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車臨時停泊在寶鄉邨對出的位置,我坐在車上看守,因不遠處才有警察在為駕車人士送上價值三百二十元的新年祝福,我一刻也不敢放鬆,停車後只拜託不如去交費。未幾,一輛Land Rover急速地駛到我車前,未等我回過神過,車主已一手軚就把車泊在我車前面,車身與街道成一直線,絲毫不差,那份瀟灑教我羨慕不己。然後,我看到司機二話不說從駕駛座跳下來,是個染了滿頭金髮的男人,他無懼不遠處正在派禮的警察,一溜煙地頭也不回離開車廂,那張臉愈看愈眼熟,後來他過馬路時,我率之想起來,原來他是杜生。

大埔人傑地靈,除了我這種因為工作而搬到郊外的平民外,還有許多知名人士深居簡出,當中我遇見過的,是張繼聰和謝安淇一家,那時他們在單車徑旁的行人路跑步。文中的杜生,是杜汶澤。那天,他出入沒有保標護航,沒有頭戴鴨嘴帽架起墨鏡隱藏自己,他就是那樣灑脫的一個人駕車,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認識(認知)杜生,從許多年前亞視劇集《我和殭屍有個約會》裡的金正中開始,那角色滑稽中帶點稚氣,想不到許多年之後,我能夠在街上遇見他。不會想像他如發哥那樣隨心與平民自拍,只是覺得他在電影的發揮裡,很多時都當不了男主角,但很多時候卻比男主角留下的腳毛要多和密。這種比喻有點麻甩,但我的思維中,杜生是少有能夠我行我素,盡量做回自己的名人,從他泊車那份瀟脫和豁達,也能判斷一二。

關於駕車,我想除了村上春樹會在書中提及他會僱用司機外,男人都喜歡自己駕車。哪怕是飛黃騰達或天皇巨星,駕車中會有一種潛移默化的自由感,那是坐車不會感受到的。從杜生純熟的駕車和泊車技術看來,他的確很喜歡駕車,而且即使有能力聘用司機,可能他也喜歡親自駕駛多一點。

大埔的街道很容易記熟,這兒的每一架車都很有代表性,駕車時遇到警察派禮,大家都守望相助的早早提點。不過,那天我正想要提示那個泊下車來瀟灑離去的杜生,他速度之快令我望塵莫及。

很想知道,那天,杜生有沒有收到警察的新年祝福。若然收到了,杜生快樂還是不快樂。原來在大埔的街道遇見杜生,有種莫名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