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某州的警方接到某女子報案,指她前任丈夫在他的家囚禁女兒在地牢已有4年之久。警方根據該女子派警員提供的地址連日到事發地點埋伏,怎料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不見那男人蹤影,直到第3天該丈夫衣衫襤褸醉醺醺的回到案發現場,被警員逼供之下,交出地牢門口鎖匙,並開鎖,將女兒從這黑暗的環境救出,送往醫院接受治療。

該被囚禁的少女叫April,18歲,獨生女,父母在4年前離異。警方發現她時,她已被折磨至瘦骨嶙峋,雙手抱著屈膝的雙腳瑟縮在一旁顫抖著沉默不語,眼神在躲避他們的目光,害怕任何人接近她。其中一位警員Bill安慰她,善意的說:「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是帶你離開地牢的,你將會重獲自由了!」

在醫院,April的主診醫生向警方解釋病情:「她患有嚴重不良,需要注射葡萄糖水點滴維持生命。」

「心理有受到影響嗎?」

「她一言不發,而且觀察了短短一會兒,發現她在病床上害怕窗外映入的陽光,碰上它就會恐懼。我們會繼續觀察她,不用擔心!」

正剛April不習慣亮光光的白天時,她鄰床的是一位男青年Angus,圓買的臉,大大的眼睛,離開了床位走向窗邊欣賞陽光。此時,Angus看見她的樣子處處可憐和沒與身邊的院友交流,便裝作大方的聊一聊。

「你好,我叫Angus,你叫什麼名字?」

「April」

「你被送到醫院時只有你一個人的,是嗎?」「我……是的。」

「你遇上了什麼交通意外,或是生病才進來嗎?」

「我……很久沒上街了!」

「什麼?」

「我……」

此時,醫院護士也討論一名少女被囚禁而釋放的新聞,吵得喋喋不休,Angus豎起耳朵聆聽,看來所指的少女就是April。

「原來你……你就是那個少女。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用怕,我答應你,我們會當好朋友,帶你去一起滑浪,享受陽光。」

「那你為什麼會在醫院呢?」

「前幾天我到了鄰近廣闊美麗的沙灘和數位好朋友滑浪,不料活動中途發生意外,我連人被大浪捲起,在水裡載浮載時沉,沒人求救下幾乎送了性命,幸好朋友們有報警,叫海員徹底搜索到我身處位置才得以保存性命。」

「你很愛陽光嗎?」

「我非常愛陽光,它是我的好朋友,它是我生活的動力,它是我快樂的泉源。若缺少了它,我什麼都提不起勁。」

April好奇地問了Angus的住址,他回答後,April發現他們住在同一條街上,卻不同住屋和其號碼,而他倆從未相遇過。Angus有點慚愧,認為雖然自己和社區聯繫感強,但始終都忽略該重視的人或事。

April說:「你不用感到內疚,是我消失在社區太久,久到街坊也遺忘了我,我的事其實與你扯不上什麼重大關係的。」

Angus問:「你日後打算如何?」

「我剛剛成年,該有選擇是否獨自居住的權利,皆因媽媽已另有歸屬,爸爸則因囚禁子女正在被監禁,恐怕他難以洗淨罪名,若被判有罪的話,不知道他要在監獄裡渡過多少個春秋,只剩下我一人獨自在廣大的社區下生活。若社工和法官同意的話,我想暫時到附近青年宿舍居住。」

「那麼你會不會在空閒時間約我聊天玩玩嗎?」

「好的。」

就這樣,April和Angus在醫院相處了一個星期,由院友變成朋友。April獲取了前所未有的快樂時光,同時她身體狀況漸漸變佳,食量不錯,而且她在Angus的幫助下慢慢適應晴天,即使陽光曬進她的眼睛內也不懼怕。

April出院後真的如她所說,到了青年宿舍暫住,縱使初期出現困難,也一一適應了。

她保持和Angus聯繫和聚會,一時到咖啡室聊天,一時到沙灘遊玩。她有時看見Angus滑浪的神態,彷彿從他身上看見柔和的陽光,她的心頓時充滿了陽光,每當想起陽光時,同一時間就會想起Angus。

一天晚上,Angus和家人共進晚餐,中途聊及April和他之間的關係,他想也不想就說:

「我想和April拍拖,可以嗎?」

媽媽說:「「April……」?她曾被家人虐待過,心受破損,肯定她不是堅強的女孩,常言道,有時被欺凌者受盡侮辱太久,反變成為欺凌的人,誰知明天她會虐待任何人嗎?我不要這樣的女性和我兒子的好朋友。」

爸爸說:「April的家庭狀況不好,爸爸囚禁女兒,媽媽和爸爸離婚另組織家庭,她的家庭背景似乎……難於啟齒。相信她的成長也有缺陷,我不贊成你和她譜寫戀曲。」

妹妹說:「雖然我不明白戀愛是什麼一回事,而且我知道她陪伴April的時間比我的還要多了很多,我感到很孤單,但是戀愛不是自由的嗎?哥哥,為了你自己的幸福著想,想愛就去愛吧!我支持你。」

「多謝你,妹妹,都是你說的話最中聽,是最了解我的人。」

媽媽提醒:「別說我不提醒你,她不值得你那麼的愛她,那麼的全心全意投入這一段感情裡。媽媽我說的話對你來說,總是左耳入,右耳出,忠言但逆耳,只是你該三思而後行,媽媽和爸爸身為局外人對你和April的看法比你自己的不同,應該來說,該是看得更清楚,我們作為你的家人只是不想你踏進陷阱裡,只是想好好保護你以免你受傷。」

爸爸說:「或許我和媽媽對April的看法太不樂觀,才會不看好你們。爸爸年紀老了,而且我也開始有些少腦退化的跡象出現,開始對很多事情細節忘記得一乾二淨,不能再看管你們這些小的很多。Angus和妹妹,你們該好好照顧自己,有自己的生活,需要時總有父母這個家這片天空支撐你們。」

媽媽再補充:「我們不是你,我們無法阻止你談這一段戀愛,只是要說的話我們以盡力地說出,能游說的都游說到最後一秒了,你最後的抉擇如何,只能靠自己,成事在天,謀事在入。」

爸爸說:「有一件事想說,就是我和你的媽媽年少拍拖時身邊大部份人不看好,但是我們沒被他們影響到關係,Angus,你會想問為何我和媽媽想當年遇到同樣事情就可以這樣做,而你和April卻不被認同呢?我想你都會這樣問,就是因為當年還沒有你們,而且當年的人的愛情觀和感情都沒有現在的複雜,只是非常單純的那種。現在呢,速食文化非常普遍,不排除拍拖只當玩耍一樣隨便玩玩,對感情不認真的話,隨時傷害到另一半,叫人怎能賠償那人的青春和時間呢?Angus,你明白嗎?」

Angus:「我不是因為April可憐而愛她。我對April是認真,專一的,不是隨便和你們開玩笑。我只是和April相處了一陣子,才發覺我們真的有機會成為一對,現在只是給對方機會,希望你們相信我。」

從翌日起,他們戀愛了。

某星期天,他們到了沙灘遊玩。那裡充滿市民,海面有湧浪,是進行水上活動的好日子。Angus帶了滑浪板去滑浪。April打算把傘插在細沙裡休息,以防猛烈的陽光刺進她雙眼和全身之時,另一時間也遠遠欣賞Angus玩耍時的姿勢。正當Angus在海上玩得耳熟能詳時,突然回到海岸回到April前,一手抱著滑板,一手強行拉著April的手,在她未得到允許之前,帶她一起嘗試滑浪的滋味。

April對他說:「我不懂游泳,分不清吸氣和呼氣,萬一海水滲進至我的鼻子口子裡怎麼辦?」

Angus說:「不用怕,其實被海水淋濕是一件很刺激和放鬆自己的事。我都在,會陪你一起淋。」

April雖感到有點安慰,卻戰戰競競,畢竟她是滑浪新手,她怕學不會,反之禍及他人。她再補充:「我還未塗上防曬油和熱身,不如做完這兩件事才滑浪都不遲吧!可以嗎?」「可以。」

不久後,他們走到大海前,面對著隨時會吞噬自己的大浪,踩上滑板乘風破浪,April很快被浪被逼離開了滑浪板,在海中利用雙腳浮動令自己身體不要向下沉,同時也看見Angus還完成了數個高難度招式,如180度大轉身。

活動過後,他們回到岸邊休息。

Angus忽然靈機一觸,問April:「你現在還害怕陽光嗎?還是你怕游泳嗎?」
她娓娓道來:「現在對比在醫院之時,已沒那麼害怕陽光,始終有少許害怕的,但是我有你的鼓勵,令自己能克服的。至於游泳……可能不是我擅長的活動,能避過水性就避開吧!」

April問:「為何你對陽光和游泳一點都不驚慌的?」

「我自小就開始和鄰居小孩接觸陽光和游泳,它們像我的呼吸一樣,存在在我的身體上,面對多了從此就不害怕。其實不妨告訴你,我小時候曾幻想希望有天能參加奧運會的游泳比賽,雖然現在已轉行,轉行至滑浪,但我的夢想一直都不曾被磨滅的。」

面對著過去陰影,April嘗試不讓這些負面回憶充斥著她的腦海裡,與此同時她也有感情寄託,盼望獲得生存的勇氣。

說著說著……時間很快到了黃昏了,帶著源源不絕的話題離開。

就這樣,他們情人般的交心的日子不經不覺維持了三年,三年來這段感情如細水般長流,偶爾為了小事爭吵,偶爾像孩子般發脾氣,偶爾試圖說分手挽回對方的心,但回憶都是美麗的,甜蜜的。

三年後的某個艷陽天,Angus帶著沉重依依不捨的心情找April,正要告訴她一件壞消息。

「我父親要到美國北部工作,媽媽和妹妹為了他決定一起搬屋,我也跟著他們很快要離開,不知道何時會回來?也許不會在這裡出現。我捨不得你啊!」

「那麼我們的關係如何?」

「對不起……恐怕要結束了,請你諒解。」

「我們在一起都三年了,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都不想的。」

「為什麼你能夠如此冷淡?為什麼?」

「……你當我是你的負心人吧!你恨我,恨我吧!不要再愛我吧!我配不上你的。」

「你說你配不上我這理由,是我聽過最爛的理由。」

April卻不追問下去,緊緊的握緊拳頭,很想痛快的打她一頓,卻不,當場蹲下來失聲痛哭。此時天下起雨了,或許上天也許為此感到不快。她一身弄得濕漉漉的,臉頰夾雜著一滴滴的淚水和大量雨水,已經分不清究竟是那樣了!
Angus看見April如斯田地,卻一言不發,對於她的不甘心和無助,只能愛莫能助,強忍著淚水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April心裡默想:「我寧願當初一直沒被發現被父親囚禁著,也不想認識了你這負心人!為什麼你給了我希望,現在又是你搶走了我的希望?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三天後,Angus的家人租了貨車搬家,大的小的都一一搬上車內,April只站在對面街道的隱閉處蹲下來默默看著他們上了車離開,頓時百般思緒湧上心頭,回憶都劃上了句號……

不久,April回到昔日被囚禁的家外,想藉此重遊家居,卻被警方封鎖著,不能出入。她獃著,只想:「我已不再是那位軟弱的少女,不再是那位需要愛情滋潤生活的女生,從今以後只為自己而活。」話想完了,她無聲無息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