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隊
「估唔到會發展成咁,interesting。」Sigmund Freud顯得十分興奮,並且用紙筆記錄下事態的發展。
一旁的Erik Erikson則顯得有點不滿,視線離開平面圖,故意對着幹︰「咁真係好咩?我哋籌備咗咁耐嘅實驗會泡湯,我哋嘥咗心機之餘,班金主都唔會滿意。計我話,我哋干涉吓令個實驗繼續向正常方向發展仲好。」
Sigmund Freud聽罷笑了,也轉身面向Erik Erikson問︰「What is the right direction?我覺得順住佢哋自由意志去進行,就係正確方向,任何額外干涉先係唔正確,你覺得呢?」
箇中道理Erik Erikson當然清楚,只是他不想這個花了兩人上半生時間籌備的實驗最終失敗收場,所以才着急。
「我只係想將個結果導向我哋嘅hypothesis。」他低着頭說。
「而家個實驗都未完,你又點知最後唔會係我哋想要嘅結果?再講,你一直認為事態發展唔按我哋預期咁進行,咁你認為喺邊一part出錯,導致個實驗變到咁?」Sigmund Freud神態自若的問。
Erik Erikson不假思索立即回答︰「我覺得由選人開始已經錯,嗰個選人準則導致有而家呢個結果。」
「不過呢個選人方法係你同我都agree,認為係可以揾到最符合實驗需要人選嘅最佳方法,點解因為實驗中期嘅走向不似預期而推翻自己嘅決定呢?」Sigmund Freud繼續問。
Erik Erikson語窒了,他想反駁但又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但更加不忍心破壞與Sigmund Freud多年的夢想,決定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於是別過臉,冷冷的說︰「啱啱班金主打畀我,佢哋對而家咁好唔滿意,想我哋做啲嘢。」
「由得佢哋唔滿意,我係唔會干預個實驗,呢條係我嘅bottom line。」Sigmund Freud斬釘截鐵的說。
「咁無辦法,機會我都畀哂你。」Erik Erikson心想,之後回答︰「咁好喇,繼續跟住你嘅計劃去行。」
對話完結之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盯着監視器上的某人唸唸有詞,之後那人看了一眼攝錄鏡頭,造了一個不文手勢之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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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甚麼信物,平貴都,無謂理……我記得喇、我記得喇,係《給愛麗絲》!」幽幽突然大叫,難掩興奮的心情,不過下一秒便打回原形,一臉疑惑︰「首歌關咩事呢?」
聽到幽幽的答案,Maria媽媽亦有所啟發︰「你咁講,Maria媽媽都記得,呢首係貝多芬嘅《致愛麗絲》,從來無公開發表過,不過咁又代表啲咩呢?同錦囊有咩關係?我都搞唔清楚。」
對着這首樂曲,她倆都一籌莫展,沉入了思想的死胡同。
「份譜咁完整,點睇都唔似係撕爛,我懷疑根本就係得咁多,線索就係喺呢份譜入面。」Maria媽媽說。
「會唔會係同啲豆豉嘅分佈有關?」幽幽嘗試提出意見,但很快便自我否決︰「點睇都唔似係啲咩有意思嘅嘢。」
這段對話後,她倆又再次墮入思海的深處。
良久,幽幽打破悶局,率先發言︰「我哋喺度花得太多時間,咁計落唔划算,我哋skip咗佢先,可能其他人會解到呢個謎,我哋而家去揾第二個錦囊先好啲。」
Maria媽媽點頭表示同意,之後她倆便離開演奏房走到大廳,與樂哥一行人撞個正着。
「小心啊!」幽幽對着他們大喊,之後她迅速逃跑,Maria媽媽看到他們身後的人也同樣一溜煙跑走。
「等陣……」樂哥雖然立即叫停她們,但她們依然頭也不回的逃回演奏房。
「或者等我去同佢哋解釋清楚,」野仔自告奮勇︰「你哋繼續揾錦囊。」
大伙都同意後,他便獨自走到演奏房前,敲門道︰「隻鬼而家同我哋同一陣線㗎,唔駛驚,我慢慢講畀你哋聽發生咩事,你哋開門畀我入嚟先。」
可是任憑野仔如何敲門,她們始終不願開門,因為演奏房的隔音實在是太好,她們根本不知道有人敲門。
「隻鬼睇住我哋入嚟,捉哂佢哋之後,好自然就會嚟捉我哋,我哋實輸㗎喎,我要贏要錢,唔可以咁就輸。」幽幽擔心的說。
「唔駛驚,Maria媽媽喺大廳。我知有條秘道,其實我啱啱都係由嗰度上嚟,不過隻鬼喺度嘅話,條秘道只係用得一次,以後就會作廢,所以未到最後,我都唔會想用到佢。」Maria媽媽認真凝重的說。
「咁我哋仲等啲咩?行喇!」幽幽拉着Maria媽媽就跑,Maria媽媽立即制止她道︰「冷靜啲,我哋都要首先確定吓係咪安全先得㗎,萬一隻鬼喺出面等我哋,咁咪一出即輸?」
「你又有道理,」幽幽停下來,回頭問︰「咁點確認?」
這一問,把Maria媽媽也難倒了,因為她壓根沒有想到好辦法,只是不想貿然衝出去被抓到。
門外的野仔已經敲了不下百次的門,喊「喂」也已經喊了快上千次,已經有氣無力了,但房內的兩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他已經有點不耐煩,開始由敲門變成拍門、拍門變成捶打門,差點把門也打爛。
「或者我哋一人拎件樂器當武器,隻鬼嚟嘅時候就打佢,希望爭取到逃走時間。」Maria媽媽想了良久才想到一個好像有點用的辦法,幽幽也只好同意,畢竟總比沒有辦法來得好。
「一、二、三!」手執小提琴的幽幽打開門,Maria媽媽拿着長笛閉上眼衝出去亂打一通,幽幽也緊接着用小提琴胡亂揮舞,站在門口的野仔慘成樂器下的亡魂。
「哎呀!痛!等陣!停!」野仔連喊數聲,她們才睜開雙眼恢復理智,野仔邊揉着被打的頭邊說︰「你哋冷靜啲,而家情況唔同哂,我哋已經決定停止場遊戲,一齊合作專心揾錦囊,然後一齊離開呢度,唔會再有人犧牲。」
「吓?」這是幽幽的第一個反應,她接着問︰「場game可以你哋話停就停?未完點離開?同埋咩犧牲?」
「鬼唔捉我哋就自然停咗;揾到錦囊就會有教我哋離開嘅方法,呢個係由Sigmund Freud口中推斷出嚟﹔至於犧牲……」野仔在此處頓了一頓,偷偷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着說︰「咪就係字面意思,總之而家我哋全部人係同一陣線。」
Maria媽媽覺得事有蹊蹺,立即反駁︰「你唔畀隻鬼係扮好人,group埋哂我哋之後一次過捉哂我哋?咁樣最慳水慳力,唔駛行咁多去揾,獵物自己送上門。總之Maria媽媽我就點都唔會信佢。」
野仔感到為難了,他無法釋除她的這個疑慮,始終這個假設的確很合理,而且在各方面來說也很合乎邏輯,可是鬼剛才的痛苦表現絕對不像演戲,看得出完全是發自內心,加上自己本身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因此偏向相信他。
「我唔知應該點同你解釋,但我覺得佢係真心唔想殺人,唔係做戲嘅。」野仔堅定的說,可是這話一出,頓時令到她倆嘩然。
「殺人?你話隻鬼殺咗人?你黐咗線呀?咁仲叫我哋同個殺人兇手一齊行動?你有咩陰謀?係咪想殺埋我哋?」幽幽瞪大雙眼,不管是出於吃驚還是憤怒,她都已經用手上的小提琴抵着野仔的頸項,推他離開。
「等陣!」Maria媽媽阻止了幽幽︰「唔好推佢走。」
幽幽十分驚訝的看着Maria媽媽說︰「點解?你唔係信佢亂噏啩?」
Maria媽媽搖搖頭,走上前用長笛架着野仔的頸,然後對幽幽說︰「佢同隻鬼係一伙,隻鬼唔會傷害佢,所以我哋要利用佢做擋箭牌,幫我哋安全離開呢層。」
「Good idea!果然係有啲計。」幽幽再次罕有的稱讚道。
她們脅持着野仔,由演奏房慢慢移動到大廳,再走經四間睡房,但就在第三間睡房前,正好跟樂哥和阿雲打個照面。
「你哋想做咩?」阿雲衝上前怒吼道,樂哥立即阻止。
「你咁會嚇親佢哋,等我嚟。」他走上前對幽幽和Maria媽媽說︰「係咪有啲咩誤會?到底發生咗咩事?」
幽幽和Maria媽媽看到阿雲剛才的怒吼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緊抓着她們的救命稻草野仔不放,令野仔更感不適。
Maria媽媽躲在野仔身後戰戰兢兢的答︰「你哋同隻鬼同流合污想捉我哋,我哋係唔會中計!你哋唔好行埋嚟,否則我對佢唔客氣!」
樂哥維持一貫的温暖笑容,和藹可親的說︰「你哋真係誤會咗喇,隻鬼真係同我哋聯手,一齊完咗個遊戲,唔會再捉人,唔係fake你哋㗎,我哋有事慢慢講,放咗野仔先。」
「我哋有人質喺手你梗係咁講,到我哋放咗佢之後,你就翻轉豬肚,你估我哋唔知你籠嘢?」幽幽大聲反駁,KT和福伯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鬧。
「嘩!你哋而家諗住圍我哋?我哋先唔驚。Maria媽媽我嚇大嘅!」Maria媽媽故意加大聲量壯膽。
「阿嬸,慳啲啦,要圍你你一早畀佢捉咗喇,仲駛乜喺度同你咁多嗲?」KT看不過眼,態度惡劣的說。
「喂,唔好咁講,大家坐埋同一條船,你咁只會嚇走佢哋。」福伯立即喝止KT,KT連忙道歉。
「我哋真係無惡意,只係想盡快安全咁完咗個遊戲走人,你哋唔係都想咁咩?所以我哋先合作去揾錦囊同share。」樂哥繼續遊說她們。
「你哋唔駛狡辯,總之我哋係唔會信,你哋唔好行埋嚟,如果唔係我都唔知會點做啲咩出嚟!」幽幽也非常強勢的要脅道,接着她們便慢慢退到樓梯,帶着野仔消失在二樓樓梯的盡頭。
「就咁由得佢哋帶走野仔?」KT難以置信的問。
「梗係唔會,不過佢暫時都安全,所以我哋繼續依計劃行事先,一陣先再救返佢,而且我相信佢有能力令嗰兩個女人信佢。」樂哥決定依計劃行事,大家都同意,除了阿雲。
「唔得,我要去救佢!」阿雲異常激動,現場無人敢用語言以外的行動制止他,因為只要被他的手觸碰到便算被捉,會即時斃命。
「你可以去,我唔會阻止你,我自己都好想去,」樂哥沉重的說︰「但你去咗對件事有咩幫助?係會好咗定壞咗?你自己諗清楚而家最緊要做嘅嘢係啲咩先?你咁衝落去真係救到人?定拿拿臨結束咗場遊戲先會救到佢?」
阿雲聽完樂哥的一番話總算冷靜下來,權衡過利弊後決定還是以大局為重,盡快結束遊戲才是真正救到野仔的方法,於是他們再次投入到尋找錦囊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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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到達一樓,頭也不回的走到大廳,一樓大廳佈置了兩張四座位沙發和一個長方形茶几,在角落處還有數盆樹裝飾點綴,為一樓增添生氣。
阿月走到較遠的沙發前,蹲下摸了數下,便在沙發底下找到了另一個藍色錦囊。這個錦囊並沒有任何機關,打開後只有一張紙條,寫着「填滿再填滿,讓我肉身重現人間」。
「今次呢張咁中二,搞乜?」阿月吐槽道。
而此時,老鬼也一拐一拐的上到一樓,看到阿月又再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另一個錦囊,可疑程度比鄭子誠有過之而無不及。
「唔理佢係有地圖定有人提,我都一定要搶過嚟!」老鬼暗自發誓,但始終未有實際行動,畢竟前不久才被阿月修理完,他心裏清楚要合多人之力才能制伏他,現階段只能繼續觀察,伺機而動。
為了能觀察到阿月的一舉一動,老鬼選擇了最接近廳的尾房躲藏。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但還是發出了一聲清脆的「la」,不過他見阿月無反應,也就沒有深究這聲音的來源。這間房是一間普通的套房,並沒有甚麼特別,配備與一般酒店房無異,床、衣櫃、書桌、椅子、電視,並沒有甚麼特別機關和隱藏的暗格,最少他是這麼認為。
阿月拿到錦囊後,又走到欄杆旁邊,轉動了其中兩條欄杆後,便有一個暗格在天花板打開,他推來茶几站上去再跳起,還是差一點點才能拉下暗格。
「麻鬼煩,整個咁難先拎到嘅錦囊,要借欄杆起跳先夠,實在太危險,有無其他工具幫到手?」阿月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欄杆上,他決定拆下其中一枝,他心想︰「既然轉得郁,咁證明佢唔係實淨,可以拆到嘅。」
他出盡九牛二虎之力,始終拆不下一枝欄杆,正當打算放棄之際,他摸到口袋內的小鐵球,於是心生一計,利用小鐵球的重量,將錦囊作為手臂的延伸,一舉把暗格拉下來。
「嘭」!暗格終於跌了下來,裏面裝了一個綠色的錦囊。
「綠色?」他再次獲得不同顏色的錦囊,打開後一看,內裏的紙條寫着「上捉上,下捉下﹔有隔牆,無穿針」。
這句口訣喚起了他兒時的記憶,他心想︰「呢啲係規則?但另有玄機?」雖然一時之間未弄明白,但他還是決定先跑去第二個地方尋找錦囊。
「可惡,唔知佢啱啱嗰個錦囊係啲乜。」老鬼有點煩躁,但也無計可施,只能繼續尾隨阿月,他輕力打開房門,避免再次發出聲響,可是不論他如何小心,那聲清脆的「la」還是響了。
「妖!又響!好彩條契弟聽唔到無回頭啫。」老鬼在心內咒罵那道房門,然後三步併作兩步,一拐一拐的追上前,怎料阿月就站在轉角處的盲點位等待他。
「你呢隻跛腳老鼠仲跟住嚟?你唔會天真到以為我聽唔到啊?係咪要打斷埋你另一隻腳先安樂?」阿月露出狂妄的樣子,雙手伸向老鬼。
老鬼心底想反抗,但想到剛才還健全時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何況現在有傷在身呢?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作為社會人又曾經在監獄裏渡過一段時間,能屈能伸是他賴以生存的唯一技能,所以他跪了,還雙手奉上剛才在桌子底下意外得到的透明盒子,說︰「我想同你合作,呢個盒裝住錦囊,我將佢畀你,代表咗我嘅誠意,請笑納。」
「哈哈哈哈!」阿月大笑,趁機嘲諷︰「不愧係一個死監躉,果然好識見高拜見低踩,毫無尊嚴可言,你呢啲咁嘅垃圾,唔死都無用!」
阿月一手搶過透明盒子,另一手伸向老鬼的頸,老鬼眼見方法行不通,打算臨死放手一搏,全力反抗,但,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阿月的手由「叉頸」的姿勢變成「握手」的姿勢,並笑說︰「你唔會以為我係咁諗啊?你腳又被我打跛咗,但都仲咁有心跟埋嚟,而家連錦囊都畀埋我,咁有誠意想同我組隊,我又點會拒絕呢?我哋一於聯手去贏隻game。」
老鬼對阿月態度的轉變之快顯得非常有戒心,但現在能保住性命,還能近距離觀察他的秘密,這也算賺了,其他的只好見機行事,待適當的時候才背叛吧!
於是,老鬼也伸出手,握實阿月的手,簡短的答︰「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