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個年頭,最賺錢就係地產生意。
我好幸運,老豆當年買落兩個相連嘅單位,我住一個,將另一個租出去。
因為加租頻繁,租客都經常換,呢次嘅租客係張生。
佢眉尖額窄,嘴角下垂,其實我唔太鍾意,不過見佢肯交貴租,我都唔挑三揀四。
入伙果日,張生推咗架輪椅入屋,輪椅上掛住布簾,完全望唔到裡面係咩人。
我忍唔住問:「呢位係?」
「係我太太,一年前車禍癱咗,依加仲有重病,唔吹得風。」
自此之後,每日張生番工,我都聽到佢大叫:「老婆我番工啦。」
張太就會好甜咁答:「老公我愛你。」
張生放工就會講:「老婆我番黎啦。」「我買咗妳最鍾意食嘅燒鵝脾。」
見張生風雨不改,估唔到佢咁重情義,我真係太以貌取人。
我朋友聽到呢個故事,都好感動:「張生又租屋住,又請工人,都好大負擔。」
我更正番:「下,佢無請工人。」
朋友呆一呆:「咁張生番咗工,張太點生活?大小二便呢?」
「可能用尿片。」我唔肯定,而我心裡有另一個答案:因為捱貴租,張生請唔起工人。
我覺得好愧疚,減租就無可能架啦,但有機會我都想幫下張生。
所以,我好留意張生屋企嘅動靜,有一日,我聽到隔離有人拍門送快遞。
我出去同快遞員講:「唔好催,裡面得個殘障人士,開門會慢少少,體諒下。」
過咗一陣,都係無開門,我都拍下門:「張太!張太!」
再打電話去張生屋企,都係無人應。
我好擔心,即刻拎條後備匙開門,衝入屋,客廳無人。
我行緊入房,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你喺我屋企做乜野?」
原來張生番咗黎,我簡單解釋兩句,就話:「快啲睇下張太有無事。」
點知張生捉住我,面色陰沉:「我無叫快遞。」
快遞員再睇下個地址,聳聳肩:「噢,我搞錯咗。」掉頭離開。
剩番我同張生大眼瞪小眼,張生神情嚴肅:「你係擅闖民居。」
俾佢嚇一嚇,我再三道歉,擺低條後備匙走咗。
事後我愈諗愈奇怪,張生咁錫張太,聽到佢有事,唔係應該第一時間去睇?點解會關心擅闖民居先?
我再諗一諗,我從來無見過張太,
而張太把聲......聽黎聽去都係「老公我愛你」、「老公真係好」,無第三句,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恐怖小說情節,湧晒上個腦度,莫非張太被張生禁錮,甚至殺咗?張生只係扮張太仲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