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仲夏,海浪正拍打著岸邊的細沙。
我悄悄看著妳臉上的小雀斑,那一縷棕色的中短髮,正在聆聽著耳際韻律的起和伏,然則在雙手半掩的臉龐,嘴唇緊閉,無力而憂鬱的兩眉愁目,我知道哪怕周遭是35度的潮夏,妳的心永駐在12月的寒冬。
她叫Judy。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名字,我也沒細問,為何A - Z這26個英文字母中,挑了J為字頭的稱呼,不太懂英文的我,大概只想到一個好處,就是能和那些叫Apple、Lemon、Orange的水果女孩,區分出來吧,但當我左想右思,其實這也不是甚麼好處,那根本就是應該的事,難道不叫水果名字,妳就會變得傾國傾城,或成為網絡論壇中的女神,而我不知道,這個名字,卻又較家中水果籃上的水果,要保存得長久,如電腦中的木馬病毒,怎樣delete也刪不掉。
那一年,也和所有的年份一樣,男孩要短髮;女孩就要留長的。這種不成文的規定,如流感,窂窂的強迫著每個人都感冒一趟,她可能是唯一的一個,沒有染病的。一縷棕色的中短髮,總要招來旁人的白眼,走廊過後,總會響起一輪私語,想是她打破了一些大家潛而默化的制度:長至過肩及腰的標準美,好像失去了維持下去的動力。
當其他人在談論著娛樂版上那複雜的6度是非N角戀的關係圖時,她只會悄悄拾起耳機,我總訝異著,那些嘈雜的音符,對耳力的轟炸,何以能日復日,月復月的忍受著,直到一天,她䣃下耳機之際,偷偷的拿起,透進耳際的,是一些嶄新的韻律,到後來上維基和Google,才知悉,那叫獨立音樂,娛樂版和是非話題皆無法高攀的一個世界。
她愛舞蹈,是那種break dance的舞風,綜然在youtube上,我仍不太明白,身體擺動的吸引在哪?然則在汗水和音符中扭動的身軀,那快樂的神色,想是較那些長期吸食白粉和賭博的一群,要high得多吧,我想。
交往後,每天對著的音樂和舞蹈,想來比人還要多吧!直到跟著一年仲夏中的某天,沙灘上柔風拂來,海浪正拍打著岸邊的細沙。
我悄悄看著妳臉上的小雀斑,那一縷棕色的中短髮,正在聆聽著耳際韻律的起和伏,然則在雙手半掩的臉龐,嘴唇緊閉,無力而憂鬱的兩眉愁目,我知道哪怕周遭是35度的潮夏,妳的心永駐在12月的寒冬。
沙灘上的那縷身影,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只是有時人與人的往來溝通,就是當你想明白時,永不會明白;當你不想去明白時,它又會倒過來迫你去明瞭箇中的一切。
那年夏天,與別不同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