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喪屍病毒襲港的第一天起,到如今己經三十年了。

有些喪屍甚至結了婚,生了幾個喪屍小孩。

感染了喪屍病毒的不再像剛爆發疫情時,只懂「嗚嗚,哇哇」

現在的喪屍最多是面上多幾個不癒合的傷口,手臂被折斷也沒有反應之類。

喪屍維權協會還推出「喪屍病毒樂趣多,你我齊來注射囉」的不知所謂標語。

「寶寶想變成喪屍,但寶寶不說。」

這是寶寶最常說的一句話,也是生前最後說的一句話。

在香港大學站上的一個小公園, 寶寶幫自己注射了一支協會剛剛派發的喪屍病毒。

一直不愛說話的寶寶,讀書成績不好,樣子生得不太漂亮,性格還十分「港女」,自然會受到「普通人」的排擠。

他的男朋友也因為愛上了一隻喪屍女孩而離她而去。

從小以來,寶寶都希望成為喪屍,她覺得喪屍可以不理別人眼光,喪屍可以做回自己。

十八歲的這天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原本注射病毒後會出現的肢體抽搐,發狂亂叫,自殘身體之類,通通沒有出現在寶寶身上。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像沒有剛才甚麼的沒發生過一樣。

她慢慢的走出公園,走到大馬路,感受著這個不怕「普通人」眼光的身體,這個「喪屍本應是這樣」的身體

「沒錯,一定是我天生就是當喪屍的材料,沒有併發症也是理所當然的。」寶寶這樣想著。

寶寶開始想做一些她還是「普通人」時不會做的事,她開始愛上說話,不管對方是喪屍或者「普通人」。

她開始欣賞身邊的事物,她發覺到很多當「普通人」時留意不到的風景。

世界好像因她變成喪屍之後都變得美好起來。

一年後,她回到這個公園報到,做著「喪屍例行健康檢查」。

她遇到了那個派病毒給她的主診醫生,訴說著這一年當喪屍之後的一切喜與悲。

主診醫生微笑的說:「其實你一年前打果支只係營養液黎,你跟本就冇變到喪屍。」

脫掉眼鏡,長得有點像万力甲的主診醫生再說:「呀寶,係我呀強呀。你咪話過十八歲要同我一齊變喪屍既。」

十年前,六年級的呀寶和當時是中學生的呀強一起對抗疫症時許下的一個小小承諾,呀寶又怎會記著。

想到在這裡重遇呀強,絕對不單單是巧合,呀強能從band3中學考到港大當喪屍醫生也絕對不單單是幸運。

對著淚流滿面的呀寶,呀強再說:「唔好做喪屍喇,做我女朋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