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這個標題你是讀出來,而不是唱出來,別懷疑,少年你太年輕了。小時候聽到這首周慧敏的經典名曲,我只覺得,旋律確實很好,讓人容易記住。而歌詞,年紀小小的我真的沒有明白,當時也沒有過自作多情或被自作多情的經驗。到後來兩種都有點體驗,尤幸作為女生還是被自作多情的經歷比較多一點啊,再聽到這歌,確是別有一番感受。

習慣暗戀而且享受單戀的我,其實跟自作多情有點沾不上邊,反而是被別人常誤會我拒絕了誰,被誤會我分明喜歡上了誰。我就覺得別人只是人很好,但最後才被他人道破原來是只有對著我才那麼好,而我還會認為只是我比較幸運之類,就千萬不會覺得對方是喜歡自己。同時我對別人明明是一般的好,偏偏遇上異性對象就會被理解為動機不簡單。畢竟年輕就是沒經驗,就是不了解。

我第一次自作多情,是因為他一直看著我。當年我甚至以為他天生一副獵人模樣,因為他讓我從來都覺得被監視著。最初我感到他的目光,我看過去發現他直勾勾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別過去。然後我再多留意,發現他很多時候都在看我這個方向,我開始試著回望,證實他只是看這個方向,還是確實看著我。讓我驚訝的是,他會跟我長時間對望,毫不迴避,無論遠近。大概再友好的朋友也很少直勾勾看著對方的眼睛,不說話的,就那樣對望接近一分鐘,而只要沒人打擾或者我沒有望開,他就會一直看著我。

這個情況令我很困惑,會不會這只是個習慣呢?會不會其實他也這樣看別人,只是我不知道呢?我開始進入懷疑自己對他來說很特別的模式。特別是當收到了他送的生日禮物之後。從來沒有一個男生親手為我製作過一份生日禮物,而且是一份不能保存的禮物,令我更覺浪漫。那是一塊冰。誰都說它漂亮,因它註定的流逝我只好更加珍惜每一秒。

大概在那天,我正式很喜歡他。

我的喜歡是簡單、單向、單純的。拍拖這回事我不會去想,我只想自由地對他好而不打擾到他,就是連矛盾都這樣明明白白。後來我們去看電影,又再去看電影,又再去看電影,我開始想像他或者是有點喜歡我的。(嗯,就是另一篇的那個他)

到畢業那天,他沒讓我說出口,說「宜家咁樣咪幾好?」。我終於知道,我自作多情了。我以為這樣就完了。然後數年後,我再次對同一個人自作多情。

我失意的說著自己的事,他沒怎說話,就喝著酒聽著。我說不完的話終於慢下來,因為我酒量不好,我以為他只是擺在邊旁的樹洞,原來他認真聽著。到後來我終於說到自己當年對他告白失敗的事,他反應很大,這是我第一次想會不會是當年誤會了?然後,他擁吻著我的時候,我第二次想會不會他其實真的有點喜歡或者喜歡過我。

他是唯一一個吻我吻得那樣深那樣重的人,我沒有想過這種熱切竟然不是男朋友給我的。那刻的吻彷彿是期待已久的吻,戀人之間的熱吻。

然後一切過去,我發現我又明明白白的對他自作多情了。夜蘭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在想,這個故事到底結束了嗎?他過得好嗎?
有些人,就是像咒語一樣,在我心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