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台節目聽到了容祖兒新歌《玩家》,一聽之下發現歌詞流麗又狠絕,驚喜得我立即上網找來這首林夕的妙詞,再細細品味。人生浮沉的無奈,好像再一次從文字間溢出:其實,遊戲人生真的好嗎?人前玩世不恭,人後的你真的可以坦然地面對自己嗎?

「什麼生活 勞累中等湮沒 傲骨總化粉末
認真苟活 存在過的泡沫 無非給這世上 製造蓬勃」

生活這場曠日持久的遊戲,你玩累了嗎?一開始,我們都相信遊戲規則,相信終有一日自己的努力會得到回報,夢想不會只是夢一場。但是漸漸地,我們發現這個遊戲根本沒有規則,沿路一個個陷阱拖你的後腿,理想是不可觸及的海市蜃樓,不過是哄騙小孩的煙幕。

我們的心態漸漸改變了。辛苦營役,到頭來竟只在為他人做嫁衣裳;奮力向前,卻發現自己只是別人聊以娛樂的籠中獸,和一股傻勁在無止境在轉輪中跑的倉鼠沒兩樣。開始時的一片雄心壯志,已隨年月被磨鈍。

「最初仰望 信仰 終於都只為 溫飽設想
會有誰 聽你 販賣理想 你去想」

當初那日夜牽掛、閃亮如在星宿間高深的理想,其實,是否高深得根本就遙不可及呢?迫在眼前沉聚積壓的責任,在現實和理想之間拉開一條鴻溝。隨着企圖越境觸及理想的火苗遭深淵一一吞噬,我們屈服,漸漸摸索出作為「玩家」的真正含義。

「人間只愛玩家
人生只需要笑話
怕沉重 努力去笑吧 笑吧
好過講心酸的廢話」

玩家們,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場不由人的遊戲!世人都愛粉飾太平,要立於不敗之地,只能比旁人笑得更用力,讓笑變成逢人口面的反射動作,張唇露齒再不需要情感支持。在偽裝比真面目更符合市場預期的世界,我們還有做自己的條件嗎?

還是,我們其實都是遊戲的輸家?

堅持自我、堅持理想需要的是勇氣,因為這是我們被社會排斥的一面。但是,生活迫人、夢想破滅、情感跌墮,歷經種種的我們恐怕已經沒有勇氣去保留自己最真的一面了。那麼,掛起虛偽的笑容,也總算可以麻醉自己吧?

「你想哭 對吧」

天大地大,我最渴望的,原來只是一個能讓我放聲痛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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