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鎖匙拿了出來,笨手笨腳地把門鎖打開,說真的,要是像我這個年紀,一整晚沒睡的你,也會像我現在這個情況一樣。根本就成了一個呆頭呆腦的人。

沖著熱水涼的我,站在那花灑下看著前方那暗花的瓷磚牆,想著昨天哭的不像話的她。

熱水澡把我整個人喚醒了一點,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房間發呆,回想著自己上次失戀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

頭乾了後躺了在床上,累了一整晚但沒有睡意,滿腦子都是她的模樣。每次都會是這樣,一有朋友失戀,就會把我與她分手的回憶勾起,看來由現在開始,又失眠好幾晚了。

沒事做的我,走到家中的辦公桌上,這是我精心設計用來工作的地方,特意從網上買回來的絨布,每個角都有一個六茫星的裝飾,我拿出一副塔羅牌,問著我與她的事。

用著那熟悉的牌陣,看著同一樣的答案,真可笑,我笑的是自己會勸導別人,但自己卻不停重複著同樣的傷痛。

這算是能醫不自醫嗎?還是當局者迷?但我與她的事已經隔了這麼久,說當局者迷也說不上吧。

把牌收好後,我又回到床上,此時,手機響起,是珍妮傳了個短訊給我。

她:回到家了嗎?
我:是,妳有好一點嗎?

她靜了好一陣子後,回覆著我。

她:如果要找你占卜,收費是如何?

她這樣一問我是驚訝了一下,因為在我眼中,她是對身心靈這種活動沒有甚麼興趣,也不會主動去接觸。但可能,當人面對一個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情時,總會祈求有神秘的力量幫他們解決難關吧。

我:我們是朋友,錢就不用了。
她:怎何以呢,這是你的工作,不能不收錢的。
我:那麼,就換另一個方法吧。
她:怎麼方法?
我:我幫你占卜一次,妳就煮一頓飯給我吃吧。

這次她沒有傳文未給我,是發了一個語音訊息給我:「這樣也可以的嗎?」聽到妳的語氣,是笑著的。

我:當然可以。

然後過了良久妳也沒有回應我,我想,妳也是要好好休息的了。我又會到回到那副塔羅牌上,那熟悉的答案,像是叫我不要再多想了。

我之所以會接觸塔羅,其實也是因為她。

當一個人面對一個困境時,自問已經無力挽會,就會不停借助外界的力量,等待時間慢慢把一切沖淡時,我已經是一個從不會塔羅牌,到成為一個可以幫人占卜的人。在我一直學習塔羅牌的期間,所有練習的占卜都是問著我與她的事。

每天一占,日復日致致不倦地開著牌,每天都盼望著奇積來臨……直到,一天開著每次都是如是的答案,直到,心累了,只會漫無目的地洗著牌。

人最痛苦的事,是知道自己要面對現實的殘酷但還要欺騙著自己,會覺得自己可笑,但這樣自己卻會好過點。

我看著妳的訊息,注視著那句「如果要找你占卜,收費是如何」,不只是妳,就算是每一個客人遇到愛情的難題,我都想盡我的方法開導他們。

因為,我深切明白,當緣份把兩個人拉在一起,是感動的愛情,但當緣份把兩個人分開,是撕心裂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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