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時間長咗,咩都可以習慣:習慣一個人、習慣身邊多個人、甚至習慣身邊嗰個人有另一個人……無咩值得大驚小怪。

不過如果我一早知道頭先嘅入伙派對,原來會係我哋四人幫最後一次開開心心坐低食飯嘅話,或者我會選擇繼續忍,忍到所有嘢變成習慣,而唔去開始呢個惡夢。

可惜而家已經太遲……有啲念頭一旦萌生,就唔可以再扮若無其事。

我決定咗喇。

「你幫我。」

如果可以,我唔會想動用我哋咁多年嘅友情做籌碼。尤其係我估軒仔對我嘅,唔止係友情咁簡單……但,佢係我唯一嘅希望。

「Cat,你知我唔會唔幫你。但係……咁做好似過火咗喎。」話晒阿聲都係佢老死,叫佢幫阿嫂對付兄弟,罪名應該比勾二嫂更不可寬恕。

「我過火?咁佢一次又一次呃我就唔過火喇咩? 你幫我喺佢電話裝嗰個app,起碼我會有證據同阿聲對質丫!」

我都唔係好明自己點解容忍得到咁嘅生活……日復日,我就係處於懷疑佢、處於說服自己唔係咁、然後再繼續懷疑佢嘅惡性循環。只有人間煉獄,先至要人咁樣重覆死前最痛苦嘅事,直到永遠。

「你肯定阿聲同珊珊有嘢?」我知軒仔唔會信,大家係識咗咁多年嘅老死,點會搞我男朋友。正如我頭先食飯唔覺意睄到姍姍部電話嗰陣,一樣覺得晴天霹靂。

「咁個WiFi呢,點解釋?」

軒仔無再出聲。我知道佢嘅沉默,係代表應承做幫兇 —— 第一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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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嚟喇?又話無帶洗面奶過嚟要去買嘅?」有心理學家話,其實一個人平均每日都會講廿五次大話,話落街買嘢但去咗送軒仔搭車,就係其中之一。

「無我平時用開嗰隻呀,我聽晚返屋企先拎。順便第二朝搬埋部榨汁機過嚟嘛,你上次又唔肯幫我搬。」

「阿媽話未拜四角唔入得嚟嘛,我嗰幾次幫送床、整WiFi嘅人開完門就即刻走喇。」乜係咩?咁又點解釋頭先入伙派對打邊爐,連我都未開口問佢個密碼係乜,姍姍部手機就已經自動連咗我哋屋企個WiFi?

未拜四角忌搬嘢,咁就宜密會?

呢句可能係佢廿五個大話之中嘅第三十九個。

呢個時候,阿聲部電話震咗一下,我瞄一瞄,又係姍姍嘅Snapchat。今日先被同事笑完我好out,話有咩可能未聽過Snapchat呢個偷情聖app,因為呢個app嘅對話紀錄喺指定時間之內就會自動消失,完全無仇報。我花咗成個鐘頭嚟摸熟點用,例如學識咗,如果我而家偷偷哋撳入去珊珊個Snapchat,阿聲就以後都唔會再睇得返。

我望住嗰堆疊到成呎高嘅碗碗碟碟,再望一望自動請纓洗碗嘅阿聲……原來好多時,改變一生嘅決定,往往就係得幾秒時間考慮。

好機會!

我擰轉背拎起阿聲部電話,隻手震住咁解鎖。嗰幾秒鐘,我覺得自己好似迷失咗個黑洞入面,感覺唔到時間過咗幾耐,或者根本有無流動過 ……

手機螢幕上面張相,係一套全黑色絲質性感內衣,上面寫住幾個比警告標語更加震撼嘅字眼:「呢個款你鍾唔鍾意 <3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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