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蝗資公司打工的月女我】

月女我是香港分公司的老闆,在她頂頭,還有在蝗國總公司的維尼先生。

某日,維尼先生竟肯紆尊降貴坐飛機來到香港這邊,說香港這邊由幾年前開始轉盈為虧,想聽聽員工意見,看看是否有甚麼問題。

眾人不明白,雖說是總公司和分公司的關係,但兩者從來各自管理,基本上可說是自負盈虧,而且利潤未如理想,原因不言而喻。

月女我固然不理下級想法,她對維尼配合十足,抓了所有部門主管出席會議,又外聘幾位鞋匠。

維尼先生一到,鞋匠先替他擦亮皮鞋,月女我才請他坐下,他毫不客氣坐了月女我慣坐的「皇位」,變成「蝗位」。月女我只好面不改容地找其他位置坐。

主管內心明白,但裝作甚麼都看不見,慣性地擠出油亮的笑臉。如果鞋油不夠用,他們巴不得衝過去舔鞋呢。

「看啊,我帶了紙和筆,就是來收集意見,大家不妨說說吧。」維尼操字正腔圓的蝗語,友善地微笑。「無論工作上、交際上、甚至私人生活啊,儘管暢所欲言吧。」

一片沉默後,禾日水巷打破尷尬的氣氛,先開口。他是一名90後,他的會計部經理今日有急病沒出席,他才臨時頂替。

「是這樣的,」禾日水巷戰戰兢兢地說:「我們香港公司一直接收蝗國公司各地的負資產物業和財產,儘管已經大大開源節流和增加收入,仍然未能填補接收國債的缺口,所以利潤才未如理想。」

他說的是實話,沒有蝗國那堆負債,其實整盤數字十分漂亮。其他較年輕的主管見狀,也附和地說了幾個不滿公司制度的意見。

月女我的臉愈來愈黑,不止一次打斷他們發言,批評他們用詞粗魯,想法任性幼稚,簡直跟她家裡的兒子一樣。

大家心想,可是你對你親兒子的態度,跟對我們完全不一樣啊,再者,我哪來有你這麼醜陋的老母。

而維尼由始至終都沒記下過任何筆記,也沒有發言回應。除了對梁經理說:「我知道你說蝗語說得很特別,我是聽不懂的,不過你也來說幾句吧。來吧。」眾所周知,梁先生的蝗語最讓人忍俊不禁。

待梁先生說完,維尼冷笑了一下,稱讚梁先生的蝗語說得比啞巴好,然後一臉不屑地丟了另一句話,在眾人反應之前,說完便起身施然離開。

維尼說:「你們縱使有再多意見要表達也好,不要忘掉你們的身份。」

臨走前,他向月女我拋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感謝網友提供真實事件給我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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