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架汽車在半夜停在屋苑前,他已經多天沒回家了。關掉引擎,隨性地把車泊在原地,車裡面的中年男人踏出車外,伸了一個懶腰,骨頭在卡卡作響,目無焦點地慢慢步進屋苑內,腳步有點輕浮,因為他實在很多天沒好好睡一覺了。
半夜晚風有點冷,他把大褸拉緊一點,手裡卻緊緊握著兩樣物件,錄影帶和日記。
步進屋苑大堂,看更對這個男人已經很熟悉了,雖然他不常回家,但每次回家也是半夜時份,再加上他身上那獨特的「香」味,遠遠就知道他回來了。
「晚安劉生!工作辛苦囉~」雖然很臭,但看更還是有禮貌地打招呼。
「啊...抱歉...雖然他們有點怪,但他們都是我的客人...」男人指指身後,繼續狂抓他頭上的頭皮。
「咦?」看更擦擦眼睛望向男人的身後....空無一人。再望向男人,才發覺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
「別再盯了,走吧!」中年男人自言自語,打了一個呵欠便進入升降機內。
看更沒有再加理會,應該是渴醉酒或太累了吧?反正這是常有的事。
中年男人終於回家了,這幾天真的累壞了,他決定這次一定要睡過夠。他歪著頭敲敲自己的腦海,最近經常頭痛,總是覺得有很多嘈音在腦內旋轉撞擊他的腦部。
「你的家真的很臭~」少女掩著鼻子在埋怨。
「嘩!跟我的房間都完全不一樣咧。」男生四處亂跑亂跳,很少踏出家門的他對這新家感到很新鮮。
「不用你們管啦....呵欠......」男人沒好氣地答,亦又發覺自己有點神經,竟然跟兩個不存在的人談話。
「一定是太久沒睡的關係,一覺醒來我可是天下無敵的強啦~」男人這樣想著,扭扭身子便沉醉在他的大床中。
一覺醒來...
他的世界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殺人日記兇徒「自首」一個月後
以下是一則新聞報導,昨日凌晨天水圍屋苑外公園發生小型爆炸事件,事件中幸無人受傷,現正交由警方調查,相信是有人利用帶有危險性小型炸彈在公園惡作劇,警方在屋苑搜查期間,已拘捕幾名懷疑有關此事件兇徒。希望有目擊証人立即跟警方聯絡。
「小型炸彈?嘖!」此人似乎很在意有人少看他的特製炸彈。
「已拘捕?無人傷亡?怎麼會啊?警察都在亂講!哈哈哈!」是女孩子的聲音。
「喂喂~希一~你當時就是被這種傳媒的謊話埋沒了啦~」女孩子的嗜好就是挑釁男生。
「比你向這種廢物自首還好啦!」名叫希一的男孩看來有點生氣,他討厭被人少看
兩人爭執起來...
「呼....呼......呼......」中年男人在梳化上睡覺發出極沉重的呼吸聲,他今天花費了好多氣力,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耳邊傳來的爭吵聲總讓他睡不安穩。
-兩天前-
「劉sir!回來上班啦?你的大假還沒結束喔~」劉sir的下屬遠遠就嗅到他回來了。
「嗯~回來拿點東西就走...」臭味的源頭,就是這名穿著大褸的警察。
「哦哦~身體好點沒?」下屬還是希望劉sir可以放長點的假期,大家都可活得輕鬆。
「..........」劉sir停下了腳步。
「咦...嘿嘿...怎麼啦?」不知怎的,不見他上司一段日子,樣子好像變得更恐怖了,愈來愈像個精神病,到底他這段期間有沒好好休息...
「.......好吵!」他冷酷地回答。
「啊啊...抱歉抱歉,劉sir我先去幹活!」下屬見狀便立即逃走了,還有點後悔當初跟他打招呼了。
「嘩嘩~把人嚇跑了~告訴你喔~把剛剛的眼神一直都只有厭惡,他從頭到尾都不想跟你講話喔!」女孩子在他身後開玩笑說。
「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影子心急如焚。
「我說你們好吵啊!」劉sir對著這兩名神經病快要氣瘋了。
劉sir獨自走進了証物房,裡面有他這次回來的目的...
「找得到嗎找得到嗎找得到嗎??」影子很擔心,擋在劉sir面前左顧右左盼。
「你擋著我要怎麼找啦!滾開!」劉sir大聲喝他,影子只好乖乖待在後面。
「劉正嵐!呵呵呵!好醜的名字~」女生用手指指著劉sir的証件。
「別阻擾到他啦!妳的名字也不見得好到那裡!爛橘子!」影子。
「這樣說出少女的名字有沒有禮貌啊!」橘子有點害羞。因為她的過去...她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所以她很少跟人提起。
「吵夠了沒!」劉sir忍不住怒吼了。
這下可好,外面的伙記都走進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看什麼!回去工作!」劉sir連解釋都懶,眾人乖乖出去了。
費了一番功夫,終於讓他找到了,現在可要立即閃人了。被其他伙記發現他「又」偷証物的話可不是怒吼幾聲就可以解釋得到。
「Yeah~好想念你喔。」影子看見他親愛的蝴蝶刀開心極了。
順利離開了警局,劉sir要回家好好睡一覺,他累極了。
- 一天前深夜 -
天水圍公園:
劉sir自從身邊多了兩個瘋子,害他一直都睡不好,害他精神愈來愈差,有時連自己正在做什麼也記不起來。
可是...
今晚好靜好靜
他感受著清涼的晚風,享受難得的寧靜,
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慢慢地在散步。
一切都是極之溫和的畫面,可是....
深夜的公園沒有遊玩的小童,就只有喝酒作樂的街頭少年。他們玩樂的嘈音很多街坊都裝作聽不到,就連屋苑的護衛也只能在遠處望著...
在空擴的公園,寧靜的深夜聲音顯得特別響亮,傳到每一家的耳朵裡,都只能默默忍受...
可是不幸地,聲音傳到一個正散步的男人,這個男人絕對不容許有人奪走他難得的寧靜...
男人腳步輕浮,慢慢的走向那班作樂輕狂的少年...
他手上,拿著一把蝴蝶刀!
「喂!大叔!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啊?無家可歸啊?」其中一名青年發現到大叔正在走近。
「嘩!這麼臭~原來是乞衣啊?」另外一名整塊臉都穿滿環的少年在叫噓。
繼續走近.....
「喂你聽不到我在叫你啊?!」眾少年把大叔團團圍住。
「真的好臭,多少天沒洗澡啊你?」其中一名少年上前推撞大叔,腳步輕浮的大叔差點沒被撞倒,只是撞向他身後的少年,大叔就這樣被撞來推去,看似是倒楣的人多蝦人少...但真正倒楣的,是誰?
「好吵....」那男人好像完全不在意,只是說出了這一句話。
「什麼啊?」少年上前想要雙手把大叔推倒。
「我說...你們的心跳聲好吵...」大叔突然霧出了手中蝴蝶刀,輕輕揮動。
「咦?」少年正想向前推,眼前卻看不到自己的手...低頭發現,自己的手被切開了,串在大叔的蝴蝶刀上。
少年們見狀立刻逃走,想不到今晚倒楣的是他們,但他們不知道,今夜能夠逃走生還的,才是最幸運。
失去前腕的少年忍著痛逃走,他清楚如果現在不逃走,他失去的會更多!
可是....還是太遲了...
正想拔腿就跑,可是發現腳怎樣也提不起來。而大叔就站在自己的前面不到五公分的距離,把他的腳牢牢住了。大叔直盯他的眼睛,眼睛誠實告訴了他,少年快要恐懼得昏倒了。
「還是只有恐懼...嗎?」大叔好像有點失望。拿著蝴蝶刀的左手刺進少年的胸膛,準確地在心臟位置前刺出了一個小傷口,卻沒傷到心臟。
「你...你是什麼人?」少年還沒意識到痛。
「醫生!」難道要說自己是警察啊?他把右手的小東西放進了少年的傷口內。拾起地上的手掌交給少年,然後說:「你有三十秒時間,用這手掌把胸內的小東西找出來,我幫你關掉它!」
「是...是什麼東西?你幹了什麼?」少年拿著自己的手腕不知如何是好,想逃!又逃不了。
「25....24...23....」醫生在自顧自倒數。
少年知道他的認真的,立刻用殘缺的手腕試圖塞進胸口內。醫生安心地放開少年的腳,在旁觀看著。
但殘缺的手腕又怎能控制得到?更何況,胸膛的傷口只能僅僅進一隻手指,要把傷口內的「東西」鉗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只剩下最後幾秒時間,少年拿著自己的手腕軟在地上哭了起來,正想放聲大叫,口內卻像有什麼卡住發不出聲,還發出閃亮的黃色閃光。
「砰!」可能是身體的血和肉擋住了爆炸,所以聲響不算太大。
少年的身體從內部被炸開,心臟的傷口霧出了爆炸的火焰,皮膚慢慢由心臟位置炸開來,最後整個人被爆成碎片,飛散開來的血和肉碎都被高溫燒得一點也不剩,地上就剩下一片被燒焦的痕跡。
這爆炸聲震驚了很多附近的居民,也同時驚醒了兩個瘋子...
「精彩精彩精彩!我設計得剛剛好!」影子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這人也太弱了,撕破自己的傷口就能把炸彈拿出來囉~」橘子對這少年好失望。
「呵欠..........我的寧靜結束了。」自稱為醫生的劉sir,從殺氣騰騰變回雙目無神的大叔。幹了一場的他需要好好休息。
回到現在,
坐在梳化上閉目養神的劉sir,他很想狠狠地睡一覺,但耳邊不斷傳來的聲音他又怎能安睡。回想起一個月前在看完那瘋女人的日記後,回家時腦海就突然出現那兩個人的聲音,還看得見他們在我車子裡跳來跳去。當初以為是太疲累的關係,可是一覺醒來那兩個瘋子還是在我家不肯離去...
更詭異的是我腦海自動地接受了這兩個人的存在,身體一點抗拒都沒有,這兩個其他人看不見的「幽靈」我竟然覺得合情合理,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天啊!當時我在想,可能我也快要變成神經病了。
這一個月來我從沒好好睡一覺,眼圈愈來愈深,偏頭痛也日漸嚴重。睡眠不足令我經常神經緊張活像個瘋子一樣。但要說是那兩個嘈吵的阻礙我睡覺,其實這並不是主要原因...
在一個月前我駕車回家,睡著了....發生了一件事....
與其說我是被吵得睡不著,倒不如說我是不敢睡..................
我一直堅持著
不去睡覺
不去殺人!
已經一個月了,自從「那次」事件發生了,劉sir用盡各種方法令自己不進入睡眠狀態。起初幾天是狂喝咖啡,留在家中盡量不消耗體力,可是三天後已經是極限了,不管灌下多少杯特濃咖啡,還是想睡到極點,有幾次還差點睡著了。他們兩個很狡猾,每當知道我快要睡著時,他們都不會再吵鬧,靜靜的等待我進入夢香!於是他把電視的音聲調到最大,保持站著的他連坐下來都不敢。可是有一次差點被他們得逞了:
「喂!累就睡吧~」影子知道他快要睡著了。
「對喔對喔~要按摩嗎?」橘子也在等待。
「別吵...」站在原地的劉sir堅持著,每當快要睡著時便做掌上壓來提提神。
撐不到一小時,他又想睡了,正要在地上做掌上壓的他,因過度疲勞暈倒了。
五秒後,劉sir再次慢慢站起來,嘴角露出了恐怖的微笑。
「是時候了!」他獰笑。
劉sir慢慢步進廚所,隨意拿起了一把刀,當時他的寶貝蝴蝶刀還在警察局,只好先用這把...
正想步出門口,左手突然舉起,一刀刺進自己的大腿,劉sir及時醒過來了。
「呼...呼....呼....」大腿的血不停地流,本來已經很疲倦的他漸漸看不清前方,看來快要再次昏倒了。
「影子...我跟你做個約定,我幫你拿回你的刀,這次...這次不要亂來...」劉sir快要支持不住了,只希望影子會信守他的約定。
「真的嗎?好好好好!!!我保證!!!「這次」不會亂來~你先好好休息吧!」影子一口就答應了,反正機會多的是。
這次劉sir在醫院睡了足足三天,精神飽滿的他正思考著如何避免下一次意外的發生。他在家理用各種各樣的方法,足足撐了一個月,直至昨天...意外還是出現了。
劉sir看著他正穿著的白色大褸,大褸是一件醫生袍。
-前一天 下午-
咖啡、運動、音樂他都已經試過了,長期來說不是辦法。他想起了他一個當心理醫生的朋友,找他可能會有辦法,雖然不寄望他可以幫忙趕走那兩個瘋子,也能拜託醫生開一些令他不會睡著的藥。
到達他朋友的辦公室後,影子跟橘子今天顯得好靜,像是在期待什麼...
「阿達!你一定要幫幫我!」劉sir還是保險起見,沒有說出影子跟橘子的事。
「要我給你永遠不要睡著的藥嗎?這有點難度!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阿達很膽心這位警察朋友。
「沒有藥?也教我制止睡覺的方法吧!你一定知道的」劉sir心急起來,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又會不小心睡著了。
「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看你眼球的活動,還有你整個人的精神都很緊張!要我幫你催眠嗎?」阿達。
「不...不用!我沒事啦~只是近日有很大的案件在跟進,我不想睡覺浪費時間。」劉sir在說謊,身為朋友的阿達早就看穿了。
「好吧,你先坐著,我用方法把你的疲勞軀走而又不用進入睡眠吧。」阿達清楚劉sir的為人,他不肯把真相說出來,代表他不想朋友擔心。
「先閉上眼睛放鬆...」阿達決定把劉sir催眠,把真相找出來。
他雙手用食指按著劉sir的太陽穴,姆指按著他的眉心,用很慢的速度加深力度,在食指深入了太陽穴的位置後,突然將手指放鬆,人的大腦則會因突如其來的解放進入受催眠的狀態。
「好了,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阿達問。
「好吵...我睡不著。」劉sir慢慢回答。
「什麼事令你這麼吵啊?可以詳細點告訴我嗎?」阿達。
「.......」
「不用緊張,慢慢告訴我。」
「我也想試試當醫生囉~」劉sir雙眼突然增開,左手抓住阿達的頸子。
「你...你...幹什麼...你是誰?」阿達的頸被箍得變成紫色,他知道這個一定不是劉sir。
「初次見面!多多指教!」力度繼續增強,阿達的頸慢慢朝不正常的方向彎曲。左手把阿達扯近,直盯他的眼睛看得著迷了。
「謝謝你,到最後還是擔心著我。」劉sir從阿達的眼睛看出來了。
「?...」發出沉重的骨折聲...
劉sir拿起了他朋友的醫生長袍,慢慢步出辦公室。
回到現在
電視中的新聞報導員草草了結那篇公園爆炸的報導,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炸至粉身碎骨一點證據也不剩,竟只被視為公眾設施惡意破壞。那阿達呢?阿達的死為何沒人報導,一定是警方命令傳媒不要報導此事吧 ?就像當年影子的死也被解作成普通的自殺一樣。
劉sir心裡好不忿,自己當年當警察的也遇過不少這類情況,自己亦覺得這種做法令警方更好辦事。但如今身親發生在身邊的朋友身上,才感到莫名其妙的憤怒。
影子跟橘子還在他家裡吵鬧著,劉sir張開眼睛,以他現在的心情根本沒法冷靜下來。因為自己的問題去找朋友尋求解決的辦法,結果卻把自己的朋友殺掉,劉sir站起來無奈的笑著。
「鈴~鈴~鈴~」劉sir的手機響起,一看來電顯示他的心像觸電般痛起來了。
「喂...」
「劉sir嗎?我是阿達的妻子....想轉告你...阿達他...」電話的另一邊幾乎要哭的聲音。
「知道了,別太傷心...」他每說一個字都像一根刺刺進他的心裡。劉正嵐啊!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兇手明明是你自己。
「為...為什麼電視好像都沒報導?你有跟進這案件嗎?」阿達妻子問,她是想知道更多案件的消息吧?
「抱歉...我正在休假...我幫你問一下伙記。」兇手就是你啊劉正嵐,你這樣說謊跟傳媒又有什麼分別?劉sir在自我責怪。
「嗯...嗯...謝謝你。阿達常跟我提起你,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妻子的聲音有點放鬆下去,一定是阿達常提起他,才這樣信任他吧。
「........」劉sir掛線了。
「嗚..........為什麼!為什麼!」劉sir嚎哭起來,他一直撐著,一直迴避其他人避免有事發生。為什麼連自己都控制不了,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可以殺死。
劉sir整個人都崩潰了,他不想再有人因為他而被殺死。他拾起了身邊的蝴蝶刀,雙手握緊高舉著它。
「永別了!你兩個瘋子!」說畢便刺向自己的喉嚨,想來個同歸於盡。
蝴蝶刀直刺喉嚨,就在刀尖刺穿皮膚的一瞬間,去勢停住了...
「?呼~好險好險,幸好來得及!真想不到他會來個玉石俱焚。」以劉sir這種過分疲累的身體狀況,在痛楚傳到大腦時就失去意識了,也就是說停住小刀的...是另有其人。
到底這個人是誰?是影子?是橘子?是劉sir?還是一個全新的人格?
每個答案都對,這個混合了多種人格的混合體,每次只要劉sir 熟睡或失去意識之後就會醒過來。他目的何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隨意在街上走動,漫無目的東張西望,對他來說要殺誰都不重要,這次醒來可要好好的慶祝一番。走著走著看見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坐在街頭喝酒,在他腳邊已經有十幾罐被他灌進肚子裡。於是劉sir慢慢的走了過去坐下來,抓起地上還未開的啤酒喝了一口,男人似乎不太在意,只專注在他手中的啤酒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用成功與失敗去評定一個人?而我!就站在成功的最低層,被人踩著立上成功之路?」雖是陌生人,但男人覺得有人當聽眾也不是壞事。
「我失敗!難道就沒資格擁有家庭嗎?幸福呢?快樂呢?失敗的人就不配有這些嗎?」男人愈說愈起勁,說完又渴了一口。
「遊戲開始~」
劉sir微笑,他找到了很好的獵物。在袖子裡拿出蝴蝶刀,準備地刺向男人的胸膛位置,然後放進炸彈,過程只需三秒鐘,男人還感覺不到太大的痛楚,也沒流很多血。
「你只有24小時的時間,心臟的炸彈就會爆炸。要跟家人道別,或是把搶你東西的人揍一頓再一起爆炸,隨你喜歡,別讓自己後悔喔。」劉sir清楚說明。
「你...你是誰?」男人問道,竟被陌生人突然把炸彈放進心臟,自己真的很失敗。
「我?死神囉~」自稱死神的劉sir站了起來,伸伸懶腰便離去。
那一晚,死神玩得好盡慶...
「你有24小時,幹點讓你死而無憾的事吧!」劉sir對著一個正打算潛入便利店偷東西的小偷說。
「這麼討厭你的家嗎?那就回家吧!把他們炸過烯巴爛!」劉sir對著一名在街浪漢說。
「警察?你敢開槍嗎?你敢嗎?」在街頭被查身分證,結果把警察裝上炸彈。
「你甘心囉?」劉sir在回家時對著的士司機說。
早上六時正,剛剛回家的劉sir打了一個呵欠,摸摸在頸子上的傷口。這次差點死在那個臭警察手上,沒想到他竟敢自殺。今天的遊戲就先告一段落吧,真期待我的寶貝炸彈會做出什麼...
自稱死神的他在晚上總共把小型炸彈放在41個人身上,他很期待那些人在最後的24小時能幹出什麼!看來這個混合人格比起橘子有著更大的遊戲舞台,他想把整個城市一起拉進他的遊戲裡。那個叫劉正嵐的警察看到這樣一定會瘋掉吧~哈哈哈。
回家之後他還是精神得很,想來劉sir還要昏迷好一陣子,這正好可以多玩一下。食過早餐後他留意一下新聞報導有沒有突發事件發生,但一切都很平常,看來他的小炸彈還沒下定決心要為他們的最後24小時盡情燃燒。
-監獄內-
「別...別....別這..樣.....」一名女犯人被嚇至昏迷不醒。
「嘻嘻..嘻嘻....」跟她同房的女犯人在捏她的臉孔,那正是橘子。
「喂!停!妳到底想幹什麼,這已經是第四次把同房的嚇昏了,你是真的有這麼嚇人嗎?」一名獄警把橘子按在地上,可是她毫不反抗,只是躺在地上狂笑。
「你也要跟我玩遊戲嗎?」橘子看著獄警。
「你...跟我來!以後你都別寄望可以出來!」獄警差點被那女的眼神嚇到,她的眼睛異常地閃亮,像是田思都被她看穿了。
「又要一個人嗎?」橘子在裝可憐,她被鎖進單人的黑房裡受罰。
每個女犯人都很害怕在這種黑房受罰,因被罰者要裸體在這間又黑又臭的房間內監禁三天,更有傳言因犯人受不住黑房的壓力而在裡面自殺。在這黑房的三天沒飯吃沒水喝,在完全黑暗的房間內,就只有老鼠跟??陪伴著,再加上裸體的情況下令犯人更無安全感,是種可怕的精神折磨。每個犯人進了一次黑房以後都變得聽聽話話再不敢犯規。
當中橘子就是個例外,在她眼中這間房只是一個寧靜的休息室,三天後被放出來還笑容滿面滿不在乎的她是第一個,有一次打開門口的獄警更是看她正睡得香甜。
在監獄裡最嚴重的刑罰就只有這個,那得要多謝一堆保護犯人的法律,令獄警不能進一步對犯人幹出什麼花樣。有些獄警則會跟犯人中的老大串通,把目標犯人打過半死,更有些犯人撐不住被打死了。
可是卻沒人敢對橘子動手動腳,有一次獄中的黑道老大看她不順眼,便襯著集體洗澡時間想要教訓她一番。獄警也是一早串通好隻眼開隻眼閉。可是在洗澡時間結束後,發現那老大整個人被綁在公共浴室中被多個花灑對準著,水溫都被調到最熱,那老大被熱水灑了足足三十分鐘,整個人的皮膚都變得通紅了痛得她嘩嘩大叫,橘子則在浴室的角落哼著歌洗澡。
對橘子來說監獄只是她另一個家,只是這個家比較大還有比較多人而已。
「喂!喂!有人要見你」黑房房門打開,橘子拿著半隻老鼠在手上把玩。
「嘻嘻~嘻嘻~拜拜囉米奇」橘子放下老鼠,慢慢穿上獄警給她的衣服。
「那瘋女人...到底她把黑房當作什麼...」那獄警打了個寒暄,整間黑房都血跡斑斑,地上滿是老鼠的殘骸,真不敢想象這三天她是怎樣過的。還有...到底為找她要幹嗎?
「嗨~變帥了喔~」橘子進入了會客室,拉了張椅子坐下。
「嘖,想不到我的人格有一部分是瘋婆娘的...」要見她的人就是到處放人肉炸彈的劉sir,以劉sir的身分要見她絕不是難事。
「嘻嘻。」橘子像聽到讚美一樣,有點高興。想不到在「報失」那天放下的那顆種子已經長這麼大了,橘子像藝術家看著自己的傑作一樣。
這次劉sir來的目的只是想跟自己某部分的人格見面一下,可以說是了解一下自己而已,如果有機會,或許可以把她殺死吧?
「他活得怎麼樣?」橘子也想知道劉sir的情況,看看他有沒有專心玩遊戲,但當她看到坐在對面殺氣騰騰的他,就安心下來了。
「他啊...一直撐著不睡不暈,總之就是24小時不能分神囉~」看到這個女人不知怎的心情有點差。
「哦哦~那你怎樣出現在這裡?」橘子微笑著,很滿意自己設下給劉sir的遊戲。
「嘿,他竟用刀子想自殺,幸好在及時失去意識我把他制止住。所以說,他是不能睡不能昏也不能死啊。」那女人的眼神像是看不起他,這點讓他好不爽。
「很好很好~呵呵。你叫什麼名字?」橘子也稍稍的把一顆遊戲的種子放進這個作品裡。
「不知道!沒有名字!」被問到這個更不爽。
「哎呀~好可惜,沒名字要我怎樣記得你啊~」橘子看著他的眼睛,眼睛告訴他對這個話題很敏感。
「那你只有空一身利害囉?你永遠只能做劉sir的第二個人格,根本連自己的人生都沒有!」橘子繼續對這顆種子施肥。
「閉咀!」他很憤怒,因為完全無法反駁,就算他的人型炸彈把整個城市弄至翻天覆地,別人也會以為是劉正嵐一個人做的。
「臭八婆!」另一個人格的劉sir轉身就離去,在這裡殺了她的話我也逃不了,她是計算到這樣才敢這樣跟我講話,真不能少看她。
「game start~」橘子看著劉sir的背影小聲地說。
「要再加重火藥嗎?要再推他一把嗎?這樣就能確保他依照我的計劃進行啊~」橘子在想。
「還是不用了,不知道結果才好玩!」放下一顆種子在別人身上慢慢發芽長大,會開出什麼花還是未知之數,這種遊戲方式才是最刺激有趣。
還沒擁有自己名字的劉sir,憤怒地駕車離開監獄,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劉正嵐是被認定存在的,而他只是劉正嵐的另一個人格,或許也只是其中一個。就算他幹出什麼跟劉sir不一樣的東西,也只會被看成是劉sir幹的。這種存在感他很在意,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永遠不讓原本的劉sir出來,只要劉sir不在的話,慢慢的他就會成為一個新的自己了。
他駕車到家附近的醫院,因為他預知這裡有他的東西。當然那種藥物普通人無法拿得到,但現在的他是個警察,使用這權力要拿到應該不是難事。
他到達了醫院,出示証件後就立即跟院長見面,在會面的途中他覺得有點累,這是真正的劉sir要奪回這個控制權的症狀。很快他拿著兩支細小的藥物回到車上,便駕車回家。
到達後他留在車箱中,拿出兩支細小的藥水。那是醫院所用的主要藥源,因為它的藥性過強,所以一般只會抽取一小部分用來製作用來製作麻醉針或催眠氣體。
醫生說只要一小滴也可能把人變成植物人,所以吩咐他小心使用,他卮把車裡的冷氣關掉,再把兩支藥水刺兩個小洞,藏在冷氣的風口位裡,當真正的劉sir再把引擎開動時,冷氣就會把那些藥水吹出來,只要讓他成為植物人,他就可以成為一個真正有身分的人了。
要把冷氣先關掉的原因是怕自己不小心吸入那些氣體,萬一變成植物人的是他,那有可能真正的劉sir就能永遠做回自己了。另外一個危險是當劉sir昏迷後他要立刻停止吸入那些氣體,不然大家一起變成植物人就搞笑了...
安裝完畢後劉sir回家安心坐在梳化上,他並不是想劉sir以為他什麼都沒做過,而是要劉sir張開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他的寶貝炸彈人幹出什麼來。依照醫生所說的份量,劉sir只要在開動引擎的一瞬間就會立即昏迷,全新的他就會出現,永遠地控制著這個身體。
在梳化不久,他便感到一陣昏眩,是時候了,遊戲開始。
電視新聞報導,在全港各個地方出現多處的炸彈,現警方懷疑是自殺式的恐怖襲擊,但由於發生地點分佈各處,所以未能抓到懷犯,香港警方已尋求中國軍方協助。而中國國防部部長亦表示,這是不可原諒的罪行。以下片段是部分炸毀地點的現場...
「到底...我又幹了什麼...」還記得上次醒來在梳化上,電視播出了公園被炸的新聞,這次竟然弄得這麼大,到底這次我睡了多久。
電視畫面播出了一段段的爆炸現場,分別在醫院、街頭、房間內、遊戲機中心、辦公室、酒樓...
那41個體內有小型炸彈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些地方呢?難道有人最後的願望是回辦公室工作嗎?這是「他」跟那41個人開的幾個小小的玩笑。
有部分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體內是藏有炸彈的,他們都以為只是讓他失血死亡的小傷口,但「他」說只有24小時的時間,那去醫院把傷口縫好還來得及吧,最後當然是炸得不明不白。
另一個玩笑是,真實的爆炸時間其實不是24小時,每個炸彈都設置了不同的時間爆炸,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才算是遊戲的有趣之處吧。那些人都以為自己福大命大,正想繼續生活下去時...「砰!」可以想象得到上班時隔離位的同事突然爆炸的驚嚇度吧。
有一些人為了自己的家庭安全,簡單告別後便把自己藏得好好的,縮在街角等待死亡的來臨。但時限已過久久還沒爆炸,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回家跟家人親親抱抱,結果...「砰!」
延長爆炸的時間後,很有效地增大了爆發地點的範圍,這可說是一個很完美的恐怖襲擊。
可是遊戲啊...總是會出現意外的...
劉sir注意到一個畫面,是一名中年男人露出上身,讓大家看見自己心臟的傷口,手上還脅持住一名人質。那男人就是在地上喝了一整晚酒的人,看來他臨死時是想打劫銀行。由於不知道炸彈的爆炸時間,而他手上又有人質,警方都只能暫時在銀行門口對峙著。
真正讓劉sir留意到的,是那個被脅持住的女人,那女人正是阿達的妻子...
「怎麼會這樣啊...」親手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經夠讓劉sir崩潰好幾次了,現在還殺死他的妻子...
「不能!不能讓這件事發生的,就算我要死,也要救出朋友最心愛的人!」劉sir拿上警槍,便衝出門口了。
另一個人格的他萬萬也想不到當日親手殺死的阿達,現在連他的妻子也幾乎要死在他手上吧。
計劃比想象中更完美,相信「他」很快又能夠再出現。這一刻在劉sir體內的深處,「他」一定是在瘋狂大笑吧。
可是不論佈置得如何完美的計劃,也不可能敵得過意外。
高興的應該是誰,到最後一秒才知道。
「幸好車子還在...」劉sir這樣想,可是他體內的另一個他可能正竊笑著吧。
不能有任何一秒遲疑,那人肉炸彈很可能會在下一秒爆炸。
坐上座位!開動引擎!
「吱...」車子的冷氣也隨即開動,冷風經過那兩支藥水,混合成極度強烈的催眠藥,再由冷氣機的風口位吹出。
「唔....」劉sir只吸了半口就知道有異樣了,立刻把冷氣關掉。
雖是這樣,但極小的分量已經足夠劉sir進入昏迷了,他也感覺到眼皮變得相當的重,整個頭都撞上方向盤了。能動的只剩下手和腳,但相信藥力很快就會遍佈全身。
「不...不能...」知道中了計的他,極力想控制自己,可是麻痺的感覺漸漸由頭帶到全身。劉sir用盡全身的氣力想拿起手槍,向自己開槍令自己清醒過來,可是突如其來的頭暈令他把槍掉在椅子下,劉sir想伸手去抓,卻一失平衡整個人躺在座位上。
贏了,「他」能夠永遠支配這個身體了!
不!劉sir不批准。
現在只剩下一隻手能動,他四處亂抓希望可以把手槍拾起來,可是卻怎麼找也找不到...是天意嗎?
麻痺的感覺已經到了前半臂,手再舉不起來了,就在這時劉sir的手碰到大褸...
「!」大褸內好像有點東西,他伸手進袋口裡抓,原來是影子的蝴蝶刀!
「啊!」用盡全力把刀刺進自己的大腿,痛楚令劉sir一瞬間回復知覺。
重新坐好,暈眩的感覺像洪水般不斷侵襲著,於是他把小刀拔起再刺一刀!
清醒過來後,便立即駛到事發的銀行,剛剛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不能再拖了。漸漸劉sir已經感覺不到大腿的痛楚了,劉sir一手控制車子,另一隻手用力把刀子往入刺!大量的血噴了出來,眼前的境物開始出現殘像,劉sir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原故。
「不行!不行!我要支持住!」劉sir的腦海只想要救自己朋友的妻子,車速漸漸地加快...
在劉sir體內的「他」萬萬想不到劉sir能堅持到這一刻,以劉sir這赴死的決心要是被他到達銀行,一定會被炸彈炸過粉身碎骨吧。難道他要被自己親手製造的炸彈人殺死?
-監獄內-
橘子從黑房內被放出來的第二天
「喂!起來!獄長要見妳!」獄警把橘子叫了出來。
「唔?人家還沒睡夠~」橘子伸伸懶腰,慢慢地跟著獄警走。
「你可以出去了,我有事跟她談談。」獄長示意,橘子乖乖坐下。
「老實說,妳被判了終身監禁,你這麼年輕,大約有五、六十年要在這裡途過,短短個幾月你便把監獄弄成這樣,我正考慮幫你轉移到另一個地方,那裡有很多類似你的怪物。」獄長很平和地說。
「嘔...嘔...........」橘子不斷把手指往喉嚨裡撩,像是要把肚裡的東西通通嘔出來。
「夠了!我已經幫你申請轉獄手續!那裡是專用讓精神病的犯人住的,那裡的每個犯人都要困在黑房內,手腳被綁緊,只能像蟲子般慢慢爬過去吃飯,你這一輩子都要這樣過!」獄長拍抬。
「嘔..........」橘子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的乾吐。
「獄警!把她帶走!一星期後轉移監獄!」獄長站起來吼。
「嘔~?.........送給你~」終於把東西給「抓」出來了,是一個老鼠頭顱,下半身已經被撕開,應該是橘子在黑房裡的傑作。
「媽的你這瘋子!立刻把她送走~立刻!!」當了獄長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
獄警把橘子帶上專用運送重犯的裝甲車內,途中橘子向其他犯人揮手道別,犯人們都露出了鬆一口氣的表情,尤其是全身皮膚都被燙傷的老大。
把橘子押上車後,便出發前往精神病監獄了。到底橘子是否要在那個地方過餘生?
劉sir大腿上的傷口已經深至見骨,可是他還是一直用力的刺,可以痛楚已經愈來愈少了,到底以這種身體去到銀行又能幹什麼?也不能理會這麼多,至少要把那炸彈人給抬走,要同歸於盡也沒關係。
有了死的決心,劉sir再把油門踩盡。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停車啊你這瘋子!!」
「你死了我怎麼辦!!你快點給我昏過去!!」
「別再傷害這個身體了!!這個身體是我的!!」體內的「他」正瘋狂叫嚷,可是劉sir完全聽不見。「他」也沒想到他的計劃會變成這樣吧。
車子距離銀行還有一條街的距離,劉sir把小刀拔出來,向自己的左邊臉頰深深刺一刀,刀尖從右邊臉穿出來,這種痛楚應該夠他清醒好一陣子。劉sir緊緊把刀子咬緊。
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銀行了,銀行的外面包圍了很多警察,但已經理不得這麼多,劉sir畢直的衝向銀行門口,遠處看見的警察紛紛走避。
距離銀行只有一百米!
劉sir把在臉頰的刀子硬生生轉了一圈,傷口隨即噴出更多血來,他確認手腳都能受自己控制,拜託!只讓我清醒十秒就夠了。
距離銀行只有五十米!
「衝進去!把那男人抬走!遠離銀行!」我應該能辦得到的,不!是一定要辦得到。
「別衝別衝別衝別衝!!你這樣子衝進去鐵定會死喔!!!這個男人的炸彈快要爆炸了!別去!」體內的「他」在極力掙扎。
距離還有二十米!
裝甲車內
「聽說後面那個瘋女人,入獄幾個月就被送去精神病院了。」裝甲車的司機跟隔壁座的伙記說。
「我也聽聞過,這女人連獄長都嚇怕了,真利害咧~」隔離座位的警察負責拿槍以防萬一。
「嘖,這世上的瘋子怎麼抓也抓不完,聽說今天有個變態,把炸彈放在人的體內,現在還有多少個沒爆炸還不知道呢。」司機。
「對啊~你看前面那間銀行,那體內藏炸彈的還去打劫銀行。嘖!把錢給他也沒命享...打劫銀行為興趣咩~」拿槍的伙記懶理。
「下個路口轉左吧,前面太多警察過不了啦。」司機看到人多就討厭。
「別這樣啦~反正時間不趕,後面那瘋女人也逃不了。我們就上前看看吧~我想看真人show喔,就算爆炸這裝甲車也炸不爛。」伙記提議。
「你真是的,前世沒看過人爆炸啊~?」司機還是繼續向前行駕。
那裝甲車差不多到銀行前減速,司機跟另外那名警察也一同望向左邊銀行位置,完全注意不了右邊有一架瘋狂的車子撞向他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劉sir這一刻的意識無比清醒,肉眼已經看見銀行內的狀況了。
距離只差一條馬路!
劉sir拔出了臉上的小刀,雙眼緊盯著前方銀行內的瘋子,等下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傢伙抬走,就算要把他的心臟割出來也可以。劉sir腦內運算,完全注意不了「T」字路口的左邊正有輛裝甲車突然駛出來。
意外的衝擊!
「碰!」
裝甲車跟一輛劉sir的車相撞,由於司機的車速太快,車頭被撞至完全變形,車頭玻璃完全粉碎,司機被拋出車外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那司機正是劉sir,他的雙眼還緊盯著銀行內那瘋子,只差一點就到了。
「我一定能把她救出來...一定要...」低頭看著肚子流出來一串串的東西,劉sir沒理會只是把手猛塞回肚子內。他的其中一只腳已失去知覺了,只能慢慢爬到銀行門前。
「痛嗎?」一名少女的聲音站在他面前。劉sir抬頭一看,還以為自己看到幻覺,竟然在這裡遇到她...
裝甲車被突如其來的撞擊導致反了車還滾了好幾個圈,裝甲車的重量令車後的門被壓壞了,裡面的怪物也嘻嘻笑地爬了出來。
橘子!
「影子呢?影子在那?你們兩個先別阻我,有空便幫忙抬我起來救人!」劉sir誤以為在他面前的是一直跟著他的兩個幻像。
「就是這種眼神~我找了好久啦~終於又再看到了!」橘子沒理會他,只是雙眼發亮地把頭伸向劉sir眼前猛看。
「別阻我!」劉sir伸手撥開橘子,才發現原來她是真實存在的...
「這種充滿情感的眼神喔~」橘子還是不放棄地繼續看。
「你怎麼會在這裡啊?算了...妳快幫我...救那被威脅的女人....」劉sir也不知道怎麼會向她請求,請求她別將炸彈引爆就算好了。
「可以啊~妳能把眼睛送我嗎?」橘子指著劉sir的眼睛。
「隨便拿去!可是妳...一定要...把她救了!」就算要他死也願望,反正自己已經沒救了,只是再損失多只眼睛。
「謝謝~」橘子在地上找來了影子的蝴蝶刀,一刺一抽就把劉sir的左眼拔出來了。劉sir完全沒有哼一聲,只是用剩下的右眼看著橘子。
「快去...快去...回來後把右眼也給妳!」劉sir用盡最後的力量大吼。
「當然囉~可是你不準逃跑喔~」橘子站起上把玩她的酬勞。
「我這樣還怎麼逃得了啊!快去!」劉sir快要被她氣死了。
「哼哼~怎知道~」橘子嘻嘻地跑出去了。
不夠兩秒又跑了回來............
「確保妳不會逃跑~」橘子拿起小刀刺向劉sir被拖在地上的內臟,內臟被釘在地上,小心翼翼把眼睛放在口袋內,橘子才放心彈跳著離去。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女俠來救人了~~~」橘子一邊大叫一邊向著那男人衝過去。
「別!!別過來!!我體內有炸彈~」男的大叫。
「我才不管~」橘子還是全速的衝過去。
一手抓頭髮!
另一手抓手指!
「絕無僅有~正義的過頭摔!」全場人都看呆了,如果不是一直都在現場,還以為是在拍戲。
這一摔痛得男人嘩嘩叫,可是炸彈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橘子呢?
「我才不管~」橘子抱起了阿達的妻子就跑,壓根沒想過炸彈和其他人質的問題。
橘子快速跑到劉sir面前,可是劉sir的眼睛是閉著的,另外一個人格也沒有醒過來,看來是死透透了。
「唉~真可惜~」死人的眼睛橘子沒興趣。
「嗚~是劉sir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阿達的妻子看見劉sir的屍體哭了起來,劉sir為何會死在這種地方,那救她的女人又是誰?那女人在手上拋來拋去的眼球,是劉sir的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心中有著千萬個問號,正想回頭答謝,可是那女人已經走得遠遠了,阿達的妻子也沒有追上。
「轟隆!」銀行內的炸彈人突然爆炸,全銀行的人質都被炸得七零八落,只有阿達的妻子生還。
「遊戲結束~」橘子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手上拋著充滿正義的眼球,繼續她的遊戲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