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坐係到終於等到4點,但周圍既環境一啲變化都冇。我望下隻錶,時間一點一滴咁過去,我越來黎越焦急,我心入面諗,等多陣,等多陣,可能等多陣條村就會出現架啦!但到左4點9,時間已經遠離尋日我地入村既時間,證明時間唔係入村既關鍵。而我地已經由朝等到而家,冇食過野,呢到又冇瓦遮頭,烈日之下等左咁耐,我見到老豆同細佬都滴曬汗。再咁等落去,好可能就中暑啦!
我抬頭望向天,個太陽非常燦眼,連眼都打唔開咁制,但我就靈機一觸,唔通個天先係關鍵?尋日我地黎到既時候,天色昏暗,我仲記得當時已經見到月亮。唔通要係環境昏暗,至陰既積聚之下,呢個地方先可以同異空間連接。就係呢個時候,我見到遠處有一片陰霾,正飄緊過黎!
我隱約係霧之間見到村既入口,班村民堵住村口,而細妹係呀公面前跪左落黎。
以上為呀哥角度
以下為細妹角度
「唔准走!你地唔走得!」
唔知點解,此時既氛圍異常恐怖,但我都硬住頭皮問:「點解?」
佢地都仲未開口,就見到呀公拖住婆婆步履蹣跚咁係人群之中行左出黎。
「媽!點解?」媽咪見到過左身十幾年既呀婆,即刻眼泛淚光,衝過去攬住佢。
「女呀!」呀婆都係到喊。
「媽!點解?點解?我好掛住你呀⋯⋯」媽咪喊住咁講。
面前上映左一場母女重逢既感人場面,似乎都令大家都忘記左岩岩村民唔比我地走既事。
佢地攬完之後,人群之中又走左幾個老人家出黎,媽咪驚訝咁望住佢地,似乎佢地都唔應該出現係呢個地方,因為佢地都已經死左。呀婆捉住呀媽隻手開始解釋:「女!其實你呀爸佢係10年前都已經死左,佢為左唔令你傷心,所以依然聽你電話,一路到而家。」
媽咪崩潰咁喊:「冇可能架!嗚⋯爸呀!對唔住呀!嗚⋯」我見到都好心痛,眼濕濕。
此時,有一個較年輕既村民對住呀媽講:「常言道:『子欲養而親不在』。既然呢到有個咁既地方,可以永遠陪伴係父母身邊,彌補你嘅過去,點解你唔留底呢?」即使佢講到有幾煽情都好,我都知道,佢地只係係到自欺欺人,父母已經死左,佢地再用自己既生命黎贖罪。
媽咪用手抹左抹眼淚,望望我,再望望呀公呀婆,佢走到呀公身邊拖住呀公,對住我飲泣咁講:「女!對唔住!幫我同你老豆同埋呀哥講對唔住!」
「咚!」我跪左係呀公面前。
「呀公!求下你!我求下你!比媽咪走啦!冇左佢,我地個家就毀架啦!你就念在呢十幾年黎,媽咪日日打比你,定時寄錢比你,咁孝順你!我求下你!我求下你!」我向呀公叩頭。
「咩叫孝順?」呀公突然講出呢句。語氣唔係質問!唔係諷刺!係帶點無奈既落莫。我因為佢突如其來既問題變到啞口無言。
但佢又繼續講:「我從來冇諗過要留底你地!你地黎睇我,我已經好開心,你地走啦!」呀公推開左媽咪捉住佢既個隻手。
「妹!」
我一另轉頭,見到呀哥係村口跑緊入黎,我同媽咪距離村口100米,我一手拖住媽咪,衝向呀哥到。將媽咪交到呀哥手上,講:「帶媽咪走!」而我就跑響佢地後面。我見到媽咪跑既時候,仲不停咁回望呀公。我就心諗,離開左呢個地方,所有既事,就當發左場夢啦!
但當我越接近村口,我就覺我個人越暈,腳步越重,艱難咁跑到村口,我就已經跪左係地下,面前既影像越黎越模糊,見到媽咪同呀哥越跑越遠,直至漆黑一片⋯
以上為細妹角度
以下為呀哥角度
媽咪見到呀公個墓,崩潰咁跪係前面大喊!
「呀爸!呀爸!對唔住呀⋯⋯嗚⋯⋯」
而老豆就攬住媽咪眼濕濕濕咁同佢講:「老婆!對唔住!」
我另轉面同細妹講:「妹!你冇事嗎?」
但,細妹去左邊?
以上為呀哥角度
以下為細妹角度
我緩緩醒返,見到呀公呀婆坐左係床邊。
我問:「點解?」
呀公好凝重咁問我:「你係咪見過牛頭馬面?」
咩個晚既唔係發夢咩?我點點頭。呀公見到我點頭,絕望咁企起身,另轉面背向我講:「生魂已收,返魂乏術!」然後就走左。
註:三魂分「生魂」、「覺魂」、「靈魂」。
呀婆拎住一個響緊既老舊家庭電話比我,同我講:「你聽啦!最後一通!」
「喂!」
「細妹你係邊呀?」
係呀哥,我忍住眼淚講:「哥!我走唔到啦!唔好諗住黎救我!」
「你講咩呀?你等我!我聽日就黎救你!」
「哥!唔好黎!你救唔到我架!生魂已收,返魂乏術!⋯⋯哥!應承我!好好孝順媽咪同老豆!⋯⋯孝順應該就係陪伴!」
嘟⋯嘟⋯嘟⋯嘟
完~
黑柴的話:
以前細個成日覺得,結婚就係拆散兩個家庭,再組成一個家庭,我唔能夠想像要離開父母,離開兄弟姊妹生活既日子。
但大大下,見到身邊好多好溫暖同窩心既例子,有啲朋友結左婚之後都成日返去探父母,兩家人之間成日都有聚會。我就覺得,夫妻間互相支持體諒尊重協調,對兩家人既結合非常重要。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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