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於2019年末出現,那時我正計劃前往挪威,預備了攝影器材,找一個小鎮租一小房子拍北極光,也體驗一下北歐人的聖誕是怎樣的。可惜計劃落空了,沒想到一待就已經是2022年,香港人戴口罩已經戴了三年。

疫情是會平伏的,這點我很樂觀。1918年時就發生了西班牙大流感,傳遍歐、亞、美洲,但兩年後神秘消失了。大流感往往如此。而且現時的病毒致死率日益下降,這也是一個頗為樂觀的徵兆。當然,一切有待觀察。

當初爆發之初,德國總理曾推斷要大概三年時間才回復正常,我當時就認為時間要更長一點。原因很簡單:政府對民眾的新聞稿一定是較樂觀的。所以我判斷要四到五年左右,大家才能完全脫去口罩。
別說旅行,上街少了,朋友聚會少了,大家也躲在家中。我也躲在家中,三年疫情反反覆覆,實在讓人洩氣。生活日益單調乏味,弄出不少精神病來。

這三年來身邊朋友對我比較擔心,怕我困瘋了。

「沒事呀!我生活很精彩!」對著大家的擔心,我一律笑著回答。

大家都不相信。

其實我自己也驚訝,我的生活越來越規律,而且我很享受規律的生活。反而有社交,忽然一天有朋友叫去喝酒、賭博、運動,我反而感到難受,因為規律沒了,要重新培養習慣是很麻煩的。

對我而言,規律的生活更有利與創意思維。

幸而在家工作,我每天九點起床,醒了就拿起書來看,一看就是一個早上。也不限什麼書,喜歡什麼就看什麼。累了就吃午餐,作為休息。飽餐後略作休息,然後大概兩點開始認真工作,處理公事,對著電腦賺錢去,這在我看來,工作的時間不屬於我的時間,我賣出去了。

低頭是兩點,抬頭是八點,算是下班了,這時也剛好吃飯。飯罷,就是很放蕩的時間,看電影、玩遊戲、聊電話、看A片,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算是稍微縱慾一下,放鬆一下。

我有很嚴重的失眠問題,所以要到四點左右才能睡著,放蕩之後往往有一點內疚,所以會在失眠時間補償,從前是繼續看早上的書,現在改了聽書,為了鍛鍊聆聽能力,也為了同時多看一本書。早上的書多為經濟書、歷史書、政治書,晚上偏興趣,看文學、音樂鑒賞、藝術鑒賞、讀科學期刊。

這是我在工作天的生活,外人看來,就是一直坐著,是很無聊的。但我在書本中看到的世界,往往是廣闊無邊、波瀾壯闊。你問我一天閱讀量如此大,可以吸收嗎?其實重複的生活會形成習慣,習慣形成後,一切顯得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所以我每天的知識量都在增加,甚至領悟一點道理。這是我在聚會時說話內容永不重複,也是我寫了很多年文章也有題材的原因。

週末生活較隨意,星期六學習半天,遊玩半天。早上醒來如舊,看書學習,看整個早上,午飯後稍稍處理一點公事。確認沒有問題後,完全放任自己,接下來是娛樂時間,什麼事都做,就是不辦公、不學習。有人罵我不務正業,我就罵回去。

星期日更是完全放飛自我,多數朋友聚會,學薄伽丘的《十日談》,一班朋友在山林裡郊遊野餐,只是沒有過夜。晚上回到市區,大多有朋友邀請,就到他們家或工作室作客,大多是喝酒吸煙,一時煙霧離漫,狂笑亂跳,粗話橫飛,污煙漳氣。我回家時往往會獨自在街逛一回,消消酒氣,也冷靜一下自己。

這三年來大多這樣走過來。

最近又怕自己不夠忙而報名了一些網上課程,在學攝影,每個星期六抽一點時間上課,有時要拍攝作品應付學校就在下班後跑到街上拍攝,多了一點走動,也是很新奇有趣的,也感覺自己更想一位藝術家。

可惜人一天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睡覺工作的時間是不可避免的,增加學習時間,就代表減少娛樂時間,三年期間學習時間越來越長,娛樂時間不斷減少,知識多了,快樂少了。所以星期日我是一定要用來玩的,要我星期日工作,一定怒不可遏,大發雷霆。

不過也有時候星期日要工作,大多是因為個人的寫作趕稿。我發文一定是在一個月的十五日和一個月的最後一天發一篇文章,有時候遇上星期日,就只好苦笑,也不敢罵人,因為發文這玩意,是自己定下來的,如果我罵了,不就罵了自己!

所以我愛罵,但不敢在這件事情上罵,我覺得只要我一直寫作,我所看到的世界就沒有盡頭,疫情下人身自由沒了,但從來沒有影響到我寫作中那廣闊無邊的世界,我在幻想的世界裡,永遠自由。
在我看來,擁有精神自由,遠比任何東西都來得可貴。

你的疫情下的一天是怎樣過的呢?

2022-0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