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我在這個小之又小的露臺,看著樓下等著你的身影……用著一個奇怪的心情,期待著,又帶著失落。因為我知道,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看到你在樓下到來。

你像平時一樣慢步到樓下,但卻沒有抬頭張望上來。

「叮咚。」門鐘響起,我奇怪著你為何會按門鐘,因為平時的你,會用鑰匙把門打開。

我走到門前,在防盜孔內看著你那一臉的悔疚,然後才徐徐地開門。我們對看了一會,沒有說任何話。

你走了進來後,把背包的拉鏈打開,收拾著我已經幫你整理好的衣物,而我,卻只是坐在床上,看著你收拾東西的背影,想上前抱緊你但卻沒有這個勇氣,因為,我怕會再次受到傷害。

我環顧著自己的房間,那些你送給我的禮物、掛飾都散落地放在某些角落,到我再把目光放到你的背影上,已經是你站了起來的事了。

我看著你慢慢地走到門前,你說著但沒有看著我:「不如妳睡吧,不要看著我離開。」

堅忍著眼淚的我,不忍心地說:「我才不想不明不白你就走了,讓我送你吧。」

當我走到你的背後,才轉身看著我,說著:「妳真的很堅強。」

「是你要我變成這樣的。」我說著:「有檢查好東西是否全收拾了嗎?」問著的我已經沒有徵求你的同意,把你的背包拿了過來後拉開拉鏈,看著背包裡每一件屬於你的物件,我忍不住流下淚。

但,這次你沒有幫我擦去。

最後,我送你到樓下,在樓下的大匣前,我倆對望了一眼,你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無息無聲地結束。

你走了後,我沒有立即回家,走在大街上的我,因為穿得單簿所以把自己抱得緊緊的,但卻還是覺得很冷,可能這種冷,是打從心底傳出來。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街上還是熙來攘往,可能因為今天是節日吧。一對對愛侶在街上秀著恩愛,而我卻是形單隻影地在街上走,畫面好不合襯。

我隨便地走到一間餐廳內坐著,整個人放空似的甚麼也想不出來,直到,一個侍應走過來問著我:「小姐,要點些甚麼嗎?」

「熱咖啡可以了。」我隨便地說著。

整間餐廳內的氣氛都十分熱鬧,除了我坐著的這一枱,如果用顏色來說明的話,在我的範圍像是塗抹上一層灰白似的,就算四周是色彩般地,也被我抗拒得不敢踏進我的範圍之內。

聽著餐廳內那應節的音樂,我諷剌著笑了一下,怎樣?是在嘲笑著我嗎?但這感覺很快就被一段純音樂打消了,柔和的純音樂漸漸少了下來,換來的是一把帶著感性的女聲,「您們,在做著甚麼?」

原來,是餐廳內收音機的聲音。

「在同一片天空下,您怎樣?」我想這就是節目的名字,「大家好,我是惜兒。今天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我想亦都會有不同的故事發生著,無論是愉快也好,失落也好,都是一種經歷。」是嗎?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承受這種感覺。

「但今天惜兒本人就特意安排,今天開放Call In 的人,失意優先,因為快樂的今天,總要有一個渠道讓失意的人宣泄一下,打進來吧,今夜,有惜兒陪著你。」電台DJ的說話,像是為我量身訂造一樣。

我拿起了電話,撥打著節目中所提及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

「您好,這是『在同一片天空下,您怎樣?』,惜兒正在與另一位聽眾聊天著,下一位就到您了,請等一等吧。」節目的助理說著,原來也有人和我一樣失意著嗎?

一會,聽到惜兒的聲音在電話中傳出,「您好,這一位朋友有怎樣稱呼呢?」

我先深呼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惜兒妳好,我叫珍妮。」這是我的名字,「在2016年12月25日,聖誕節,我,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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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後座的乘客不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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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您的回憶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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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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