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如果你發現自己變咗一條魚,你會點做?
變魚都唔係最大問題,係我透過魚缸望出去,隱隱約約見到一間酒樓嘅擺設,圓桌白布、著西裝嘅部長......
雖然我成日話想「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但我無諗過,係酒樓魚缸果條等緊俾人劏嘅魚嘛。
情況就好似你話想做小鳥,結果變咗乳鴿。

我喊「救命」,但無人理我,反而魚缸入面嘅其他魚望住我:「咩事啊?」
OK,我係一條魚,有同魚溝通嘅能力,生理結構所限,自然無辦法再講人話。
即係話,眼前呢一班魚,就係我逃出生天嘅伙伴,我要相信,團結就是力量!
我即刻問佢地,有咩逃生計劃。

點知佢地反問:「下,點解要逃生,會死架咩?」
我解釋咗好耐:「你地有無見過,有啲同伴會突然俾人撈走?」
「有,佢地唔係搬家咩?」

我將食用魚、酒樓魚缸嘅概念講得一清二楚,班魚都係覺得我危言聳聽。
我都明嘅,如果你平平靜靜咁生活,突然有個人話畀你知,其實你命中注定會被分屍再煮黎食,你都唔信啦。
我諗到個辦法,我講咗個預言:「一陣有人行埋黎,游黎游去果條,會最先『搬家』;伏喺下面嘅,一定唔會『搬家』。」
啲客人揀魚,肯定揀最生猛果條先。
班魚唔信我,但無幾耐,真係有部長黎撈魚,我故意伏喺魚缸底,扮到半死不活,睇住最活躍果條被撈走。

果一刻,班魚望我嘅眼神,好似我係預言家一樣。

「你點解會知架?」「你好叻啊!」「我要封你做偶像。」
我點答好?唔通我講,我以前都係企喺出面,思考食你地邊條嘅。
好明顯唔得,所以我轉向一個更重要嘅話題:「當務之急,係諗點樣逃生。」
講完之後,我自己都有啲頭痛,如果我係雞係鴨,都可以諗點樣偷偷走出去。
但依加我係一條魚,就算我奮力一躍,跳出魚缸,都只會缺水而死。

魚有咩好出路?回歸大海自由自在,但我一來未搞清楚我係咸水魚定淡水魚,二來酒樓都無可能放生我。
仲有一條路,係俾人養,養到壽終正寢。
假如呢一刻,有個闊佬睇中咗我,想包養我,酒樓都應該肯賣。
但我地又唔係色彩斑斕嘅靚魚,點會有人想養?
唉,做人樣衰,都只係追唔到女仔;做魚樣衰,分分鐘連命仔都無埋。

外在美唔係咁得,就要令人留意我嘅內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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