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懂性開始，已經在孤兒院生活，沒有父母，沒有親戚，何修女告訴我，有一位穿高級西裝的人抱我到孤兒院。」王老師說時眼神空洞。

「他其實是你父親。」我偵探上身。

「不是，他有妻子及兩個女兒，五歲前，每年也會探訪我，之後再沒見過，何修女說他看到我被遺棄在公園，不忍心，便抱了過來。」王老師解釋。

「五歲後沒有來嗎？」我追問。

「五歲後，他們舉家移民到M城。」她回答。

「之後呢？」我像小孩聽姐姐說故事一樣。

「直到十歲，有一對夫婦收養了我，他們不育，而且很想要小朋友，生活不錯，屋子很大，約1000呎，爸爸做貿易生意，他做生意很了得，媽媽也很聰明，結婚前是一位律師，婚後和爸爸一起打理生意，他們啓蒙了我很多很多。」王老師說到這裡時，眼有淚光。

我遞上了紙巾，相信她一定很掛念父母。

「可是，在我十四歲時，他們出國公幹時，發生車禍.......」王老師邊說邊哭。

我再遞上紙巾，她哭個不停，這件事對她打擊一定很大。

王老師低頭不停地哭，我有點不知所措，看著她這麼傷心，我也禁不住流下眼淚，王老師看到我也哭，走過來抱我，我們相擁而哭。

不知哭了多久，我拿起紙巾遞給王老師，同時王老師也遞紙巾給我，我們對望一下，然後一起邊哭邊笑。

王老師笑著看我說：「不如現在去喝Eiskaffee。」

「太晚了，我要回家。」其實我想去，但真的太晚了，媽媽在家要我照顧。

「比賽之後，你一定很辛苦，到時再喝，好嗎？」王老師嫣然一笑。

「好，約定妳，妳還沒跟我說父母死後，妳去了那裡？」我呆望她，因為我知我說錯了。

王老師也呆望我，之後，我們同聲笑了出來，我當然笑得很尷尬。

「你再亂說話，便不教你數學。」王老師拭乾不知是笑還是哭的眼淚。

我收拾好，步向門口，看著王老師說句再見。

我看著她半張的嘴，我的臉開始發熱，她突然伸手輕撫我的臉。

「你的眼淚弄髒了臉。」王老師微笑著說。

我望著她的眼睛，不知何來的勇氣，慢慢踏前了一步，輕輕擁抱她。

她一手抱我的頭，一手抱我的背部，我雙眼緊閉，雙手環抱著她，不知抱了多久，我抬起頭看著她黑黑的眼珠，互相對望，王老師輕輕閉起雙眼，我心如鹿撞，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