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當日瘋狂趕工的三篇,也是試後重新開始寫作的起點。生澀直白已成烙印。
 
  現在再看內容,自然明白有些政治比喻和議題早已過時,而且過於顯明。
 
  記得這篇源於文憑試前或期間(忘了),一次於海邊漫步,並與文學課本上古人談詩論文之時。
 
  一步一步當思潮與海浪漸漸同頻,我想到數月後要交上的新詩,想到文學課上坐在身旁的女同學,她是我的小學同學,古靈精怪的女孩,想到來自上屆文憑試的文學創作題目〈難以下嚥的盛宴〉。女同學剛好想起用國教為題,寫一篇偏峰作品,然後便成佳作。
 
  彳亍間我茫然組合這些片段,記得那時泛現的片言單字是「縷空內贓的宴會/用肌肉微笑/沒有情感/木」。就這麼幾句,然後某天就趕成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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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隨人潮湧入臆想
豪華燈光散落場地 強調設計刻意
通風口吹入 隨氣壓升降擴散謠言
遙遠座上有既定的賓客名單 隱喻各種模糊
東主口舌不清 宣告
入座,明顯是被迫的
座椅拉開壓著地區的夢想
西裝反穿的人開始上菜
 
縷空宴會的內臟

同座伸手 肌肉是木質紋理絲竹交響
沒有情感僵化在肢體動作間
七百萬思緒佇立轉盤顫動
青年商量抗辯餐車卻擺作坦克模樣
 
在門外熱身的小孩圍著紅領巾
吊橙伸延影子 侵入是無聲的
腳下未敢逾越惟影壓紅毯
輪轉紅白菜餚,雞爪白骨撕扯現實
未熟,尚未煮熟
連乳豬也紅著眼嘲笑
對面那位有菜餚的面色 突然地
雞爪牽著血絲舉起 指縫展示我們
身上有兩口的人坐在南北角落
靠近 透明玻璃分隔
安然冰箱裏吞噬規則
喀喀作響會是誰的血肉
 
語言僭建出事實是四十八度的冷氣
如同素菜仍要強加肉味
自從我厭倦葷氣 和過熱的血管
選擇是在螢幕前參透歷史
然後叫喊 曾經曾經只是漁村來去
當人散席頹桌上爛攤子一堆
 
二零一三、七、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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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開始聯想,我將政壇幻化為宴會現場,這是來自朋友的啟發。粉飾太平的外在奢華亮麗,刻意得厭惡。而總有各種小道消息、謠言四散,賓客有誰?座次、主從是否早已既定?
 
  除了座上東主和一眾貴客,總需要陪酒陪坐陪笑的三陪人員,於是一大群被迫入座,心存異見的人們只能參與。上位者,則一步步行動。
 
  被批判政治冷感的香港人,在各種政事襲來時漠然。然而那時開始有青年少年群起反抗,那時候更擔心會出現五月三十五日的情況,慘烈。我寫國教,更記起曾有空做過半日義工,國民教育獨立成科。對於這件事,我十分贊同我老師的看法:國民教育是應該有,但內容不能偏頗,而是完整認識;不應獨立成科,考核方法也是荒謬,是洗腦的陽謀。
 
  無聲侵入是各種措施造成的,而香港人選擇一一承受。
 
  當全國北方,以及香港靠南的位置,那些身有兩口的生物把持一切。破壞規則,自訂紀律,被吞噬的又會是何人?
 
  語言偽術、是非不分、狡辯不止,各種政治事件實在煩心。我其實不喜歡政治,也不想了解。但我仍然關注。
 
  早前當其他網上人不斷寫政治寫社會,我仍故我的寫生活,不是我政治冷感,而是不想把文字用在這種地方。寫政治的人多了,看的也煩,我還是寫我的文,看的人不多,但也是另一條路。
 
  我厭倦,曾有人說:「我懷緬過去,但不討厭現在」;此刻我說:「我不懷緬過去,但討厭現在」。當各種政事亂成一堆,眾人逃逸放棄淡然不理,留下的只有爛攤子,承受的又會是誰?我還是繼續努力,做好自己好了。
 
二零一三、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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