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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時四十分,東南西北宣佈包剪揼比賽正式結束。
「在場嘅八十八位參賽者,而家係檢閱你哋成績嘅時候。誠如我開始所講,累積總值最高嘅頭五十位會晉級下階段,即係話有三十八位參賽者會被淘汰。」東南西北不斷上下左右開合着說話,場面其實蠻惹笑。
「今場比賽,排名頭五十嘅優勝者,累積總額已經超過人類可以正確讀到出嚟嘅數字。大會為咗方便表達,決定全部用十嘅次方表示,排名無變。第一名係擁有十嘅四百一十八次方,代表伊馬嘅拉斯特;第二名係擁有十嘅四百零九次方,代表比蓋嘅軟微;第三名係擁有十嘅三百九十九次方,代表成嘉利嘅江長……第四十三名係擁有十嘅一百三十三次方,代表錢泰笑嘅李友希……恭喜以上五十位參賽者,你哋累積嘅籌碼將來會好有用。」東南西北一口氣說出了五十位晉級人士後,鐳射槍就已經對準餘下的三十三人和他們代表的富豪,待東南西北說完最後一句︰「其餘嘅參賽者同富豪,今日就係你哋嘅末日,永別。」鐳射槍便「咇噍、咇噍」的對準他們腦袋發射,然後再由工作人員抬走。
「雖然第二次,但每次見到都覺得好痛……希望我唔駛試。」阿希心想,然後吞了一口口水。
一下子少了三十三人後,場館變得寬敞了不少,這令阿希感覺舒泰很多,但亦意味着這場比賽會越來越殘酷,被淘汰的機會會變得更高。
「事不宜遲,而家即刻開始第二場比賽,今次會淘汰三十四人,即係得返大約三份一人留得低。」東南西北緊接着宣佈,沒有留太多時間讓在場人士哀悼和休息。
然後,場館便響起了嘈吵的警告聲音,全場的燈光都聚焦在身後的禁區,大伙爭先恐後跑去,生怕最慢的人會被激光槍擊中淘汰。
待大伙都站好等待東南西北下一步指示後,它由在場中央的上空,漸漸移動到對面場的禁區,然後,它竟然逐漸實體化!體積慢慢變小,但形體卻越來越實在,直到它縮小到與龍門差不多大小才停下。它轉了一圈,像檢查一次自己實體化是否成功,然後開口道︰「今次嘅比賽,係考大家體力同策略,亦都係小朋友最鍾意遊戲頭五位之一嘅跑跑跳跳遊戲──狐狸先生幾多點!」
阿希聽到後很興奮,因為這是他小時候經常與鄰家小孩玩的遊戲之一,當時他為了獲勝,想出了很多必勝的策略,這次終於能夠重現人間。
狐狸先生幾多點,顧名思義就是參賽者要問狐狸先生幾多點,而扮演狐狸先生的人便要回答一至十二點內其中一個點數,然後參賽者便因應點數朝狐狸先生行相應的步數,走到狐狸先生所在的位置便折返回起點。而當狐狸先生說出十二點時,參賽者不管在甚麼位置,都需以最快速度跑回起點,同時,狐狸先生亦會出來捉人,被捉者便會成為下一位狐狸先生。
「相信大家都識點玩,今次只有一點係唔同,就係落敗者唔係得一個,而係有三十四個,但會玩幾多回合先淘汰到三十四人,呢個就睇大家。簡單嚟講,回合數越多,被淘汰機率就越大。」東南西北冰冷地說︰「無問題就開始,大家記得行快啲。」
場館的燈聚焦在球場內,五十人一字排開在禁區延伸的線後,阿希選了近邊線的位置,以畢氏定理計算,越與東南西北對正的位置距離越短,越容易被捉。
顯示屏時間為十二時五十六分,右上角由之前的「包剪揼」和沙漏圖案變成狐狸頭圖案,而右下角的數字也變成「50」。
「首先要睇吓其他人步幅係幾大先知我每步要幾大步。」阿希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並隨大伙一齊喊︰「狐狸先生幾多點?」
東南西北不慌不忙,先回答了一個試探性的答案︰「七點。」
的而且確,以剛開始來說,由於距離東南西北還有很遠距離,步數多一點不但能更快拉近距離,而且更能夠觀察到不同人的步幅,可以提前選定要淘汰的目標,再制定計劃。
阿希看到大部份人都以正常的步距來走這七步,所以他也跟上大伙的步伐,不做離群份子,畢竟這遊戲,跟着大伙最安全。
「狐狸先生幾多點?」一眾人又齊聲問。
可能因為剛才的七步行走距離太短,所以這次東南西北回答︰「十一點。」
眾人又一次齊心的邁出十一步,大家的步距相若,所以依然在同一條直線之上,只有部份腿太長或太短的人有些許不同。
如是者,一問一答,幾次下來,參賽者全都過了半場,真正的比賽亦都開始了。
「狐狸先生幾多點?」參賽者問。
「八點。」東南西北回答,它再次試探各人的策略。
這一次,參賽者的步距出現了變化。大部份人維持正常步幅走動,以不變應萬變,始終是中間大集團;有一部份人選擇縮小步幅,小得走了八步後還在原地附近,負責殿後;餘下的人選擇大跳步,以大無畏的精神一往直前,一下子便過了四份三個球場,成為先鋒。
而穩健的阿希選擇了跟大伙,所以他依舊是大集團中的其中一份子,秉承着人越多越安全的原則繼續比賽。
場上的人開口問︰「狐狸先生幾多點?」
東南西北沒有多想便答︰「五點。」
五步,這明顯是要以先鋒隊的人為目標。然而,先鋒隊的人也不是笨蛋,他們選擇以正常步幅去走這五步,當中更有三人以碎步走完這五步。
至於大集團的人,依然繼續以正常步幅移動,他們距離先鋒隊還有五米左右距離。
而殿後的那部份人維持優雅的步姿,五步過後,他們還未走出中圈。
「根據而家嘅進度,東南西北最遲後一回合就會叫十二點捉人,先頭部隊入面行最慢果班會最高危,其次就係大集團呢班。睇嚟我嚟緊都要行細步啲。」阿希審時度勢,得出當下情況最好的結論。
參賽者再次喊道︰「狐狸先生幾多點?」
先鋒最前那幾人喊完後已經轉身準備跑。
「十……」東南西北故意拖長來說,令大家緊張起來,先鋒部隊更已經偷了半步,但它很會玩,最後補上一句︰「一點。」
作為先鋒的人再次轉身,計算過距離後,決定再次施展大跳步,對於最前的那數位參賽者,他們五步便跳到東南西北所在的禁區,然後便往回跳六步,比剛才開始時的距離更遠。而落後的那三人就不同了,他們只能往回跳四步,比之前更接近東南西北。
「呢個情況,下次就會十二點,今次我碎步行就算。」正當阿希打算行出第一步之際,他留意到半空中出現了數架無人機,而且它們的鏡頭都不約而同地對準那些曾經碎步走的人。他直覺認為事情絕不簡單,但他卻心存僥倖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心。
阿希按照自己的計劃,碎步走這十一步,同時留意着無人機的動向。就在他走第三步的時候,無人機注意到了,轉眼間便有鏡頭對準他,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呢啲無人機究竟想點?點解淨係望住啲碎步行過嘅人?」阿希一邊行,這些疑問一邊出現,始終揮之不去。
至於一直貫徹碎步走的殿後兵團,他們在這十一步後,終於突破了中圈,但距離東南西北還有很遠的距離,就算現在喊十二點,他們也肯定沒事。
在所有人都走完後,無人機對它監視的碎步參賽者射出綠色光線,就像在做標記一樣,然後便飛走了。
阿希也是其中一份子,但究竟這一發代表甚麼,他也不清楚。被射中後,絲毫沒有不適,亦都沒有感覺,與平常無異。只是謹慎行事的他,始終認為將有甚麼事情要發生,所以格外小心,對身邊的事物更加警惕。
「狐狸先生幾多點?」眾人問。
「十二點!」東南西北快答,然後便飛出去捉人。
「跑呀!」期間有人大喊。
「佢分開咗做四個!」有人發現並大叫。
「啊!」有人被捉了。
「哇!」又有人慘叫。
阿希拔腿狂奔,雖然他身在相對安全的大集團中間,但依然不敢怠慢,生怕東南西北突然飛進來。
五十人在球場上爭先恐後的跑,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往往會發生人踩人事件,這次亦不例外。有人邊跑邊回頭望,一腳踏空,打了一個筋斗栽在地上,阿希躲避不及,也被他絆倒,連鎖反應之下,有數人也跌倒在地。可是,參賽者照樣跑過他們,有的甚至故意踩他們,這也難怪,畢竟競爭者越少越好,帶傷的也被健康的好應付。
被數人踐踏過的阿希幸無大礙,立即爬起來,回頭確認東南西北的位置後便再次起動,最終有驚無險的回到起點。
至於東南西北,它分裂成四個後,飛快的朝被無人機標記過的參賽者飛去,而途經的人它完全無視。要不是阿希身在大集團中近邊線的位置,相信他也難逃被抓的命運。
這個回合過後,顯示屏上「50」變成了「44」,有六人被淘汰了,照慣例,他們及他們的代表均被激光射中,被人抬走。
「大家都好穩陣,只有六個人被淘汰,距離目標人數仲差二十八個,不過唔知大家係咪忘記咗呢個係比賽,只得十六個人可以晉級,感覺大家都比較斯文客氣,無哂嗰種競爭嘅感覺,我希望今個回合就可以達標。」東南西北煽動說︰「第二回合開始,今次要盡快過半場。」
「一點四,估唔到啱啱嗰次用成五個字咁耐,我仲以為只係過咗三個字,我啲時間觀念真係差。」阿希望向大屏幕,不禁感嘆。
「狐狸先生幾多點?」新一輪比賽又再開始。
「一點。」東南西北的回答有點令人出乎意料。
可是就算是一步,也已經令到隊形有很大的變化。或者是因為剛才被捉的經驗,各人也忌憚東南西北分體捉人,所以有約一半人在剛開始便選擇碎步行;而之前大步跳的人也不再保留,一開始便行動,竟也感染到部份人跟他們一起大步跳;阿希作為穩定派,繼續堅守正常步幅行走,保持在中間位置。
「六點。」、「七點。」、「三點。」、「四點。」、「九點。」、「兩點。」
幾次下來,隊形分得更散了。阿希剛好過了半場,碎步行的殿後人士才走了三份一個球場,與大步跳的先頭部隊形成強烈對比,他們只差數步便到達東南西北處的禁區!
「跟住實嗌十二點,嗰班人……大約十個,一定死硬。」阿希心裏竟有點高興,同時亦有點疑惑︰「狐狸先生幾多點呢隻遊戲明明越近狐狸越高危,點解班人仲大步跳過去?咁趕住輸咩?」
「無人機呢?」阿希抬頭四處張望尋找,前面完全沒有無人機在飛,他回頭一看,發現所有無人機都在殿後人士的頭上盤旋。
「點解咁奇怪?」此刻阿希心裏滿是問號。
「狐狸先生幾多點?」眾人問,另一奇怪的是,在最前面的那班人竟然沒有一個準備逃跑。
「十點。」東南西北氣定神閒的答。
大步跳的人都已經回程了,無人機依然沒有搭理他們,繼續在碎步人士頭上盤旋。
「九點。」、「六點。」、「九點。」、「十一點。」
大步跳的人已經回到起點,阿希也開姑折返,碎步行的人也陸續過了半場,但無人機還是未有動靜。
「十點。」、「十點。」、「十一點。」
連續的多步數,阿希也折返到半場,碎步行的人也分裂成兩派,一派維持碎步,最終離東南西北還有十米距離;另一派變成大步跳,與阿希同樣折返半場。
「狐狸先生幾多點?」仍在場上的人問。
無人機再次發射綠色光線,然後東南西北答︰「十二點!」接着便分裂成四部份,向參賽者飛去。
阿希目標清晰,全程沒有回頭,懶理身後的哀號,一條直線跑到起點。
最終這回合之後,再有十三人被抓到,連同他們代表的富豪一起消失在場館內。雖然並非所有被標記的人都抓住,但被抓的十三人均是奉行碎步策略的人。
「31」,這是大屏幕上顯示的數字,距離目標人數尚要淘汰十五人,東南西北興奮得不斷飛舞。
但有一個疑問始終縈繞着阿希。
「點解無人機要瞄住嗰班碎步行嘅人?明明一早已經可以捉人,當中有咩徼妙?一開始就大步跳嘅人一定係知道啲咩,唔係無理由咁大膽……」阿希努力回想這兩個回合發生的所有事,但依然茫無頭緒。
「十三個,人數上非常好,但大家鬥得一啲都唔刺激,我真係對大家好失望。」東南西北興奮過後有點不滿,但很快又重新振作︰「嚟緊希望係最後一個回合,既然大家無啲緊張感,咁我就幫你哋製造,今次記得要跟大隊喇。」
東南西北說完後,剛才那班大步跳的人互望一眼,搖一搖頭,像在交流甚麼,但作為外人的阿希完全搞不懂他們的用意。
「佢哋一定係掌握到啲嘢,但究竟係乜呢?」阿希不斷回憶並分析,但始終不得要領。
比賽就在阿希還未想得通之下悄悄開始。
「狐狸先生幾多點?」眾人大聲問。
「八點。」東南西北答,同時無人機已經在他們的頭上伺機而動。
八步過後,神奇的是,隊形維持一致,無人跳步,無人碎步,是一條完美的直線。
「今次點解會咁?啱啱東南西北講幫我哋創造緊張感,要跟大隊,然後就一條直線,唔通……」阿希好像發現了些甚麼︰「之前佢好似仲講過要盡快過半場,之後被淘汰嘅就係碎步嘅人;一開始話要行快啲,之後我一碎步就被標記。睇嚟開始前嘅一句就係關鍵!」
阿希找到東南西北的指示後,目光不期然投向剛才互通眼色的數人,心中祈禱︰「千祈唔好搞啲咩花臣,畀我安安全全咁玩完呢個回合就算,我呢個位生存機會好大。」
「狐狸先生幾多點?」眾人問。
「十一點。」東南西北想用多步數來使隊列分散,而阿希最不希望的事在這次發生了。
互通眼色的數人慢慢靠攏,再交叉走位,本身身處他們中間的人被逼落後,成為少數份子;除此之外,他們更出手推身旁的人,使得其他人失平衡向前踏出了數步,成為離群衝前的少數人。
就這樣,有七個人被標記,尚餘八個,這班人必定會再有動作,如果阿希出手阻止,他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若然他不出手襄助,這班人便會不明不白被淘汰。
「但諗深一層,有人出手消除對手,我可以坐享其成,其實都幾爽。」天人交戰一番後,惡念完勝善意,阿希決定冒着之後會被圍攻的風險,冷眼旁觀着這件事情發生。
「喂喂!」是剛才那位黑人女士,她正對旁邊的白人少年──那位瀏海遮了半邊臉的少年──大聲說︰「我哋行得咁整齊,隻狐狸好易捉到我哋,要好似啱啱咁有快有慢先安全。」
白人少年回答︰「你有道理,我哋一條直線咁行,到逃走嗰時好易撞埋一齊,盞令到狐狸輕鬆捉我哋,不如我哋行慢啲,咁逃走嗰時都近啲起點安全啲。」他對旁邊的人說,企圖煽動他們成為離群份子。
黑人女士立即反駁︰「梗係唔係,應該要行快啲,你無睇之前兩回合咩?行得快嗰啲全部都安全,狐狸淨係捉慢嘅人。」
看到他們互相「扯貓尾」,知道真相的阿希實在感到很可笑,但他倆身旁的數人明顯已被他們擾亂,十五十六,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站在不遠處,那位盤了一個髻的白髮中國老女人也加入戰團,她苦口婆心地勸身邊的人道︰「你哋千祈唔好中計,今次大家要團結先無事,分散就會被捉,你哋見我咁老跑唔郁都仲生存到而家就知我知佢玩法。」
白髮老女人此言一出,甚有說服力,本身有所動搖的人都變得堅定,決定聽從她。白髮老女人連忙鞠躬道謝,而白人少年和黑人女士竟然沒有因計劃被破壞而生氣,反而給了白髮老女人一個讚。
「弊!」阿希忍不住衝口而出,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包括那三人。
「有咩咁弊?」白髮老女人陰沉的問,雙眼散發着寒光。
面對眾人的目光,阿希已經膽怯了,加上白髮老女人的一番話,他不期然打了一個哆嗦,心知如果回答稍有差池,他便會被這班人弄死。他想了想,決定裝成一個不太聰明的人,畢竟在剛才猜拳的時候,他表現得也夠普通。他結巴地回答說︰「我呢,我話弊,如果……唔快啲玩完,就會……就會食唔切午餐,我而家餓到打哂鼓……」
這個爛藉口,根本騙不到人,阿希說完也心虛,豆大的汗從額角滑落地上。至於那三人聽完後互望一眼,白髮老女人便答︰「放心,唔會好耐,我都好肚餓,我哋繼續。」
「狐狸先生幾多點?」大家問。
「九點。」東南西北回答。
全部人也同時邁出腳步,但只有阿希一人是向前走,其餘的人都斜行,向阿希方向逼去。
「你知道咗啲唔應該知道嘅嘢。」白人少年擠到阿希身旁說。
「你唔係以為扮傻我哋就會信啩?過到第一關留到而家,蠢極有限。」黑人女士也不知何時來到阿希身旁。
九步過後,隊形發生了變化,參賽者已經不再是一條直線,而是堆在一起,形成一個橢圓形,但由於還是一個整體,所以無人機並未標記任何人。
「下一次你就會被標記。」白髮老女人陰險地說。
被逼入絕境的阿希別無他法,唯有令自己成為多數才能安全,於是他想出了一個作戰計劃,一個要動用到口袋裏的道具的計劃。
「狐狸先生幾多點?」那三人組為免夜長夢多,立即帶領全部人問。
「十點。」東南西北也樂得加快進度。
三步,三人組便擠到隊伍前中後分別帶領群眾走,同時,阿希被人故意阻撓,拖慢步速,由隊伍中間,逐漸落後到隊伍尾端。
眼看自己快被歸類為離群份子,無人機也在他頭上盤旋,阿希忍不住問這數位已被標記的人︰「你哋點解要幫佢哋?」
可是他們沒有作答,這意味着無法說服他們,那只好使用作戰計劃。
第六步,阿希已經與殿後的黑人女士並排,亦是使用作戰計劃的最佳時機。他把一直插在口袋的雙手連同裏面的籌碼拿出來,向前一撒,中間和後面的參賽者立即停下腳步,發瘋似的搶奪它們。
此刻,走在最前的白髮老女人和前排的人還在前進,到他們被後面的嘈雜聲吸引時已經為時已晚,無人機已經標記了他們,他們已經成為少數。
由於大家爭先恐後的搶,步數瞬間已經超過十步,大部份人都因為違規而被標記,除了阿希、白人少年和黑人女士。阿希得意地說︰「咁樣東南西北講過嘅嘢就無用,大家可以用自己策略去玩埋餘下嘅遊戲,唔駛再受人控制擺佈。」說完後他望向那三人,看到他們憋着一肚悶氣,阿希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下一步應該點做?。」阿希心裏盤算着,腦內模擬了比賽接着的發展︰「唔可以脫離大隊呢條規則依然存在,要完全安全,一定唔可以犯規被無人機標記,但係嗰三人組會唔會仲阻住我?同埋仲有幾多唔知幾人組潛伏喺度?佢哋會幾時行動?」
未知數有太多了,超出阿希腦袋能處理的上限,最後他決定還是跟從自己的計劃,按照正常的步伐繼續遊戲,依存在大隊之中。
「五步。」、「十步。」、「三步。」、「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經過數個回合,以及東南西北最後連續三個「一步」的調整,神奇地,所有參賽者又一次全體聚集在東南西北一步之遙,大家都意識到接下來要準備逃跑。
「狐狸……」大家都轉身向着起點。
「先生……」大家座低屈膝,準備起跑。
「幾多……」大家低頭,雙腳儲力。
「點?」大家雙腿就像被壓住的彈弓,準備應聲彈出發射。
「十二點。」東南西北如大家所料,喊出決定勝負的一聲,而大伙就像脫韁野馬,瘋狂向起點跑去。由於大部份人都被標記,所以這次大家都異常落力。不過因為都聚在一起,跑步速度有快有慢,於是又一次演變成集體倒地和人踩人。結果,東南西北非常輕鬆便捉到十五人,過程完全沒有反轉和驚喜,餘下的人眼見已經安全,也留在原地再也不跑,等待東南西北宣佈結果。
時間來到下午二時,狐狸先生幾多點正式結束。
工作人員清理完十五位參賽者和相關的富豪後,東南西北高興地恭喜還在場的人︰「恭喜哂餘下嘅十六位參賽者,你哋成功生存,喺世界末日之下,你哋代表嘅富豪距離末日保壘又近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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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個入面,今次睇好邊個?」在高級紅毛絨布裝飾的I-MAX私人影院內,Chris問。
「太多人,我都未了解哂,決定唔到。」Alfred答
「睇個樣,嗰個大隻佬好似唔錯,我啱啱兩場比賽都留意住佢,四肢發達,頭腦清晰,有冠軍相。」Elise說出自己的選擇。
「你講隻鬼?佢似嗰啲喺戲入面第一個死嘅人,即係懶醒嗰種。我就覺得個細路女有機會。小朋友嘅外表,老屎忽嘅經驗,老謀深算就係呢種。」Ben立即表態,將Elise的選擇貶低如地底泥。
「雖然我未了解哂,但你哋講嘅呢兩個,我都唔睇好,反而個越南妹唔錯,佢嘅外在優勢好好利用的話,話唔定爆冷。」Alfred臨時決定。
Daisy立即嗆口道︰「而家叫你揀比賽贏家唔係揀選美冠軍呀!外協!」
Alfred白了她一眼,但Daisy無視他續說︰「我覺得個高佬唔錯,打開排球,手長腳長,身形比例好,動態視力強,頭腦清晰,可以即時分析形勢做最正確選擇。」
聽到他們的選擇,Chris也發表自己的意見︰「你哋啲選擇都各有理據,一時之間好難講邊個啱邊個錯。而我自己就睇好呢個㗎仔,身手敏捷,行事果斷,而且夠狠。」
眾人在激烈討論之下,始終有一個人沉默不語,靜靜地盯着螢幕。
「Fiona,你又點睇今次場遊戲?你睇好邊個?」
這一次Fiona很快便打破沉默,說出自己的心頭好︰「呢個四眼仔有好多可能性,而且人畜無害咁,最緊要係佢有冠軍基因。」
「吓?佢真係零優勢,最少機會贏係佢喎,你認真?」Ben非常吃驚地確認一次。
「好,點都輪到我哋貼中一次喇啩?今次一定剝你棚牙!」Chris得意地說︰「賭返鋪,今次我唔會再輸。」
Elise沒好氣地說︰「又賭,究竟你有幾鍾意賭?」
Fiona笑而不語,禮貌地以笑容回絕了Chris的賭局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