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d air》
 
 
玩樂完畢,告別友人後,我跟她站在寂靜的街頭上。
 
她問:「的士還是小巴?」
我說:「的士吧,不想再走了。」
 
她說:「幸好明天不用上班.。」
我笑:「看來我倆都老了。」
 
她呼了口氣:「喉嚨有點痛。」
我說:「多喝點水吧。」
她笑:「已經喝了很多東西呢。」
 

然後,我們都沉默起來,靜靜地在街上等候。
 
她問:「怎麼一輛車子都沒有?」
 
話句卡在喉頭。
連我的喉嚨也開始有點痛癢。
 
又是一輪靜默。
 
我說:「記得從前看過一部電影,其中一幕是一群人在說話,突然他們都靜下來.  有人說那是因為有天使在人們頭上飛過。你有聽說過嗎?」
 
她看看我:「也有人說是因為魔鬼在飛過,不是天使啊。」
「那麼你認為閒談間突然靜下來,是因為天使飛過,還是魔鬼飛過?」
 
她沉默起來,看著一輛已經載客的的士在面前駛過。
 
我說:「我認為那是因為天使飛過。」
 
「那麼……」她清清喉嚨,食指勾著我的手,水晶甲的塑膠質感在我掌心裡點了一下:「邱比特是天使吧?我們這陣子很少說話了,如果他時常在我們頭上飛過,為甚麼我們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我的手僵住了,沒法子捉緊,以舊日的方式牽著她的手。
 
又是一陣沉默。
 
 
天使應該真的有飛過。
可惜飛得過火了,他,飛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