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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美唔係咁得,就要令人留意我嘅內在美。
當有人知道,我用緊魚嘅身軀,但有人類嘅知識,拎去研究又好表演又好,一定唔會食我。
點樣令人留意呢?我又講唔到人話。
如果我跳隻舞,分分鐘俾酒樓以為我有病,扔咗我。
我望住透明嘅魚缸,突然昇起一個念頭:寫字!

一條魚寫唔到字,但我地呢度成缸魚,用身軀砌字,係絕對可行嘅。
砌咩字呢?筆劃太多砌唔到;筆劃少到「十」字咁,又會令人以為係巧合,
仲要表達我地嘅理想,夠吸睛,引起客人嘅關注......
我諗到「自由」!

好彩班魚信我,大家都想生存落去,就聽我話乖乖排位。

好快,我感受到人類留意緊我地!
隱約有人影圍埋個魚缸前面,仲有閃光燈影相。
受到關注,我地應該唔會輕易被製成盤中餐啦掛。

我地堅持住「自由」嘅排陣,唔知過咗幾耐,魚缸前嘅人影漸漸散去,只剩低幾個酒樓職員。
我諗係間酒樓夠鐘關門,呢個時候,部長將我地逐條撈起。
我好興奮,睇黎佢地意識到我地嘅特別之處,要好好養起我地。
點知,我被重重撻落冰冷嘅玷板。

我聽到個阿嬸話:「作死囉,今日高官擺酒,佢地居然砌『自由』。記者問我地老闆係咪對政府不滿,所以特登訓練啲魚砌字啊!」
另一個阿嬸答:「魚邊度訓練到架,啲魚自己唔知發咩神經。」
「我都係咁諗,但啲記者肯定有野寫啦,話天降異象都得啊。」

「唉,今次我地酒樓肯定出事,經理叫我地處理好啲魚。」
「咁樣一搞,話唔定我地飯碗都不保,啲衰魚真係要千刀萬劏。」

無辯解嘅空間,刀刃狠狠插入我嘅身體,劇痛,我下意識扭一扭,然後係下一刀、再一刀......
喺凌遲嘅過程中,我不斷諗,我做錯咗乜野?唔應該砌字?砌錯字?
係咪我唔砌「自由」砌「HELP」會好啲?
但係就算我砌另一個字,或者直情諗另一個辦法,結果......會唔會都係一樣?

原來,乜野「上帝關咗你道門,一定會幫你開番一扇窗」係呃人嘅。
咁努力有咩用?就係令你死果一刻,唔使後悔「早知我應該點點點」,而係意識到人生嘅真理:
上帝關咗你道門之後,通常會順手將你嘅窗、煙囪、門縫都塞實晒,
嗯,仲會連冷氣都壞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