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只要發奮努力,再漂亮的女孩也可以把到手——社會總是把類似的謊言當成道理,以此壓搾懷抱這種妄想的青年人。恰好只要努力地被勞役,他們就會忘記參差的樣貌在情場上並不會帶來任何助益。他們拿著大把大把的金錢,在不屬於他們的溫柔鄉裡浪費他們一週的辛勞。

或許我三十一歲才洞察這個道理,似乎還不算太遲。比起身邊的人,我在這種虛妄的事情上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當然並不是對女性不感興趣——對於「女性」本身的渴求還是不時在自己的生理上展現,但是單純的交往相處這方面,早就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

大抵以為只要時日漸過,自己的身體也會隨著心死而放棄對女性的追求。但是男性的本能討厭地像彈弓一樣,愈是用理性壓抑,反彈的力道就會強烈。尤其最近我愛上了一位女性。

使用「愛」這個字,已經是超出自身嫌女的規條。不過強烈的心悸可悲地纏繞著同樣是可悲的我,愈是想逃開,就愈肯定自己愛上那個女人;想把她佔有的欲望也愈發放大,大到自己除了想到犯罪之外,也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

於是在今年的三月,我從工作了五年的公司辭了工,開始跟蹤她的計劃;一個獨一無二、只有我才能夠想到的計劃——跟隨她上班到回家的足跡、偷拍她假日的時光、再偷偷地在她的房間裝上了針孔攝影機、還有翻她垃圾袋,我只用了一個多月,就把她的日常掌握得一清二楚。接著,我爽快地結束了這場鬧劇,搬離我出生的城市。

年終的時候,我第一次實現了得到夢中女性的妄想。在鏡前的她赤身露體,眼裡流露著極盡的幸福。房間的擺設、品味還有生活習慣,我也依照著上次跟蹤所觀察到的完全呈現出來。近乎是無可挑剔,我完成了計劃了。我回味著自身的成功同時,一個念頭忽爾閃現——在這之前,我一直好奇為甚麼當初在她的日常垃圾裡頭,找不到衛生巾。

鏡中的她不再搔首弄姿,只是呆呆地和我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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