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説

我是奥巴瑪,但不是美國前總統。
名字相同而已,也都是黑人。
香港地,我住超過七年了,擁有三粒星,所以我也是香港人,不過許多人仍把我當外人。
事實上,我比好多新移民更香港人。我知道魚蛋叫魚蛋,不是什麼魚丸子。我亦知道好多人掛在口邊的仆街,實在源自poor guy。一有時間,我會行信和,因為我都中意動漫。至於食物,廣東燒味是我至愛。

I do love HK,especially the gals here.

我的廣東話都跟她們學。當你日日夜夜講,廣東話自然好。七年來,我遇上許多sweetheart,漸漸卻學識叫她們傻豬豬。
無疑我是playboy,但這幾年都想settledown。可能人大了,都要理解中國人口中的穩定。

“Hey , Obama, we are from Hong Kong, not China.”

有時會聽到朋友這樣講。OK, right! 正如我祖父來自尼日利亞,我卻生於美國,是美國人,right?

跟香港朋友聊天,會在茶記一面吃著廣東燒味,一面喝啤酒。

提到燒味,似乎不能不提她。

早幾年中式萬勝節,我忍不住吃了人家放在街上的燒肉,認識了她。

初時以為是true love,因為她長得像Lucy Liu。
Hey!但她check我電話!Come on!我跟ex通電話又如何,再見亦是朋友吧?

OK, forget it!我承認她有其他優點。但有件事令我很不安。
她常喑示想買樓。Wow, 香港住宅很貴呢。她説,當投資吧?將來放租,我們回美國住。
算吧,買啦, I still love her, 只要她長得像Lucy Liu就得。

要是回美國,我肯定很掛念信和。

一日,跟她看完樓,公司急召我回去,“新老闆來了。”
新老闆是個小子,似乎剛畢業。他用標準的牛津腔英文同我問好,然後又用我相信更標準的北京腔說,“你懂普通話嗎?”
我親切地伸出友誼之手, “操你媽!”
這是普通話的問候。朋友教的。

不知怎地,他面黑了,我補充説,“操你媽的B,乾杯!”這是中國北方朋友間最深切的慰問。
然後,我被炒了。
他們説我工作表現不佳。但我明明連續五年有A++的表現。
馬上回美國嗎?房子呢?還買不買?

當晚我喝得很醉,寫了封信給她。
我不想面對,告訴表弟,她找我,就説我死了。

“You are crazy! ”表弟説,“You are fucking crazy!”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