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手被一把一厘米厚、足足一呎長的透明膠尺重重地打了一下,令小手的掌心立時出現了一道紅痕,久久不散。
與此同時,耳際還清楚地聽到班主任陳老師所譴責的說話:「班中成績最好的你不單沒有做好一個榜樣,好讓同學得以參照學習,還要在轉堂時與同學竊竊私語,實在太不長進了!妳應該為將要上的課堂做一些準備功夫,這才是勤學優良學生的行為!」
剛才厚厚的膠尺正在空中晃動之際,眼前的景象卻出現了張主任背向著自己,並舉動著象牙白的粉筆正在黑漆漆的黑板上一橫一鈎一點地把「勇敢」這兩個字寫出來,然後再解釋這個字詞的意思及如何使用。
當時的我果實十分留心張主任在堂上所教的一切,更成為了自己日後用心上課的基本技倆呢!
在我切切實實地把張主任在黑板上所寫的字如法炮製地寫在筆記本上的一剎那間,我竟然是面對著班主任,而且她還告知我要為學校效力而提供服務。我被選中可能是因為我個子高大,而且又是成續名列榜首的優異插班生吧!
因此,在她極力推薦下,我便有幸地在張主任揮下成為了學校的風紀隊隊長及極力推薦成為校際「拾放斗袋」接力比賽的隊員之一。
當刻的我又再次置身在一個球場上,而且還是站在在接受頒發校際「拾放斗袋」比賽全場總冠軍的頒獎台上,那次更創下了學校的史無前例的新紀錄呢!
當我伸手去接獎杯時,手上竟然是一張成績單,還聽到陳班主任鼓勵我說:「恭喜你考獲全班第一名,新學年你準備升上五甲班(精英班)啦!要繼續努力、加油啊!」
得到了老師的鼓勵,又深得老師們的鍾愛,所以種下了「我想為師」的志願。可惜,事與願違,眼前的景象竟然轉換成一張中學會考的成績單上。總成績只得十分,要繼續升學真是談何容易啊!更何況要擠入當時極為有限的大學及教育學院的學位呢!
因此,自中五畢業後,我便踏出社會就業,還以半功讀方式進修,直到修畢碩士課程,以圓自己的大學夢!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就是三十多年後的今天。拿著長間尺的我正準備在六歲幼子的小手掌打上慣常的三下以示最輕度的懲罰!雖然心裡有些不忍,但我還是狠心地連續拍打他的小手掌三下,口中還指責著說:「你老是不肯遵守規則,從不肯專心地坐下來寫字,所寫的字又彎彎曲曲、有大又有細,整齊點真是那麼困難的嗎?」
兩行小淚珠從黝黑臉蛋兒的兒子眼底長流,其間他更隨著我每一次的拍打後都會「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當他每叫一次的時間,我的心也叫痛一下,但我仍要忍痛地說:「若你仍不痛改前非,懲罰是會加倍的!要知道,你母親我,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啊!」
聽罷,他的淚眼依然長流,只是不敢放聲大哭罷了!他又可知道我心內同時也長流著兩行帶刺丹紅血淚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