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
伸一個懶腰,發覺自己對眼已經聚焦唔到,望望手機既鐘。
「吊你!成三點喇!」諗起聽日仲要去見客,而家仲趕緊手頭上既設計圖,不禁唏噓生活真係好逼人。附出不成正比既時間, 但都未必可以得到你想要既生活,世界真係冇等價交換,如果唔係呢幾年既附出,我應該已經住大屋,有車有樓,點會仲喺間公屋同細佬,老豆老母一齊住?
 
「做人要上進d,唔可以成日唔嗲唔吊!」
 
每次想放棄既時候,總係想係你呢一句說話。
望一望電話,有一大堆messages,全部都係freelace partner追Job,足球隊隊友Call 踢波,吹水group既j圖,同埋我女朋友,jess既messages。我呢d重色輕友既人,更係第一時睇咗條女既messages先啦。 (唔好吊我,你地都係咁架啦!)
 
「點呀?仲做緊野?」
「記得唔好咁夜訓喇!明日仲要早起!」
「我訓喇,知你應該忙緊,但記得唔好做夜,明日我叫你起身啦,傻豬!」
 
唔好以為我女朋友只係會打字,其實當中大部份都emoij,我只係翻譯咗比大家睇姐。
望一望上線時間,係一點幾。即係我呢個男朋友,喺女友send咗messages卑我既兩個鐘,都冇覆佢,如果佢係港女,我一定死鳩緊。咁佢當然唔係啦。
我立刻回一個message,
「sorry 做到唔知時間,早點休息明日見!」
其實我覺得自己打呢個message有d鳩,因為佢好明顯已經休息緊,試問當你訓緊覺,跟住因為個收message既聲音而整醒咗你,你睇完,發覺原來係叫你早點訓,我相信你一定會講﹕
「吊你老母!我咪訓緊囉!」
過了一會,Whatapps 仍未顯示是藍色,她應該真的訓着。好彩!如果唔係我真係怕我女朋友會問候我娘親,從而影響到將來既婆媳關係。大家可能問,點解我個message咁正經,唔係應該有「傻豬」呢D字既咩。我只可以講,「傻豬」已經唔喺度。
 
好累呀!
 
我放下了要趕的圖,坐在電腦前面,不其然,打開了facebook。有一堆消息,其中一個就係我老死,火牛。呢條友同我好多年兄弟,佢好很鍾意 (真係「好很」,唔係粗口,因為佢係好鍾意同很鍾意!) 做消防員,連寫小說既筆名都係用火牛。記得中學時仲話第日一齊去考,但今日我已經找到我鍾意既設計工作,而呢條友就繼續向住佢既目標進發。
 
佢個小說Blog上載了一個MV,叫做「一秒停延」。係一首網上改篇歌,背景係一套叫「秒速5厘米」既動畫。其實我只係識龍珠同星矢,其他動畫真係唔識,絕對冇火牛呢個毒男咁鍾意睇卡通片。
 
個Page 顯示既畫面,係一男一女,好似相遇又好似唔係咁。由於真係好累,所以都係想放鬆下,聽下歌,click入去。感覺係……
 
好好聽
 
其中一句歌詞係﹕「你有戒指與盛宴,我再痛都要下咽。」
 
呢句真係好正。好似將一種,我忘記咗既感覺掘咗出黎。
 
係悲傷既感覺。
 
一路開youtube聽呢首歌,我再掃下facebook,不久,我看見了「她」。「她」的status寫着,「明日30號各方好友,早D到,飲多杯。」字下面係一張相,係「她」和未婚夫既婚紗相。喺張相中,「她」笑得好開心,好甜,好幸福。看着呢張相,我咀角上掦一笑,但眼睛郤開始變得濕潤。呢個時刻,啱啱又係唱緊呢句歌詞。
 
「你有戒指與盛宴,我再痛都要下咽。」
 
記得了!呢種感覺係早排在facebook見到「她」話會結婚時,嗰種悲傷既感覺。而呢一刻,嗰種感覺,正不停放大。
 
望着個電腦芒,我開始入咗定,呆咗咁望住「她」笑得好開心既樣。
 
呢個笑容,我曾經都擁有過。

 
「你可唔可以做我女朋友?」好幾年前,我在一個場合識到「她」。「她」係一個好清純既女仔。「她」的笑容好甜,「她」身形好似一個model,但「她」其實只係一個少女孩。我看到她,就被她吸引着。我走去結識了「她」,慢慢和「她」溝通,傳whatapps,令到「她」好開心,結果,有一日我表白咗,「她」亦都答應咗,開始咗幾年既快樂時光。
 
我和「她」一齊,和我以前拍拖好唔同。「她」好温柔,好細心,好照顧我。再深入了解,才知道「她」家庭有問題,令她不喜歡屋企,但又喜歡有自己既家。唔係有間屋,係有家既感覺。我決定,要給「她」一個家。
 
初初拍拖,真係好甜蜜。我見到「她」,我已經甜哂,真係飯都可以唔食,因為再食我驚有糖尿病。我地一齊行街,一齊食飯,一齊睇戲。好快,「她」都會來我家過夜。講真,我真係好高興「她」肯來我家過夜。我只係住一間好細既公屋,成幾個人住,完全冇私人空間,仲要訓喺聽既床,但「她」沒有介意,我知道,我揾對了人。而且,我屋企人好鍾意「她」,仲成日叫我要對「她」好點。我開始諗結婚,我有時會同火牛傾下結婚買樓既野,唔好以為火牛係毒撚一個,鍾意睇動漫玩模型,佢其實一早上咗岸。記得佢結婚我做佢伴朗,我見到佢好開心,過婚禮好感動。我就諗,唔知我同「她」結婚既時候,會唔會都咁感動呢?一諗,我就會好甜咁笑咗出來。
 
「傻豬,不如我地遲D結婚!」
 
講真,呢段光真好幸福。
 
直到一日
 
「她」要同我分手。我以為「她」有第二個,其實我只係小人一個。「她」點會係見異思遷既人。分手既時候,「她」講咗好多「她」的不滿,「她」對我既失望,同埋「她」對我們未來既幻滅。
 
點解會咁……我明明好好對「她」,點解會咁。
 
我唔甘心,我走去問了「她」的一位好友,而答案,係令我驚訝。
 
原來
「她」曾經認定我是對的人。
「她」知道我既缺點,「她」提示我,希望我改,但我冇一樣做到。
「她」想我有上進心,但我冇。
 
我係一個好喱啡既人,「她」唔鍾意我唔沖涼就訓覺,「她」講了好多次,但我依舊一貫。
我對工作係好懶散,我可以因為訓晏咗,唔返工。
我經常話會陪佢,但可以因為踢波,飲野,去玩,而放咗佢喺我屋冇理。
我成日說結婚,但又大洗,根本儲唔到錢。
仲有﹐好多好多……
 
最重要係,我一路唔覺我自己係咁。
 
可能你會話,個個男人都係咁啦!冇錯,我都係咁諗,但「她」朋友同我講,「她」說,「她」不是要我完全改變,而係我根本冇誠意去變,連變既諗法都冇。呢一下,真係當頭棒渴。冇錯,我根本冇在意過「她」的感受,只係一直認為「她」對我好係理所當然,也以為「她」從不會離開我,所以我冇理會「她」既不安、不滿。
 
係,我錯了。
 
我問,我仲有機會嗎?
 
冇…..
 
我揾咗火牛出來飲酒,喺屋村樓梯口。我不禁哭了。為女喊,我未試過。但「她」唔同,因為我已經當「她」係老婆,會一生一世既人。可惜,現在得番我一個。
 
之後,我曾經去再追求「她」,但已經太遲。分手初期,還會一齊食飯,一齊睇戲,我仲陪過「她」過生日。
 
可惜,「她」對我的失望,已經蓋過「她」對我的愛意,也蓋過幾年來既美好回憶。又或者,呢幾年,開心既只係我,而「她」只係因為愛我,而令「她」去忍受「她」的不安、「她」的難受。但當愛因不滿、失望而一點一滴減少,終於令「她」忍受不住,下定決心分手。我知道「她」用咗好大勇氣去分手,用咗好大既氣力去令自己過新生活。
 
我知道,我已經沒機會。
 
日子一日一日咁過﹐我們開始少了聯絡,「她」有「她」既生活,我有我既忙碌。慢慢我只係喺facebook知道「她」的近況。「她」開始拍拖,「她」想要結婚。每當我知道「她」的近況,都只能壓着心中既悲傷,暗地裡希望「她」會幸福。
 
「做人要上進d,唔可以成日唔嗲唔吊!」
 
呢句話「她」以前成講,當時我不以為然,可惜我既唔嗲唔吊,令「她」離開了我。
 
但「她」仍然影響我。
 
我一段時間工作表現仲差過以前,生活仲爛過以前。但我想起「她」呢句說話,我決定要振作。我改咗好多我唔好既習慣,返工專心咗,做好多freelace賺錢,可始儲錢,改變唔沖涼訓覺既習慣。但一切,都已經太遲。
 
「你有戒指與盛宴,我再痛都要下咽。」
 
呢句歌詞,把回憶中既我拉回現實。我定一定神,望一望個芒,仲係「她」的結婚相,仍然係「她」那幸福既笑容。而個Keyboard就有些水在,不只keyboard,我塊面都有。
 
我望到電腦右下角的日子,顯示着﹕
 
31.12.2015
 
「她」已經係一個幸福男人既妻子。
 
我拿起枱面上既萬寶路,點了一支煙,入了facebook既inbox,找了「她」的名,給她寫了﹕
 
「傻豬,在除夕既今日,祝你新婚愉快,永遠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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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真係好充實,我睇完秒速5厘米,跟住揾到Mark Tai 既「一秒停延」,一路聽既時候,打咗陣「好想告訴你」小說,不其然上咗facebook,見到EX阿嫂話要結婚。
 
其實呢位EX阿嫂,我只係見過幾次,因為我同我老死飲既時候都係MAN TALK,我地都唔帶另一半。但阿嫂給我感覺,真係好純,好賢淑,我一直相信,我老死呢D咁既情聖,終於揾到個啱既,結束佢換女度日的時光。
 
點知,有一日,我老死話佢地分咗手。呢個情聖老死,竟然流下男兒淚,我真係當場呆咗。所以我知,「她」對佢真係好重要。我以前見到佢兩個既表現,我知個女仔都係好愛我老死,但事情就係咁,最愛,好多時都唔係同你一生一世既人。
 
我即時睇阿嫂同我老死呢咁多年既facebook,感受到他們由愛到分開嗰種不能用言語所形容既悲傷。
 
我CHECK咗好耐,佢兩個都仲係FACEBOOK朋友,但我老死,冇喺FACEBOOK祝福佢。我估,要祝福最愛的人,真係要好大勇氣。
 
所以,我決定唔寫「好想告訴你」住,為我既好友,幫佢送上一個祝福給「她」,所以寫咗呢篇短篇小說。
 
各位,點解最愛好多時唔係一生一世嗰個,因為當最愛喺你身邊既時候,你唔知佢係你最愛,所以你唔會對她好好,唔會在乎佢,但當佢走咗,才知道,最愛原來一直喺身邊,不過已經太遲。
 
珍惜眼前人,2016,祝所有情侶,都可以一生一世,與最愛既一齊
 
**特別多謝MARK TAI
 
Youtube link
一秒停延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s6z3fGYq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