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即刻除返低個口罩啦,等陣間少咗五千蚊,我哋點食飯呀?」母親向女兒說。

「唔使啦。」女兒護住漸變色的櫻花粉口罩:「啱啱生咗粒暗瘡呀,我要遮住佢。你哋感染到,返到嚟就自然傳到畀我啦。」

「說話就唔係咁講啦⋯⋯我哋野唔到嘅,咪要靠你囉,機率嘅嘢。」母親搖頭。

「咪煩啦,總之全部都唔好戴口罩,邊有人睇你個樣係點,你咁精神,係睇都睇啲病貓樣先啦。」父親伸手脫去女兒的口罩。

「我出發啦。」兒子完成梳洗,說。

「記得呀,喺海旁留耐啲,實有好多情侶喺嗰度攬頭攬頸打茄輪,你去問佢哋:可摸耳加入你哋?記得禮貌少少,人哋就肯㗎啦。」母親整理兒子身上的衣服。

「係囉係囉,又有新嘴錫,又有可能有五千蚊袋,實肯,禮貌啲。」父親附和。

「OKOK。估唔到終於可以獻出我嘅初吻啦⋯⋯」兒子害羞。

「死毒撚。」女兒嘲笑他:「你咁樣咪慢,我就當然係去各大餐廳食二手飯,望住佢哋食,再叫佢哋喂我食一啖。輕鬆解決三餐,又接觸到成間餐廳啲人。」

「我會話去叫雞快得多——」父親望向自家老婆:「嗱,我平時唔會㗎,只係為津貼而犧牲咋。你諗吓,隻雞一日裏面畀咁多人屌過嚟,我扑佢一次,多過你哋錫嚟錫去、食嚟食去啦。」

勞動市場的一雞幾味。

「吓,咁如果你去叫雞,我都要落樓下同啲阿伯跳舞囉,娜娜咪就係因為咁攞到五千蚊,我點都唔會執輸。」母親說。

「得啦,冇問題呀,最緊要人有事。」

四口之家的唯一願望:不求代代平安,但求袋袋平安。

女兒又講:「是但一個中,其實都發達,我哋賣口水都得,100mL,$1000,唔過分。」

「Fatfat。」

他們衷心感謝香港正苦,個個都是使用公共開支的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