扶起金歌谷,發自內心的感激她、欣賞她和讚美她,兩者形成強烈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