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你已經在我的心中佔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但打從一開始,這段關係就注定被放進無底深潭。
中一時,我坐在你背後,每天看著你的背影。看足一整年,卻從來沒有膽子跟你說過一句話。但只要有一天看不到你的背影,堂又不用上了。
中二時,你是女班長,我是男班長,順理成章,我們坐在一起。你的一句「多多指教」,到現在我很清楚記得。那個笑容,是我看過最美的笑容。
一整年下去,對話多了,了解多了。漸漸,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身邊的同學也察覺,連老師也笑說我們是「最佳拍檔」。
中三時,我們終於不在同班,那年暑假,我呆了在家。
開學日,回到班房,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
聖誕前,你打來給我,說校草在追你,問我該怎辦?我強裝笑顏,鼓勵你,把你推給他。
自你和他一起,每天都看到你們有說有笑,心裏卻有點安慰,而我們的距離,也越走越遠。
沒有你,生活就只剩下讀書。日讀夜讀,終於考上了理科。
中四的第一日,入個班房隨便挑了個位置。突然,右邊坐了個女孩,一陣酥麻的感覺傳到身上。
「未來兩年,多多指教!」
那個笑容,就像把我未來兩年都照亮了。
一切好像回到中二那段美好的時光,一切都重來了。
手提電話的興起,讓我倆每晚都沉醉於此。我們的距離慢慢拉近,近至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
時間來到中五,每個人都在為會考努力,操試卷,上補習班。即便如此,我們每晚都仍然要打電話,好像已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
聖誕夜,她打來了,沙啞的聲音,說的第一句話
「我和他,分手了。」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她又說
「唔。」
我用了人生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衫,騎上單車,飛奔到他家樓下。看見她時,她已哭紅了眼,整個人就像下雨天。我的心痛得很,痛得想馬上把他揪出來,痛打一頓。
她抱著我,抱得好緊,抱了好久
「他愛上了另一個,拋棄了我。」
「你肯定了嗎?」
「我親眼看到的。」
「那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我走了。」
然後,她伏在我膊頭上哭了,哭了很久;我除了抱緊她,什麼都也做不到。
「你喜歡我嗎?」他的一句把午夜的寧靜打破了。
「喜歡,十分喜歡!」
「因為我喜歡你。」你笑了。
「那為什麼你不跟我說?」
「因為... 我怕如果跟你說,你拒絕的話,我們可能連朋友也做不成。」
就在這刻,她吻上了我的嘴
「這是?」
「我的答案。」
看著你通紅的臉,我笑了,那個曾經離我很近,也曾經離我很遠的你,現在卻真的在我面前,毫無距離。
原來,即便是兩條平行線,在一條紅線的牽動下,也終可相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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