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案
在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它不是正方形，它缺少了正方形的那份端正。
它也不是圓形，比起圓形它少了一份圓滑。
那麼它究竟是甚麼形狀呢？
是甚麼形狀呢….？
既不是圓形，也不是正方形。那麼，是三角形嗎？是梯形？長方形？
統統都不是。
我想，它應該算是不規則圖形吧…
錯不了！一定是個不規則圖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心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然而，開心不了三秒鐘，我就收起了笑容。我知道那其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我根本不應該去計較它是歸類於那種形狀。就像人也一樣，白種人就一定優秀？肥胖的人就代表不漂亮？外表真的那麼重要？
錯！錯！錯！
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在。
沒錯，重要的是內在。
眼前的圖案屬於甚麼形狀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圖案內裡所透露的訊息。點滴的訊息，是破解謎題的關鍵線索。
除了不規則的圖形，眼前還有英文字母：ABCDE，還有數字：12345678，散落在圖形的內內外外，還有一個符號：「？」
「？」
一個小小的「？」，佔據著圖案不顯眼的位置。偏偏這個「？」卻成了整張構圖的重心，一切疑團的所在。
「？」代表著甚麼，甚麼代表著「？」
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夠把謎團解開。但是剩下的時間愈來愈少，就像沙漏裡的流沙，以無可挽留的姿態向下流，愈流愈少。
時間永遠也不夠用，永遠不夠。
我再次把目光投放在那個神秘的「？」，集中注意力。
深鎖的眉、鼻尖的汗水、抖震的手、緊繃的神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試圖平伏心內緊張的情緒。
一路上我都表現很好。不是我自誇，在適當的壓力下我保持穏定的步伐。直到眼前的圖案、神秘的「？」亂了我的節奏。
我的人生就在不由自主間和「？」拉上了關係，千絲萬縷。我能否除下「？」的神秘面紗，竟決定了我以後的人生走向。
那是諷刺，那是悲哀，那是事實。
命運被小小的「？」左右。
深鎖的眉、鼻尖的汗水、抖震的手、緊繃的神經。
「？」代表著甚麼，甚麼代表著「？」
「？」代表著甚麼？
時間永遠也不夠用，永遠不夠。
「？」
完
午後的教員室，兩位老師，一段對話。
「李老師，今年會考的考卷都改完了嗎？」
「早得很呢，才剛改了一半。」
「今年的考題好像比往年的難呢！」
「也不算吧。不過最後那幾何題目的確很多考生都不懂回答。」
「哦，是嗎？如果我是考試局，一定不會出難題目留難學生。」
「不過有位考生寫的答案很妙，印象很深刻。」
「很妙？不會吧，頂多也不過是一堆數字。怎麼個妙法？」
「哈。妙就妙在他的答案寫的是一堆中文字，應該是一篇文章。」
「在數學考卷寫文章？？太標奇立異了！」
「是啊。還寫了差不多一千字。這種人不是瘋子就是天才。」
「天才瘋子不過一線之差，不過可以肯定他一定很喜歡寫東西。」
「對了，那個英文考你猜有多少人作弊？」
「我想不多吧，頂多一兩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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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