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攻防戰
老鬼和Maria媽媽一邊走一邊小聲抱怨,一直走到三樓。
「月大哥,你係邊度?我哋棄暗投明,帶咗禮物過嚟,希望你收留返我哋。」老鬼在三樓喊,但良久都沒有回應。
「喂,會唔會佢匿埋咗防備我哋?」Maria媽媽小聲的問。
「你問我我問個鼻呀?逐間房揾吓咪知囉。不過咁暗都唔知點揾,我去開返盞燈先。」老鬼說完,命令了Maria媽媽到遠處的房間查看,自己則先去找燈的開關把吊燈亮了,然後再找樓梯附近的房間。
不一會,整層三樓都找完了,但都找不着阿月的蹤影。
Maria媽媽恍然大悟道︰「佢應該唔喺呢層。」
「挑!」老鬼出言不遜︰「老子夠知,全層都揾唔到人,唔通識隱形咩?落二樓啦!」
老鬼帶頭走到二樓,又再重複一次剛才的說話,但都是沒有回應,接着他倆又一次翻轉二樓,都是找不到人。
「佢幾時落咗一樓㗎?」Maria媽媽疑惑的問。
「我點知,佢識飛啩,行啦。」老鬼再次命令Maria媽媽落到一樓,第三次重複台詞,同樣得不到回答,而且搜遍一樓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咁得返地下,早知一早就走落去,唔駛老子嘥咁多腳骨力。」老鬼怒氣沖沖的走到地下,然後立即變臉,裝出可憐愧疚的樣子,第四次重複同一句說話。
可是,依然得不到回應,而且都是遍尋不獲他的蹤影。
「喂!咩玩法?人間蒸發咗?」老鬼不滿的叫嚷︰「親生仔就可以識隱形?」
「冷靜啲冷靜啲,佢會唔會係匿埋咗喳?暗格之類呢。」Maria媽媽提出假設。
「咁多地方有暗格,又要逐層揾過?」老鬼發脾氣怒吼。
「唔駛發脾氣嘅,Maria媽媽同你一齊揾。」Maria媽媽終於有機會展現母性。
「帶槍投靠都仲要哀契弟咁哀,真係大枝嘢。」老鬼憤怒的說。
Maria媽媽立即上前摀着他的口說︰「唔好亂咁講嘢,可能佢就係附近監視緊我哋。」
「妖!」老鬼撥開她的手,然後說︰「知喇知喇,我去揾喇,好未?」
經他們一番仔細搜索,終於在樓梯下面找到一個藏身之處,但阿月並未在裏面。
「仲暖㗎,證明佢啱啱曾經喺度。」Maria媽媽冷靜分析四周線索,可是剛踏出第一步,她便中了阿月設下的陷阱,整個人被倒吊起來。
「救命呀!」她即時求救,但老鬼也愛莫能助,因為他也同時被阿月用椅子和木條困住,動彈不得。
「你兩條友奇奇怪怪,有咩企圖?」阿月質問。
「我哋唔奇怪㗎,只係睇清楚形勢,想投靠你喳。」Maria媽媽說。
「我唔需要隊友。」阿月斬釘截鐵的拒絕。
「但我哋有你想要嘅錦囊,可以離開呢度,放咗我哋再慢慢傾。」老鬼即時使出絕招,令阿月無法抗拒。
阿月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堅持己見︰「我唔駛隊友,特別係你哋兩件一老一廢騎呢怪,我要你哋啲錦囊只要殺咗你哋就得,好似殺嗰條女咁。」
「咩話?真係你!Maria媽媽要親手殺咗你幫幽幽幫仇!」Maria媽媽聽到阿月親口承認殺了幽幽之後,頓時失去理智。
「哈,咁嘅反應仲好意思話想投靠我?」阿月冷嘲熱諷道。
「月大哥,唔好怪個阿姐,佢憶女成狂係有啲神經質,不過我哋真係有心想投靠你嘅,我哋淨係想有命出返去,唔求咩獎金,你係最大贏面,所以我哋先想跟你揾食,求吓你做個好心收留我哋。」老鬼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遊說阿月,但心裏卻盤算着另一個計劃︰「只要你放咗我,我就一手捉你,你就玩X完。」
阿月仿佛看穿他倆的心意、知道他們的計劃,於是拋下一句︰「你兩個死不足惜。」接着便在老鬼身上拿回小鐵球和鐵筆離開了,留下他們在等死。
此時,一直埋伏在樓梯的阿雲見計劃行不通,便立即退回一樓,靜靜觀看情況,再等待機會偷襲。
阿月走到樓梯前,把小鐵球放到扶手上的裝飾小石像底下,然後轉動它,把它面向吊燈。
大宅傳來「咔嚓」一聲,雖然只是很小的一聲,但阿月還是清楚聽到。
「嗯,睇嚟我估啱咗。」阿月自信道。
然後,他回到老鬼和Maria媽媽前,說了一個提案,頓時把兩人都嚇呆了。
「你個仆街,你點會知㗎?」老鬼立即破口大罵。
「咁即係要我哋一齊死,點解我哋要咁做?」Maria媽媽說。
阿月笑了,癲狂的笑着,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重複一次他的提案︰「你哋兩個同時互捉,邊個死唔去嘅我就畀佢做我隊友。」
阿月拿着鐵筆把玩,等待他們自行決定自己的命運。
十分鐘過去,Maria媽媽因為倒吊而嚴重腦充血,加上年紀不少,開始變得頭暈目眩,阿月走近她,在她耳邊小聲說了數句後,露出詭異的笑容便進去了。
老鬼見狀急得連忙追問,但Maria媽媽隻字不提,只是重複說︰「佢乜都無講。」
「我哋坐埋同一條船㗎!」老鬼怒吼。
他們一個不斷追問,一個堅持不說,在一旁靜靜坐着的阿月看着這齣鬧劇開心得不亦樂乎。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如此脆弱。
「我會捉佢。」老鬼突然吐出一句。
「好,咁你呢?」阿月問Maria媽媽。
Maria媽媽難以置信,驚訝的說︰「咩話?你黐咗線呀?我哋同team㗎,點可以自相殘殺㗎?」
「我唔理!我淨係要生存!」老鬼搖着頭不顧一切的說。
「好,既然你係咁諗,咁Maria媽媽都同你死過!」Maria媽媽突然意會到些甚麼,變得強硬起來,對阿月說︰「我都會捉佢!」
「哈哈哈哈。」阿月大笑開來,走到他倆面前說︰「好,非常好,咁先係㗎嘛。」
「只不過,」阿月突然話鋒一轉,收起笑臉認真說︰「我係唔會畀你哋兩個呃到。」
他連人帶椅拉着老鬼到Maria媽媽面前,分別抓住兩人的手,他們似乎意識到接着下來會發生甚麼事,立即扭動身體掙扎起來,可是阿月牢牢抓着他倆的手,任憑他們再奮力掙扎也於事無補。
阿月捉着兩人的手,就在他們正要互相碰到對方之際,阿雲登場了,老套的劇情往往就是這樣。阿雲大聲喝令制止了慘劇,阿月立即興奮大笑,放下他們的手,轉身面對阿雲,猙獰的說︰「乜你終於肯現身啦咩?我等咗你好耐喇,今次我一定會隊冧你。」
阿雲甚麼都沒有說,只是緊握平底鑊並舉起,做起了戰鬥的架勢。
而老鬼和Maria媽媽總算從死裏逃生,紛紛鬆了一口氣,歡呼道︰「加油阿雲,快啲解決佢救我哋走。」
他倆之間隔了約七個身位,這距離很微妙,無論哪一方,都有足夠時間因應對方行動才決定下一步。對於阿雲而言,首要之事便是縮窄與阿月之間的距離,然而阿月則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以保靈活性。
他們一進一退,始終都繞着餐桌轉圈,誰也討不到便宜。
「哈,」阿月慢慢掌握了主導權,自信的說︰「今次你死硬。」他突然發力推動餐桌,把阿雲逼入死角困住,自己跳上餐桌,舉起鐵筆刺向阿雲。
說時遲那時快,鐵筆與平底鑊之間奏起了刺耳的交響曲。
「係機會!」阿雲借着阿月被平底鑊遮住的少許視覺盲點,伸手想抓住他的腳踝,可是阿月雖然看不到阿雲的手,但還是看得到他的肩膊,憑着他肩膊的少許抖動,判斷出他的意圖,敏捷的向後跳了一小步,順利瓦解了他的攻勢。
「雕蟲小技。」阿月對阿雲的小手段嗤之以鼻。
阿雲趁着阿月稍為退後、不在攻擊範圍的瞬間,把餐桌推翻,在餐桌上的阿月即時跳下來躲避,阿雲利用這空檔即時去解救老鬼和Maria媽媽。
被救下來的兩人道謝後立即進入戰鬥狀態,充滿默契的分別跑到阿月的左後和右後方的盲點,形成一個三角形將阿月圍住。
「你條仆街都有今日喇,等老子嚟收你皮!」老鬼興奮起來,磨拳擦掌,準備手刃仇人。
「三個?」阿月不屑的說︰「你哋以為我未試過畀十幾個人圍過咩?得三個人就以為可以做低我?未免太睇小我。」
「你投降啦,Maria媽媽唔想殺人。」Maria媽媽作出最後的勸降,但對阿月來說這是比粗口更難聽的說話,所以他直接無視了,並決定先攻擊她,由此打開決口。
阿月二話不說、憑聲辨位,拿着鐵筆往右後方後退一大步,然後直接往後捅。
「啊!」一聲悲鳴,之後便是倒下的聲音。
他拔出鐵筆,温暖的鮮血伴隨着鐵鏽味從後像噴泉般噴出,直接噴到阿月身上,把他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
整個過程他始終面不改容,即使是每日宰牛劏豬的屠夫,每次奪去一條生命都會有一點點的傷感,但他卻連半點的憐憫也沒有,殺人如麻。
老鬼和阿雲目睹整個過程,驚嚇得發不出丁點聲音,眼前的這個人──不,已經不能再稱呼他為人,直接稱呼他為魔鬼更貼切──殺人手法如此純熟,究竟他的雙手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此刻他們該慶幸的是,做鬼的是阿雲而不是阿月,否則遊戲可能不消十分鐘便以阿月捉到並殺光所有人完結了。
躺在血泊之中的Maria媽媽痛苦的呻吟着,她並未完全斷氣,雖然失血過多使得意識糢糊,但總算尚有一絲氣息,老鬼見狀上前打算替她止血施救,但被阿月用鐵筆攔截阻止。
「你老味!」老鬼眼見被阻止,立即轉而目標攻擊阿月。他緊抓着鐵筆不放,奮力一踴撲向阿月。
「何。」阿月小聲的說了一聲。
「哈哈哈哈,你條廢柴,我終於可以隊冧返你報我隻腳嘅仇!我報到仇,我終於報到仇!你條廢柴仲唔死?你發夢都無諗過竟然係我送你上路呢!哈哈哈哈……」老鬼不斷重複着說,他開心的程度遠比從監獄釋放出來重獲自由的時候。
為免擺烏龍,他亦再三確認,肯定自己的右手確切的放在阿月的背上,他真的成功捉到阿月了!
不過,阿月並沒有任何不妥,甚至笑了起來。
「點解會咁㗎?」老鬼非常驚訝,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他甚至反複再捉摸了阿月數次,但他還是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除咗我,原來條仆街都唔驚畀人捉?難怪佢咁肆無忌憚、打横行喇。咁今次仆街,仲可以點對付佢?」老鬼徹底拿他沒轍,只懂不斷後退,直到撞上牆壁再無力的坐下,雙手抱頭,不敢接受現實。
「KO多一件。」阿月陰險的笑說,然後指着阿雲道︰「You are the next one,準備好受死未?」
阿雲面對着被捉也沒事的阿月,心中除了十萬個為甚麼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的事,而且眼前這個魔鬼,單憑他自己一人是否能應付到也是未知之數,可是此刻的他並無退路,只好硬着頭皮上。
阿雲回答︰「而家鹿死誰手都係未知數,始終我係鬼,點樣優勢都係我呢面,只要掂到你就係我贏。」
「哈,天真,如果我手上無可以應付你嘅武器,你估我仲會喺度同你打?」阿月神氣的說,之後便率先發起攻擊。
他站在椅上,居高臨下與阿雲互有攻守,但雙手打成平手,阿雲始終未能成功捉到他。
此時阿雲心生一計,將攻擊目標由阿月轉為他踏着的椅子,他大腳一掃,椅子的前腳應聲斷裂,阿月立即向前仆倒,阿雲乘着機會伸手捉他。
「V。」阿月立即使用錦囊,阿雲的攻擊無效化,無論多少次都無用。
「點解會無事?唔通我已經唔係鬼?」阿雲不解。
「我都講咗,我無武器係唔會同你正面開戰,你永遠都贏唔到我,快啲認輸換我做鬼啦!」阿月越發狂妄。
突然,阿雲發現了一些端倪,雖然是他推測,但還是裝作已經了解一切的說︰「可惜,其實我一早已經知道,雖然我捉唔到你,但同時你都郁唔到,除非有人解你,因為你而家何緊!」
聽到這句說話,阿月一點也不驚訝,相反,如果阿雲發現不了,他會很失望。他滿意的說︰「作為我少數認可嘅對手,如果咁你都發現唔到,我會好失望,不過就算你知道咗,都係奈我唔何,你唔係指望嗰條廢柴會幫到你呀?」
阿雲輕鬆的笑道︰「好可惜,你何咗雖然我捉唔到你,但同樣地你都郁唔到,只要其他人唔解你,或者佢哋都何哂,又或者佢哋都畀我捉哂,根據規則你都係輸!」
阿月完全沒有膽怯,他很早便了解到遊戲的規則,所以他一早已經計劃好如何有效使用錦囊,只要按着他的劇本走,他必定勝券在握。
「之不過,何息息相關,你最需要嘅錦囊『自解』喺我手上;同時間,你嘅剋星『無視何』我都有埋,所以而家嘅你係只有等死嘅份。」阿雲說完,慢慢走到阿月身邊,使用了無視何伸手觸碰阿月。
面對阿雲的死亡之手,阿月並沒有退縮或害怕,繼續維持微笑看着阿雲,那鄙視的眼神仿佛看穿阿雲的一切行動,嘲笑着他注定會失敗。
「啪」,阿雲的手確切的拍在了阿月身上,然後便是靜待死亡的來臨,對於終於解決了阿月的阿雲來說,看他是何種死法最是令他期待的事。
很快地,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都過去了,但阿月依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始終微笑着,阿雲也開始覺得事有蹊蹺。他看了自己的電子手環,的確「無視何」是扣了一次,證明真的使用了,但為何阿月還未發作死亡?
他大惑不解,正想開口發問,但阿月已經看穿了他,搶先將他心中的問題說出來︰「係咪好好奇點解我仲未死?係咪覺得遊戲主持人偏袒我唔畀我死?」
「點解會咁?」阿雲還是吐出了一句。
「只有了解遊戲規則嘅人,先會喺呢場遊戲入面獲勝。」阿月微微笑道。
阿雲完全拿他沒辦法,想了一會後,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我捉唔到佢啫,我令佢郁唔到都得㗎,綁住佢咪無問題。」
「喂,老鬼,幫我拆條繩過嚟。」阿雲吩咐老鬼去把繩拿來,自己繼續監視阿月,以免他趁機溜掉。
「喂,老鬼!」阿雲重複,但他依然處於頹廢的狀態,一直振作不起來,於是阿雲只好賭一把阿月不能自解,親自去把剛才倒吊Maria媽媽的陷阱拆除,拿着繩打算將阿月五花大綁。
突然,阿雲眼前一片漆黑,從樓梯處傳來「踏踏踏」的急促跑步聲,他下意識的伸手到樓梯間嘗試抓住這人的腳,而幸運地,他的確抓到了,那人立即仆倒在地。
「哈,你個仆街,今次仲唔死?」雖然燈滅了阿雲看不清對方,但單憑那敏捷矯健的腳步來推測,這人必定是阿月,畢竟老鬼的一條腿跛了,不可能跑這麼快。
「雖然我唔知點解你會郁到,但今次你無其他護身符啦啩?」阿雲興奮的說,而被抓住的人也的確沒有掙扎。
「哈哈哈哈……」阿月失心瘋般笑了一會,然後恥笑道︰「阿雲啊阿雲,我都話咗要熟遊戲規則先贏到,點解你到而家都仲未明?你係咪無童年㗎?上捉上,下捉下,有隔牆,無穿針係常識,咁你都唔知?」說完他大力一腳甩開了阿雲的手,消失在通往一樓樓梯的盡頭。
「上捉上,下捉下?所以嗰時我捉老鬼佢無事係因為佢喺梳化上面而我企喺地下?有隔牆,無穿針?無穿針……我有『穿針』呢個錦囊喎,頂!」阿雲突然茅塞頓開,一切的事也想通了。
阿雲拿着椅子走到老鬼跟前,然後站在椅子上,彎腰將老鬼扶起。可是老鬼現在的狀態是「爛泥扶唔上壁」,每次扶起他,他都會無力的倚牆而下,攤坐在地上,然後還會說出一些晦氣說話,想阿雲快點了結自己。
阿雲也是人,也會有脾氣,面對老鬼的這個態度,他也到達了臨界點,揪起老鬼然後記︰「你肯振作未?你唔係有超能力,佢都唔係有超能力,你哋都只係利用咗規則所以先無事!你哋都係普通人,佢都係會被捉會被殺,我哋仲有機會消滅佢,我需要你幫手。」
接着阿雲簡單的解釋了為甚麼老鬼和阿月被抓了都會沒事的原因,老鬼才恍然大悟,戰意又再次高漲起來,怒火也燒得更加旺盛。
阿雲向戰意高昂的老鬼講述了新的作戰計劃,於是,第三回合的戰鼓正式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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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樓房間內,已包紮好的樂哥爭分奪秒,拖着受傷的軀體繼續在其餘的房間中尋找錦囊,而為免樂哥的傷勢會加劇,野仔決定與他一起行動。
他們進入第二間房,打開門便有一聲「re」,野仔雖然好奇,但也沒有深究,只顧全力尋找錦囊。
這間房以塗鴉為主題,四面牆都很有街頭藝術氣息,就似一幅巨大的畫布,任由人們發揮創意。
「嘩,好靚。」野仔讚不絕口。
「呢啲graffiti好似無咩關連,但實際上好似描述緊一件事咁。」樂哥直接指出︰「係一場捉伊因!」
野仔聽罷換個角底再看一次,然後說︰「我反而覺得似係咁多個人爭緊一樣嘢咁,你睇吓,但太抽象唔知係乜。」
他們仔細研究,始終未有共識,後來還是放棄了,再次專注於尋找錦囊上,他們檢查房間每一吋地方,但都沒有發現錦囊,於是便搜尋第三間房。
第三間房打開門的聲音是「mi」,房間以簽名球衣為主題,足球、籃球、棒球、美式足球、網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所有說得出的球類運動的球衣也有,而且全都有出名球星簽名,價值連城。
「咁多件唔同種類嘅簽名波衫,要儲都唔易,呢間大宅嘅主人真係唔簡單。」樂哥說。
這些球星野仔一個也不認識,所以他並沒有甚麼感覺,好奇的問︰「乜呢啲人好勁㗎?」
樂哥微笑道︰「梗係勁啦,基本上呢度每個人都係嗰個時代最具代表性嘅人物,就算無留意開嗰樣運動都會噏得出佢個名嗰隻。」
「嘩,咁真係好勁,大宅個主人都幾有心,將同色系嘅衫放埋一齊,成間房好有規律咁。」野仔說,但這句話令樂哥注意到一樣細節。
「唔係喎,佢啲衫唔係跟顏色放,而係應該跟運動種類放,呢度全部都係足球,呢度全部都係籃球,雖然啲顏色都相近,不過都有一兩件完全唔同,唔通呢樣就係機關?」樂哥迅速得出結論。
之後他們便將球衣分類掛在一起,可是甚麼事都沒有發生。
「唔通係我太敏感?」樂哥自省。
但此時,野仔無心的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呢件籃球波衫咁特別嘅,其他都係寫英文,唯獨呢件寫中文,『歐陽早』,呢個人又係好勁㗎?」
「歐陽早?聽都未聽過,乜水嚟?呢度件件都係NBA球星波衫,呢條友憑咩掛埋一齊?」樂哥心想,於是告訴野仔︰「呢件就係關鍵!」
野仔聽到後便前去把它取下,可是燈突然關了,眼前一片漆黑,一時之間找不到球衣所在,過了一會,走廊便傳來跑步聲,房門「do」、「re」、「mi」的順序響起,之後便有一個人氣喘如牛的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