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清楚自己的平凡,清楚到說不上介不介意的程度。誰都說水往下流,每天你看到的水也如是流,每個人告訴你的也如是,你總不能說自己真的很介意吧?
擁有著不靈光的腦袋﹑不漂亮的面孔﹑不友善的性格﹑不由衷的面目。所以嘛,我只好很愛很愛自己,不然有誰來愛嘛。我才不會說什麼沒有愛我什麼都不是這種鬼話,只是愛能讓生活過得比較舒坦一點,而且我不小心發現了,誰都沒有辦法伴著我,家人朋友伴侶也好,充其量我們之間僅能有比沒有連繫多一點的瓜葛,人還是那樣——孤獨地群居。
最遠最遠的距離,是那種猶近卻遠的感覺。那天我唱著那首歌,這首我熟悉到不得了的歌,真誠又自私地表達著這種感情,歌聲甚至隔雜著顫抖。誰明白在那個被拋棄的一天,我多渴望將我和他分隔的,是死亡而不是別的,我是死去那方也沒有關係,這種想法一點一點也不浪漫,我只是很怕很怕成為lisa,不甘心成為Theodore,擔心自己像Samantha。有些關係,從來不正常,有如,有些人,從來不正常。我很平凡地不正常,這個狀況甚至不是我「變」得這樣那樣,是發現是重現。
有一種夢,沒有常出現,夢是這樣的:
在繁榮的大街上,每個誰我都不認識,大家忠實地做自己的事,而我要去一個地方,期間不得不穿過很多建築物很多路很多人。我總是裸身的,連揮一揮衣袖也沒有地瀟灑。像三項鐵人賽般,我只有一路走過去,左閃右避的我怕被誰知道我赤裸著,但路上我沒有一刻想要穿上什麼,為什麼我不可以這樣,過程中完全沒有心驚瞻膽顫。
訪問中受萬人愛戴的Kate說著自己在嫁入皇室後會做一個自己裸身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夢,我聽著有點詫異的是,她並不因為能赤裸面對群眾而感到舒坦。
It's not because you look like me. I think we are intrinsically similar.
誰來愛我,一首容祖兒的舊歌,多深刻的問題。天真的小孩子﹑可愛的貓﹑活潑的狗,讓人沒法不靠近,沒法不去親近。世上還有太多美好,太多如霧一樣的美好,讓人流連。然而,就是我不夠好嗎?或者,是你不夠好嗎?想要你把我看成特別的一個,多大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