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揶揄已有兩年多不見的振豪終於長高了,還用手放於他的頭上來跟自己作對比。

「你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振豪側目斜視他。

樂文笑著說:「我是說,你終於不再弓著背做人了,」他造出一個駝背的姿勢,「從前,我多次教你如何挺起身體直著背走路,你總是學不會。還說習慣的姿勢很難改變,自然而然便可。」

振豪裝作責怪樂文:「你還敢提及這些?都是怪你教導無方所致。有幸我後來遇到一位良師,才得以一改惡習。」

樂文眉頭一揚,得意洋洋地向振豪賜教。

「其實,最重要還是要放鬆。」

「放鬆?」樂文對此難以置信,他駁斥,「如果我沒有老退化症,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人一放鬆,身體便自然而然向前和弓背。你現在卻跟我說放鬆?這不是叫自打嘴巴嗎?」

振豪認真地解釋:「我以前捉錯用神才會導致那樣。因為我從前每次挺背直身的時候總是會刻意用力,而且兩肩還會用力向後挻。結果,整個人在這姿勢下變得很累,當全身放鬆,全身便會自然返回原型。」

「那麼,現在呢?」樂文心急地追問,「現在的放鬆跟往日的放鬆有何分別?」

「兩者的放鬆並沒有太大分別。現在,我不會刻意在兩肩和背部用力。那個人提醒我要緊記六字珍言。」

「哪六字珍言?」樂文好奇追問。

振豪配合身體動作去告訴他,那六個字就是「沉肩。放鬆。抬頭」。

「快來解釋一下。」

「那人告訴我,」振豪憶述「當挺直背部後,兩肩必須沉下,不要縮起來。縮起會令兩肩疲累,令人對這動作有潛意識的反感,而且還要是放鬆地沉肩,因為只有舒適的感覺才可容易地成為一種慣性。」

樂文深表認同:「說來頗有道理。」

「抬頭,」振豪續說:「則可以維持將一個人的身體拉直,那樣便不致令人因低頭而讓身體向前傾。久而久之,我便由一個駝背的習慣變成一個挺背的習慣。」

其實,做人一定要放輕鬆,刻意會使人累,只有輕鬆才得以持久。刻意去改變一種習慣是難的,漫不經心地去改變便會容易一點。忘記一個人或忘掉傷痛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