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見我沒回答，又笑了：「不會像傳聞那樣—沒有男朋友吧？怎麼可能？妳這麼漂亮。」

如果他見過阿耀的工作夥伴，甚至傳緋聞的女友，一定會重新定義「漂亮」二字，並明白不適用於我身上。

我還是笑而不答。對感情事無可奉告。

我把話題一轉，問他怎麼這麼早便離開公司。我這種小職員尚且可以，但一般來說他這種經理不會這麼早離開。

他答要給客戶送點東西。我連忙問他先送我回家，會不會礙著他做正經事。

他笑說沒關係，因為那個客戶是他朋友，晚點過去也行。他們吃飯兼敍舊，不用太在意時間。

「倒是妳，對工作太認真了。」他平和地笑了一下：「這不是壞事，但不用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到公事上，偶然也得放鬆一下，做些自己的事。」

我笑他在說些違反上司會說的話，被管理層聽到便糟了。他啐了我一聲：「這裏只得妳和我，我們不說出去，誰知道？」說我除非用了偷聽器或錄音裝置。

我開玩笑：「說不定哦。」

他也跟著我笑，搖著頭：「不會，因為妳是個愛戴上司的好下屬。」說幸好前兩天跟總裁開的會議我多準備了幾個月的數據，他才沒讓總裁突然而來的問題考起，讚我是個可靠的下屬。

林先生很多時候在忙其他工作和照顧年資較淺的同事，未必面面俱圓；我也只是恰巧想到總裁可能會問起相關的資料，多準備了一下而已。

「不過在會上，總裁對行政部很不滿呢…」林先生說行政部的經理臉也青了。我也很記得當時的情況—那經理堂堂一個大男人，竟像被母親責罵的小孩，差點沒哭出來！既可笑又可憐。

「總裁可能受了董事會的壓力，不得不這麼雷厲風行…」我說可能受大環境影響，公司的策略也跟著改變。

林先生也提出自己的見解。我們就這樣聊到下車。雖然內容是以公事和工作環境為主，卻沒覺得沉重。可能林先生為人沒太大架子，現在也不是在辦公室，我們也聊了點日常生活和時事，反而有點像朋友聊天。

不經不覺聊到我家門口了。我們剛剛在聊一本旅遊書，都覺得挺實用。那本書是他借給我的，然後在一個長公眾假期我便跟友人按著他和書上的建議去遊覽，玩得很開心！

他自豪自己介紹錯。

我想起既然他來了，該順道把書還給他，免得雙方都拿來拿去；加上他送我回來，請他進來喝杯茶也應該。

這樣他便把車暫時停在一旁，跟我進屋。

我在門口看見房子的燈亮了，有點奇怪。爸爸媽媽今晚有喜宴要吃，沒理由還在。可能忘了關燈，或者沒什麼好玩便提早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