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搬過幾次家,最初住在大棠,後來搬到牛徑村,再後來搬到了天水圍。而我所不知道的是,由大棠搬牛徑村之前,我們還住過大樹下。當年六歲的我還未懂事,這是老媽最近才告訴我的故事。

那是一間兩層高的村屋,有一個前園一個後園,還有停車場。業主將兩層分租,其餘的部份由租客共用。因為價格適中,父母沒有過問太多便租了下層,上層暫時空置。

我們養了五隻狗,搬到新家後變得很沒精神,是不習慣新環境所致吧,這是常有的事。就這樣第一天過去了。

恐怖的事由第二晚開始,父母被我的尖叫吵醒。我哭成淚人,我說我看到了一個肥女人,她問我:「你吃飽了嗎?」

只是一個惡夢吧,那晚我和父母一起睡。第三天,上層搬入了新住客,簡單的打過招呼後得知,是姓吳的一家三口,兒子和我差不多大。

第四天晚上,上層傳來吵架聲,雖說是吵架,但其實是吳先生單方面的謾罵,偶爾還有打破東西的聲音。想說別管他人的家事,父母也沒有特別去理會。要知道當年沒有太多家庭暴力的新聞,會視而不見是很正常的。

第五天早上,擔心情況的老爸決定登門做訪,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一家三口漏夜搬走了。

第六天,上層又被租下,租客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他的手臂和臉上都佈滿了難看的傷疤,那些是為了消除刺青才會留下的東西。我們家的狗看到疤痕男後非常害怕,連平時最囂張跋扈的Maggie都縮在老媽懷中發抖。

Maggie是一隻西施狗,用擬人點的說法就是公主病,而且是最差勁的那種。散步時她會斗膽挑釁那些看門狗,甚至是路邊野狗也不放在眼內。因此,疤痕男能讓Maggie害怕得發抖,他身上一定有甚麼我們看不出的危險信號。

爸媽都非常警戒這名疤痕男,他的外觀明顯和社團脫不了關係。當日下午,老媽掛在室外的衣服被淋濕了,掛衣的位置正對著上層的陽台,這無疑是疤痕男都我們發出警告。

搬到這間屋後發生的古怪事太多了。老媽提出搬離這裡,老爸也同意了。就在第七天,這房子裡的最後一個夜晚。老媽感到綿被被拉扯,她瞇起眼睛想叫老爸別拉綿被。然後她看到了,一個站在床腳的人影。老媽第一時間想打開床頭檯燈,然而自己身旁竟站立了兩個小孩,二人看著她哈哈笑。

「你吃飽了。」

老媽嚇得跳起來,逃到了客廳。在老爸的陪同下呆坐到早上。

第八天我們便搬走了,在新家沒有再遇到怪事。也許結局沒有爆點而很乏味,但這是一個發生在我童年的故事,就趁萬聖節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