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駛過窪地,濺起一陣水花。
水花倒影著散落一地的藍色天空。名車駛到一段路,停在路旁,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下車,輕輕打開副駕駛席的車門。
一隻纖小的腳踏到地面上,亮出五寸的亮黑色高跟鞋,少女身穿白色的蕾絲上衣,黑絲質短裙。少女走出車外,白晰的臉龐上架上一副黑色的太陽眼鏡,少女擁有高高的鼻樑,嬌紅的小唇緊緊閉著,深黑的髮絲隨風飄動。「我們到了,大小姐。」男人朝她欠一欠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面前她那雪白嬌麗而冷漠的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你說這就是樂園嗎?」她的嗓音不帶一點溫度。
「是的。」男人再一次確認道。
「那為甚麼這裡甚麼都沒有?」她揚高聲線,張開手,她的面前是一片空地。「這是因為樂園在幾年前已經不在了。」男人回答:「樂園已經消失了,只是不敢讓妳知道。」太陽眼鏡背後的臉冷凜著,漸漸,一絲淚痕沿著她的臉頰滑落。「琉霜小姐,這樣--」
「我還是應該接受這個事實吧,對吧?威廉?」琉霜除下太陽眼鏡,有點虛脫地坐在汽車旁的地面上。威廉也坐到她身邊問:「怎麼了?大小姐?」「沒甚麼。」琉霜淒楚地笑;「從今以後,還是把回憶都摒棄吧。」
琉霜拉近了威廉的臉龐,輕輕把她的水唇印上。
「向--琉--霜--」他艱辛地喚她的名字。
口腔與女體深處相同的特質,就是同樣擁有溫度與濕度。
威廉心想除了她,無人可給予他相同的快感,和琉霜接吻的特別感覺是無可取代的。
眼前的是園主的女兒,而他是個侍從。如今園主的女兒卻在主動與他索吻。琉霜無法接受記憶的崩塌,在他的身上尋找確定感。「別這樣了。」正當琉霜正想解下他的褲襠時,威廉制止了她的行為。他正色道:「大小姐,妳是純潔之身,不要白白糟蹋了自己。」琉霜喘著氣,對他說:「難道你不願意承認我們的關係嗎?」冰冷的大小姐竟有脆弱的一面,而這只給他顯露。
威廉感到胸中一緊,琉霜倚近他說:「請你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
威廉把她抱在懷內,這樣彷彿令他平靜自己的心緒。他說:「大小姐,我們回去吧,不要冷著了。」
琉霜說:「我自然會回去,你不用理會我,你要是怕被責罵,你先回去吧。」
威廉說:「妳這又何苦呢?」
琉霜低著眼眸,哀傷地說:「我想留在這裡,一會兒就好。」冷風吹拂茫然的大地,夕陽西下,周遭只有他們兩人的心音。

琉霜眼中的樂園是色彩繽紛的。小木馬、水池、摩天輪,都是琉霜的最愛。彩色的汽球。藍色天空在她的眼前鋪展,一手拿著棉花糖、一手拿著汽球的琉霜,臉上展現著愉快的笑花。
「琉霜小姐,琉霜小姐。不要走得太快,我都追不上來啦。」威廉對在前方奔跑著的琉霜說。
琉霜停下來,小手指向不遠處的旋轉木馬。「我要玩那個--」
「好好好,現在就去玩。」威廉無奈答道。
從那時起,他就一直寵著她。
騎在木馬上的嬌小身影,在微風中旋轉,連同天空一同轉動。
那一片美麗的深藍天空。
陽光下,琉霜的倩影只他一人獨有,那一刻,他覺得這個女孩是他的。
她的眩目,她的美麗,全納入他的視線之內 。琉霜小姐,妳的美彷如女神。
對,她是他的女神。
在她的身畔,他就有安全感。
木馬停止轉動,琉霜由木馬上下來,威廉趕緊扶著她。
「我沒事的啊,你別擔心啦。」她的臉兒上綻滿了笑意。
琉霜的快樂,隨著禮儀學校的老師來到,而漸漸消失。
園主向君靖認為向琉霜的舉止太男子氣,失卻女子的溫柔婉約,為了令琉霜的行為舉止接近高貴優雅的二小姐向琉翼,園主要求琉霜也接受相同的禮儀訓練。各樣都手藝都要精通,自此,琉霜很少到樂園去。然後,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她換上一副冷淡的外殼,把她的熱烈埋葬。不到三個月,她全學會了,而且比向琉翼更加出眾,琉霜是全憑一股狠勁而學會的禮儀和才藝。
她不能輸。
這樣的琉霜看得威廉心痛。那年,琉霜十六歲,威廉二十六歲,她已感覺到威廉對她抱有好感。而她漸漸感受到威廉對她的好。那天,她對威廉說:「本小姐讓你留在我身邊吧。」威廉紅著臉,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小姐的意思是?」他不肯定的問。
琉霜輕輕拿起他的大手,對他說,「我批准你在我身邊,知道了嗎?」
威廉看到她,她的整張臉都發紅了。「哦,是,知道!」威廉認真地答道。
這樣陪伴她四年,威廉知道自己在大小姐的內心有特別的地位,而他已是個三十歲的人了。威廉知道他不能誤了她的幸福。就算知道園主介紹了不同的富家子弟給琉霜認識,他也只可以接受,然而琉霜只一一敷衍過去。
長久的日子過去,遺忘了樂園的琉霜,一天在報章上得知樂園要拆卸這個消息後,她馬上叫來了威廉。「是真的嗎?」
「大小姐,其實這是幾個月前的報紙,只是一直不敢讓妳知道這件事。」威廉說:「現在,樂園已經剩下一片空地了。」
「我不相信,你馬上帶我去!」琉霜激動的說著。
「好吧。」威廉說:「請大小姐到樓下去,我們上車出發。」

此刻,在名車旁邊的琉霜站起來,她說:「可以了。我們回去吧。」
威廉說:「是的,大小姐。」威廉讓琉霜上車。
威廉開動了名車,然後往家的方向駛去。
一天後,琉霜答應了一頭婚事,是和富貴人家凌炎的婚事。
凌家管理家族企業,家財萬貫,琉霜認為,這一些都不是重點,她當時只是想嫁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凌炎。那時,凌炎告訴她自己自小體弱多病,盡量不行房,琉霜不介意,也就答應嫁給他。
在結婚當天,威廉對琉霜說:「大小姐,恭喜妳結婚了。」
琉霜對他微笑。「謝謝。」
「我也不是向家的侍從了,我辭了職。」
「你會到哪兒?」琉霜驚訝地問。
「我--轉到凌家當侍從,妳的侍從。」威廉說。「妳說要我在妳身邊,我做到了。」

新婚後,凌炎忙著生意,無暇陪伴琉霜,他只是想有一個人陪伴他,其他的事他不會理會。
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婚後的琉霜比以前更加孤獨,但是她不覺得哀傷,如今的她嫁給誰已沒有關係了。
「為什麼大小姐會選擇嫁他?」威廉問。「他完全不理會妳啊。」
「因為,這樣,我就是你的了。」她說。
她在意的是威廉的感覺,自從成為凌炎的妻子,威廉盡量不和她對話,令琉霜以為威廉放棄了她。
「大小姐,請原諒我。」
琉霜問:「什麼?」
威廉說:「如今妳是凌先生的妻子。我只負責照顧妳的日常生活。」

琉霜說:「威廉,你不承認。」
「我怎可承認?」
琉霜嘆息,說:「當時我以為你對我沒意思,我才答應這婚事。」
「啊,大小姐。這樣--」威廉說:「琉霜,我怎捨得妳?」
「妳沒有錯,錯的人是我。」威廉說:「我竟敢妄想和高貴的大小姐您在一起。」
威廉抱緊了琉霜。「我多想妳是我的。」
琉霜不禁流淚:「威廉。」
琉霜抬起他的臉龐,兩人深深吻著。「對不起、對不起。」
「什麼大小姐的,我和你都是一樣的。」
「威廉,你不知道我是如此愛你--」琉霜說。
威廉說:「別說了,妳這樣只會令我更加想和妳一起。」
「琉霜,我愛妳。」
琉霜看到威廉痛苦的臉容,也覺得難受。
「和我一起。」琉霜看進他的眼眸。「威廉.希爾--我要你和我一起。」
琉霜明白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威廉,至此二人對對方的思念也要崩堤了。
然後,琉霜將自己交給了他。
一個月後,琉霜懷孕了。可是,凌炎發現了他們的關係,只是不動聲色,對於琉霜的事情,當他知悉她懷孕後,他沒有追問,琉霜已陷入莫大的自責當中,她那日漸隆起的腹部,早已不能暪過他。
「有孩子了嗎?琉霜。」他問。
「啊--是的--」琉霜不敢直視他。
凌炎抱著她,只說:「琉霜,我不怪妳,我會把這孩子當成我們的孩子養育的。」
琉霜只覺得奇怪,後來才知道,他是樂園的新擁有者,他只是想跟向家合作將樂園的位置發展成新的商業區。換句話說,他只是利用琉霜的關係而已。他完全不在乎琉霜。
但是,他要琉霜屬他的。
琉霜將此事告訴威廉,又說:「凌炎說,想把孩子當成我和他的孩子養育。」
威廉說:「大小姐,那樣對妳也好,畢竟凌家環境不錯。」
琉霜說:「對不起。」
威廉說:「最重要是妳幸福。」
夜色蔓延,下雨的聲音猶如一曲交響樂。凌炎和琉霜兩人站在寢室那冰冷的木質地板上,身穿黑色睡裙的琉霜凝看玻璃窗外面的雨點,想得出神。
凌炎說:「妳在想什麼呢?」
琉霜搖首說:「沒什麼。」
凌炎覺得有點奇怪,只說:「哦,妳站這樣久也累了。過來休息吧。」
琉霜說:「好吧。」兩人走近床邊,然後各自坐下來。
凌炎摟抱著琉霜,輕吻她的紅粉的臉頰。
「怎麼了?」她問。
「工作了一整天,我很想妳。」凌炎說,他撥開她的細髮,輕喙她的水唇。
她將他的氣息納入肺葉。「我也想了你一整天呢。」她也細細的回應他的吻。
出於思念,琉霜吻他的項,說:「你喜歡嗎?」
「喜歡。」
凌炎說:「琉霜妳最近跟侍從威廉很熟稔嗎?」
「是的。我自小已是他照顧我。」琉霜說:「我們感情很好。」
「好得有點出奇。」他說:「哪有侍從會吻主人的臉?」
「這--」琉霜一時答不上話來。
「他喜歡妳,對吧?」
「是。」琉霜說:「但是,從小時候開始,我已喜歡他!」
「向琉霜,妳不要忘記,妳是我的妻子。」凌炎說。「我不會讓他見妳。」
凌炎解下他的領帶和上衣,然後躺下來,說:「琉霜,吻這裡可以嗎?」
「怎麼吻呢?」琉霜問。「我不懂。」
「我教妳。」凌炎指著自己的胸口,「這裡,妳一直吻到肚臍就可以了。」琉霜開始吻他小麥色的胸膛。
琉霜一邊在他寬闊的胸膛碎吻,凌炎說:「手放這裡。」凌炎將她的手放在他的熱熾,琉霜一邊隔著長褲撫他的碩大,她感覺到他的那裡漸漸澎漲起來。
凌炎掃著她的長髮,琉霜由他的胸膛吻到他的肚子,凌炎說:「很努力呢。」然後解下了褲子說:「現在撫這裡吧。」
「哪裡?」
凌炎說:「這裡。」
琉霜的纖指生疏的撫弄凌炎的碩大,直到上面浮現青筋,他的碩大抖動著。
凌炎說:「好了,妳現在可以幫我嗎?」
「什麼?」琉霜問。
凌炎說:「妳跪下來。」
琉霜說:「嗯。」
凌炎半坐著,而琉霜跪在床邊。
「將這個放進妳的嘴巴中。」凌炎冷冷的說。
琉霜說:「我不想。」然後她緊閉著嘴巴。
凌炎伸出長指,輕輕的張開琉霜的雙唇。
琉霜不從,凌炎更是強行的張開了她的嘴唇。「吞下去!」隨即壓下她的後腦,讓自己的昂長直到她的喉嚨深處。
「嗯!」她叫了一聲。
沒有理會她的感受,凌炎自行在她的口腔內進出。
「嗚嗚嗚嗚。」她的唇邊流出了香津。
凌炎的律動愈來愈快,他的粗暴令她的喉嚨冒出了血絲。
「為什麼不願意?嗯?妳不喜歡這樣子嗎?我就偏要妳喜歡。」他冷冷的說。
「嗚嗚。」被他的碩大充滿,她只可以發出不成聲的叫喊。
「那麼說,妳剛剛一直在想他嗎?」
「嗯嗯嗯--」她不斷的搖首。
「說謊!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妳想起希爾對嗎?妳現在是和我啊,不是和他呀。」他問,更加用力的在她的喉頭旋動。「妳是我的,知道了嗎?」
「嗚嗯嗯嗯--」琉霜痛苦的擺動著頭顱,她的眼淚也滲出來了。
然後他抽出了熱熾。琉霜咳了幾聲。
「對不起,」琉霜說:「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沒等他回答,她隨即到了洗手間,琉霜輕輕的洗手,抹嘴,然後朝鏡子嘆氣,她背叛了這個人。
這就是她的懲罰吧。
凌炎走到洗手間去,冷淡的看著她。「怎麼了?」她問。
「來,抓著洗手盆邊。」他的話彷如一道命令,而後將她的纖手輕按在洗手盆邊。
「肚內的孩子多大了?」然後,凌炎問。
「六個月了。」琉霜說。
凌炎說:「我要進去。」
「哪裡?」她問。
「這裡。」凌炎一邊摟起她的長睡裙,疊到纖腰間,涼意飄進,然後長指從內褲邊緣伸進她的花徑中,粗魯的刮弄,直到沾上她的露水。
「不!」她說。「孩子在裡面。」她感覺到他的怒意。
「進入了穩定期,不會有事的。」但是凌炎不管她的說話,他用熱源磨擦她的花瓣,碩大強行打開花唇,緩緩的進入她的內部,「嗯--」她輕呼,凌炎在淺處徘徊,琉霜擔憂起來,說:「你別進那麼深。」她的嫩肌緊緊的包裹著他的昂揚,凌炎往前一頂,那個進一步滑進她的體內。「啊,太深了--嗯啊。」琉霜感到痛楚。
「我要進到妳身體最深處。」凌炎說:「這樣妳才會深刻的記著我吧。」
琉霜還想說話,凌炎說:「安靜下來吧。」
凌炎一邊啃咬她的細項,又伸手到她的圓渾,用力的捏弄,將碩果壓成不同的形狀,又刺激著她的紅莓,在他的撫摸之下,她那尖端豎立起來。
「嗯啊。」琉霜說。
凌炎猛力的擺動腰間,頂弄她的花心,琉霜幾乎無法抵受他的進犯,她只是在啜泣。
凌炎說:「妳不要低著頭,看著鏡子,我要妳記得,我是如何佔有妳!」他隨即進入到她身體最柔軟的地域。「看來已到達妳的子宮口了。」他說,更加使勁的頂弄。前端擠壓著在她體內不知世事的胎兒。
琉霜看著鏡中的自己和他,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感受到一陣哀傷,身後的人在進佔著她,她只可以默然的接受。她聽見他的喘息聲,她也艱難的配合著,她實在沒有任何愉悅的感覺,內部勉強足夠潤滑,那熱熾似是傷害她的身體似的。
直到凌炎的暖流灑進她的體內,他抽出了熱源,琉霜的雙腳乏力,她滑落到地上,凌炎連忙扶著她,體液由她的腿根流出,她看進他的眼睛,狠狠地說:「凌炎,我決不原諒你!」

三天後,威廉被辭退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侍從做錯事,我為什麼不能辭退他?」凌炎說。
「他做錯了什麼事?」琉霜說。
「他打破了我家大廳那貴重的陶瓷,」凌炎說:「我辭退他也是合理吧。」
「你這樣太過份了!」琉霜說,她心想大概威廉在工作時想念著她,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誰比較過份?妳是我的妻子,居然跟別的男人見面?」
「算了吧!」琉霜說。「我受夠了!凌炎!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
琉霜說:「反正你要跟我結婚都是為了得到興建新商業區的資金,你達到目的了,讓我走吧。」
凌炎怔住。
然後凌炎說。
「好吧,妳喜歡的話,我們可以離婚。」
琉霜很難過。
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
「那麼,我們離婚好了。」
她說。
「琉霜,」他說:「這一些日子以來,謝謝妳。」
「沒什麼好感謝的。」琉霜說:「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心中的樂園已經死了。」琉霜說:「因此怎樣都沒有關係了。」
「辦好離婚手續後,我兩日內會搬走。」她擱下一句,就離開了。
一星期後,琉霜收拾好行李,離開了凌家。
琉霜離開後,趕緊聯絡了威廉。
她要和他一起。
「威廉,我已不是凌炎的妻子。」琉霜說。「我離婚了。」
「這麼不太好吧?」
「我做這一些都是為了你。」琉霜說。「只怕你不喜歡我。」
「不!我好愛妳。」威廉說:「大小姐。」
「我還是大小姐嗎?」琉霜說。
「是的,大小姐琉霜。」威廉說:「請妳嫁給我。」
「我答應你。」琉霜流露淡淡的笑。
那天的天空,是藍色的。


 26 December, 2012
1:10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