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鬥

「熄咗燈,咪即係『黑夜降臨』!係第二步,第一步係咪有人做咗?」野仔還未來得及確認剛進房間的是誰,只是突然想到錦囊上的一句話,便興奮的說出來,把球衣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

「噢!乜原來熄燈係第二步?咁就真係錯有錯着喇。」說話的是阿月,他就是剛闖進房間的人,他已經將鐵筆架在樂哥的頸上挾持了他,野仔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哎、哎、哎,你唔好亂嚟啊,我會驚㗎,到時驚起上嚟錯手殺咗佢就唔好喇,我又唔係鬼,唔鍾意濫殺無辜。」阿月奸險的說︰「第三步係咩?個錦囊應該喺你哋手上,快啲講我知,快啲離開到大宅就快啲安心唔駛驚被人殺死。」

「野仔,唔好講,佢上得嚟即係老鬼佢哋行動失敗咗,好大機會已經畀佢殺咗,而家只可以靠我哋對付佢。講咗佢聽,咁老鬼佢哋就白白犧牲㗎喇,所以點都唔講得!」樂哥態度堅決的說。

「得返半條人命,仲要畀我揸住春袋,咁都仲要逞強?睇卡通片睇得太多,以為會有奇蹟發生呀?」阿月一施力,鐵筆便把樂哥的喉嚨緊緊頂住,使他呼吸困難。

「樂哥!」野仔擔心的說。

「你真係唔講?咁佢都唔頂得好耐,好快就窒息㗎喇。」阿月要脅道,然後再加重力度,把樂哥壓得呼吸不了。

「停手!我講、我講!快啲放咗佢。」野仔哭着說。

「你講咗先。」阿月說,此時的樂哥已經接近休克狀態。

「『滄海一聲笑』!第三步係『滄海一聲笑』!我講咗你知喇,快啲放人!」野仔着急的說。

阿月聽完後立即知道當中的玄機,冷笑一聲後便放了樂哥,準備走出房間,但正好碰着阿雲打開門,「mi」。

「哈,仲捉你唔到?」阿雲好像一早已經知道阿月在房內,立即展開攻擊,幸好阿月的反應快,側身避開再大力關門,把阿雲夾住。

野仔看到這一幕,立即加入戰團,安放好樂哥後便從後緊抓着阿月使他不能再頂着門,阿雲推開門後,瞄準阿月便立即出手,而阿月出於自保,立即轉身,以野仔做擋箭牌,阿雲見狀即時收手,但他的速度太快,收掣不及,整個人撞在野仔和阿月身上,野仔作為三明治中的火腿痛得立即鬆手,阿月乘機脫身。

「Sorry,有無事呀野仔?」阿雲慈祥的問,只差在未伸手扶起他。

「仲未死得,我哋快啲對付阿月先。」野仔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之後站起來擺出捉人姿勢。

在這間酒店套房大小的房間內,一場二對一的捉伊因大戰一觸即發。

「首先要拎走佢枝鐵筆先,咁就唔會咁易受傷。」阿雲下達指示,野仔做一個「OK」手勢回應。

至於阿月,他站在床的另一面,右面是套廁,可以躲進去或者跳上床,有兩條逃生路線選擇。

野仔率先出擊,不給阿月太多的思考時間,直直的跑去想捉住他。但這次與之前不同,阿月清楚看見而且已有所防備,所以當野仔跑到他面前時,他輕輕側身一閃,同時伸出右腳,輕易便把野仔絆倒,使他摔了個五體投地,滑行了接近三米距離。

不過野仔並未氣餒,立即爬起身再次發起攻擊,阿月見狀依然泰然面對,側着身同時看到野仔和阿雲,然後等野仔跑到身邊時施展了一招過頭摔,狠狠的把野仔摔在床上,野仔無力反抗,一動也不動,然後阿月用鐵筆指着野仔的頸,威脅阿雲道︰「精精哋就交哂啲錦囊畀我,唔係我就殺咗佢。」

阿雲見狀,心有點動搖,真的有把錦囊都交給他,換野仔一命的想法,不過此想法只是曇花一現,因為他看到野仔打了一個眼色,立即明白到這是他的小計謀,目的是令阿月鬆懈,可以拿到鐵筆的控制權。

阿雲放下平底鑊,除下電子手環,舉高雙手,慢慢走到阿月面前,正要把電子手環放在床上之際,野仔立即發難,緊抓着鐵筆並且踢了阿月氣門一腳,他頓時呼吸困難,拿着鐵筆的手也鬆開了,野仔立即取走並把它丟到門邊。阿雲也立即戴上電子手環並捉實阿月,可惜,阿月始終快了一步跪在床上,阿雲的攻擊無效。

阿雲只好立即跳上床再捉一次,但阿月反應也很快,即時跳下床並後退數步,退到洗手間前,迅速的打開門躲了進去。

阿雲滾下床想跑去洗手間乘勝追擊,但野仔攔住了他,並在他耳邊說悄悄話︰「聽講佢鍾意上天花板,你爬上去截佢,我喺下面守住,佢實走唔甩。」

阿雲點頭同意,然後爬上天花板,向洗手間方向爬去;而野仔則走到洗手間前探頭查看,裏面果真沒有阿月的身影,為了進一步確認,他走進去查看,依然找不着。

他沾沾自喜想︰「Bingo,佢真係爬咗上去,咁佢死硬。」

可是就在他回頭想步出洗手間的同時,一直躲在門後的阿月上前還了他一腳,正好踹在他的肚上,他立即雙膝跪下,摀着肚子說不出一句話。阿月也並未留戀,即時離開洗手間,往門口方向跑想要離開房間。

「咔」,門開不到,就像有人用力從外拉住般,阿月反復嘗試了數偏還是不得要領,此時,野仔摀着肚子走到他背後,而阿雲也從天花板爬了下來正磨拳擦掌。

「Well done老鬼,你係今次MVP。」阿雲隔着門讚許道。

而門外也傳來老鬼驕傲的回答︰「駛乜講,老子我細細個就做呢啲惡作劇,難我唔倒。」

阿月被逼到死角,只好拿起鐵筆傍身,阿雲也擋在野仔前面,拿起了椅子當武器,與阿雲展開最後一個回合的決戰。

「呢場係我同佢嘅決鬥,你唔好插手。」阿雲凝重的說,野仔也感受到他的氣場,匆忙應了後便走到樂哥身旁拉走他,以免被波及。

待一切就緒後,阿雲便發起攻擊,他把椅子放在身前,以椅腳當武器直刺向阿月,阿月蹲下右滾翻避開,然後以鐵筆刺向阿雲,阿雲之前已經吃了阿月數次虧,已經很清楚他的攻擊套路,所以立即揮椅格開鐵筆,順勢以椅子把他壓在地上困住他。

「今次你仲有得走?」阿雲以勝利者之姿居高臨下的說。

阿月維持一貫遊刃有餘的臉口說︰「你捉到我先講啦。」說完他施展一招金蟬脫殼,輕鬆的逃脫了,阿雲攔也攔不住,無他,畢竟椅腳很長,要逃也很容易,根本困不住人。

逃出之後的阿月深明鐵筆拿椅子沒轍,即時拿起旁邊的另一張椅子與阿雲對峙。

接着的數十次椅子交鋒中,阿雲每次都嘗試捉阿月,但阿月每次都能巧妙躲開。在多次的交戰中,雙方體力亦逐漸耗盡,慢慢由對打,變成椅子互相碰撞,戰場亦由門邊,漸漸蔓延至窗邊。雖然看似還是勢均力敵,但實際上阿雲正處於下風,被逼到窗邊,而野仔也只好拉樂哥避進洗手間。

「今次你真係郁唔到喇。」阿月看準機會,用椅子把阿雲連人帶椅困在窗邊。

由於中間多了一張椅子,阿雲沒有剛才阿月的廣闊空間逃生,反而被壓得死死的,勉強只有一隻手能動,但對他而言也已經足夠。

「穿針。」阿雲把手穿過椅子,伸向阿月。

野仔看到阿雲處於劣勢,顧不得阿雲剛才的勸告,自告奮勇上前協肋他。

阿月面對阿雲的攻擊,同時眼角看到野仔襲來,腦袋經過零點零二秒的運算後,立即用「何」將阿雲的攻擊化解,接着野仔剛好撲上來,替他解除「何」的狀態,重獲自由。

「多哂。」阿月得戚的說,然後把椅子一扭,阿雲的手立即被夾實、扭曲。

「啊!」阿雲痛苦大叫。

「痛呀?」阿月明知故問,然後再扭多一點,阿雲的手扭曲得更不自然,估計再施力便會斷。

阿雲冒着冷汗強撐着說︰「一啲都唔痛,我係爽到叫,你越扭我越爽,我鍾意啊!」

「哈,咁唔誠實,咁我就如你所願。」阿月再扭,阿雲的手臂已到被扭斷的邊緣,在旁看得呆了的野仔此時如夢初醒,立即上前用撞擊絕招阻止阿月。阿月冷不防野仔的撞擊,手滑了一下,阿雲才得以救回手臂。

「乳臭未乾!」阿月怒目而視,然後用椅子一下打在野仔的身上,野仔即時吐血。

阿雲看到後極度忿怒,大吼一聲︰「阿月!」然後單手拿起椅子擲向阿月,阿月再次避開,然後用盡全力用椅子打在阿雲的頭上,阿雲應聲倒地,不醒人事。

短短的一分鐘,阿月連續擊倒兩人,房間內再無人可以自由活動。為保險起見,不像電視劇和電影般,只擊倒不滅口,最終被反殺,阿月用掛在牆上的球衣作為繩子,仁慈的逐一為他們上吊,好讓他們慢慢斷氣,死得辛苦一點。

最後一個回合,勝者還是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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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觀看直播的人都興奮起來,不知由何時何人開始,給阿月起了一個外號──「神月」,並迅速得到觀眾認同而竄紅,人人也成為他的信徒,不斷為他製作meme圖,不只暗網,連表網都爆紅起來,成為網絡熱話。

「神月,快啲制裁佢哋。」

「皇天擊殺。」

「神月使用絕招天罰,敵人失去戰鬥能力。」

「神月神月神月。」

「我都畀佢圈粉,型。」

「一打二仲要輕鬆取勝,果然係神月,抵我一開始就睇好你。」

「神月,快啲殺埋佢哋,唔好留生口。」

「我正式宣布,神月係我偶像!」

有這樣的熱度,作為金主的六人是非常樂見的,他們也暗自高興起來。

Alfred和Chris則趁機挖苦Fiona道︰「你支持嘅樂哥死咗喎,今次你終於都估錯喇。」接着兩人開心的擊掌

而Fiona並未被他們影響心情,只是寬容的笑說︰「睇到最後再講。」

Ben、Daisy和Elise並未加入戰團,只是默默的盯着畫面,因為她倆都相信Fiona的猜測,在樂哥身上下了重注,所以都祈禱着樂哥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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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室內同樣非常熱鬧,看着阿月解決三個對手,基本上已經再無其他人能阻止他獲勝,下注在阿月身上的人都欣喜若狂,因為他們都深信自己已經贏錢了。

此時,胖子又再發問︰「如果隻鬼死咗,咁個實驗係咪就會完?」

這個問題引起了Sigmund Freud的注意,他走到胖子身旁,小聲的說︰「你都幾常睇到啲nobody care嘅細節,what's your name?」

胖子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的回答︰「係……係,我叫Z……Z……Z……Zero,係一個psy……psycho學生,今次嚟係實……實……實習嘅。」

「Zero,well done,你實習滿分,grad咗之後直接嚟返工。」Sigmund Freud滿意的道︰「而你擔心嘅問題,放心,實驗係唔會就咁完。鬼其實同其他參加者一樣都係普通人,只係畀咗些少特權佢,之後就任佢自由發揮。但係,呢個只係實驗嘅上半part,成個實驗最重要嘅其實係下半part,一個普通參加者究竟會唔會自己將自己變做鬼,自己畀特權自己,而其他參加者會唔會又臣服於佢?」

「呢個就係我哋當初設計呢個實驗嘅終極目的。」此時,Erik Erikson補充,並難以置信的說︰「肥仔,睇嚟你有啲料到,令到Sigmund Freud會親自同你搭話同解釋個實驗。」

Zero開心得不知怎樣回應,只懂羞澀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