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上了直昇機,我帶積克從大岩壁來到郵輪5樓醫療室。醫療室內,我替積克的傷口進行消毒包紮,並告訴他這裡存在時光倒流的現象:「我發現當我從大岩壁回到郵輪上後,我回到了之前一天的時間,就是我出發前往大岩壁那天,我們可以回到過去了!
想想,我們只要回到大岩壁,並在那裡再多逗留一點時間,郵輪的時間便會因『相對慢行』而使我們連接上郵輪再前一天的時空,就是我來到這個異度空間前的時間,即2020年的郵輪!」積克聽完我的見解後不作聲響。
我理解他的想法:「也許我們可以先回到2020年,積克你只須在那裡逗留5年,便能回到你2025年的時代。」積克微點了頭表示接受:「但挪亞怎麼辦?他應該還在大岩壁上。」我坐在床邊整理急救用品:「或者我們在郵輪上先休息一晚,稍後我會到宴會廳取些食物和水,明天一起乘直昇機回大岩壁,盡最後努力找回挪亞,且我們須在那裡逗留一段時間,直至時間 (相對地) 倒退至郵輪的2020年,我們三人便能從大岩壁乘直昇機回到2020年的郵輪。」
說到這裡,積克眉頭稍微鬆開,但他的反應夾雜睡意,我便叮囑他切勿離開醫療室,好好睡一睡。積克沒有追問原因,只點點頭,躺在床上不到10秒便睡著了。猜他這幾天沒有好好睡過,就讓他好好安睡吧。我將背包內的東西抽出來、放下,為背包預留了空間,好讓去到宴會廳時能放進更多食物。將空蕩蕩的背包拋在背上,右手拿起短柄斧頭,左手取來平板電腦,步出醫療室,走廊上已聽不見獵犬奔跑聲,放心往宴會廳吧!
步調雖然良好,但挪亞是誰?倘若在大岩壁上無法找到他,我們應該放棄他嗎?希望在大岩壁上遇不到槍手,這樣,我們可以在那裡多逗留一點時間,若遇上槍手,恐怕他們不會給我們留活口。
另外,槍手也試過從大岩壁駕直昇機飛向郵輪,他們的動機也是想用同一方法抵達2020年?最後因去不到想去的時空,便返回之前一天的大岩壁,再重新試一次?務求抵達想去的時空?抑或是以「來回兩點」的方法持續飛往不同時空?無論如何,槍手有明確「回家」方案,他們說過『要在明天 (即今天) 9時再到郵輪一趟』,但既然我們都活在時空交錯點裡渴望回家的人,怎麼又要對挪亞和其他消防員窮追不捨?
我來到宴會廳,下午3:15,即我上次在宴會廳遇見白人老婦的時間,玻璃門前那輛違例泊車的餐車仍然違例泊車,表明另一時空的我尚未「蒲頭」。反正有時間,我在宴會廳裡找個座位靜觀其變,看看會否遇上另一個我,與及那位白人老婦,不知為何,對能跟自己打招呼有一份期待。
我用平板電腦編輯日誌,就是忘記趁有Network,將文字上載至tbc Apps,雖然最後可能要到2025年,夕爺才會收到這些傳送,因為上載資料會經2025年消防局的Network傳送至香港。待了近15分鐘,宴會廳裡依然全無動靜,既然無法跟另一個我打招呼,亦無緣跟白人老婦再次遇上,我只好走進宴會廳廚房,取些食物,塞滿背包,且要多取一把輕巧日本魚刀給積克,給他用魚刀擋子槍 (說笑的)。
一切物資已收集妥當,我大力步出廚房,轉出牆角,移步往當晚跟白人老婦相遇的那張餐桌,未到餐桌,先見餐桌旁有一東西懸浮在空氣中,是一台傾側的平板電腦,我一伸手觸碰它,它便感受到地心吸力,掉在地上。
莫非這台就是我當晚掉失的平板電腦?為求證實,我從背包拿出平板電腦進行對比,證實掉下來的電腦是「另一個時空」的同一台電腦。現在我手上有兩台電腦,分別屬於兩個時空,換言之,是「現在的我」把「另一時空的我」手上的電腦弄丟。
雖然看不見另一個時空的我,卻能觸摸另一時空的平板電腦,並把它帶到我這個時空來,即那晚把電腦放回控制室充電的人,也是我。好吧,我現在必須將電腦放回控製室充電,否則另一時空的我將無法重獲這台平板電腦。

至於當晚在控制室留下字條的呢?寫上「我們已等了你超過3小時」的人難道又是我?不可能吧!現在我已知道要等自己3小時,也明知最終等不到,我還會去白等嗎?還會寫上「我們已等了你超過3小時」」嗎?直接把平板電腦放回控制室充電,然後一走了之,才是我的風格。
我沿樓梯上到郵輪8樓,一路上想著挪亞有何特殊身份,一日未見其人都難作定論,盼明天在大岩壁上遇到這位神秘隊長。忽然,有奔跑聲從控制室內傳出來,莫非是獵犬?!!繼而3名男子迎面衝來,其來勢把我嚇得貼向牆邊,然而他們彷彿看不見我,情況就如宴會廳白人老婦那樣,難道他們又是一些時空訪客?時空交錯點在郵輪上隨處可見?他們在控制室又看見甚麼?
為了求證,我加快腳步進入控制室,一進入控制室,只見一切靜如湖水,沒有一樣東西會讓人拔足逃跑。偏偏從那張便條感到寒意,是誰寫上「我們已等了你超過3小時,這裡情況已經失控,立刻找個安全地方匿藏,他們很快便登船,已經看見他們了!快走!」
我走近窗邊,對外舉目觀察,驚見救生艇從不遠的海面上急速駕來,站在救生艇上的人,正是大岩壁上那班槍手!我頓時跟「立刻找個安全地方匿藏」產生共鳴,飛奔回到醫療室找積克。剛才那3個男人雖然看不見我,卻能看見我所看見的槍手,說明他們銜接上我這個時空的事物,且認識槍手,寫下便條通知我,但他們是誰?
在我退到5樓時,望見走廊遠處有一個身影,心想難道槍手這麼快來到?。我與此身影保持距離和沉默,只用小電筒從下而上向他掃照,正是控制室外奔跑3人中的一人。我膽戰心驚地問:「你是誰?」那男人開聲回答我:「我是來找積克的,我叫挪亞。」我還擔心在大岩壁上找不到挪亞,誰知他反來郵輪找我。
我不敢掉以輕心,唯恐他是槍手中一員,只告訴他:「我不認識積克是何方神聖,剛才是你在控制室留言嗎?你所指很快登船的人是誰?你為何這樣怕他們?」挪亞緩緩走近我:「他們一行6人,是大岩壁上的槍手,全部受僱於2070年一個金融家族,他們藉時空歪曲技術將這艘郵輪和消防局,轉移到你昨夜登陸的那座大岩壁上去,為要捕捉3個人,其中一人是我。」
我仍感疑慮:「既然他們來自2070年,為何要捕捉你?」挪亞給向我擦肩而過,停在我左側:「2025年,有一個金融家族用財權發動核戰,全球包括中美俄歐各國政府相繼倒台,最後由這個家族執行全球化統治。直至2070年,最後一個對抗組織終於獲得時空歪曲技術,為掩人耳目,組織將我送抵2025年澳洲一個消防局工作,另二人則送到2020年這艘郵輪來。」
聽到這裡,我大致相信挪亞:「你最終連同消防局被轉移到大岩壁上?那麼你原本到消防局的動機是甚麼?」我理解挪亞有難言之隱,畢竟這是2070年的最高機密。挪亞回覆我:「如果你能帶我去見積克,我可以告訴你更多。」他似乎比我知的更多,我也無法再隱瞞,只好作出最後防衛:「你為何要見積克?」
挪亞直截了當的說:「我們知道他在醫療室,只是想你容許我去見見我的朋友,他們為了保護我而受盡折磨。」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止老朋友敘舊,他們受的苦都比我多。這時侯,其餘兩人從暗角轉出,也許他們怕我見人多而逃跑,所以只有挪亞出來。
我們一行4人前往醫療室,路上見他們3人都有未來槍械,言談間獲悉他們都非軍人,所以對槍手總是避重就輕。來到醫療室,我見積克仍在熟睡,挪亞以無言感激的眼神凝望積克好幾秒,之後建議我們到醫療室藥房討論方案,尤其是如何回到2020年的正合我意。
藥房內,挪亞為我講解大岩壁,原來那座大岩壁原本是2070年的一座山,後來山的左右兩邊向外崩塌,中間部份成了筆直矗立的大岩壁。挪亞補充:「在2070年,大岩壁是用作時空歪曲實驗的一座山,實驗中被科學家放射了很強烈的磁場、加速力和重力,結果大岩壁上到處產生不同的時空交錯點。
我們只要坐直昇機到那兒,掌握停留時間,再回到郵輪上的話,便能回到2020年的郵輪。但想抵達2025年消防局,則必須乘直昇機往另一更遠的地方,問題是直昇機不能同時穿越兩個不同時空,必須二選其一,而2020年是最能兼顧所有人的方案。至於跟我同行的,是奥利弗和但以理,他們的任務是來到2020年這艘郵輪上,向一位俄羅斯國防部副部長的朋友尋求寫一封信;我則抵達2025年向另一名美國國務卿交一封信,這些信件都與防止2025年核戰與其中的軍事叛變有關。」
挪亞把回到2020年的方案告訴予我,然後請求我給他們上直昇機,我才想起直昇機就在露天泳池旁,一旦被槍手發現並駕離郵輪,我們將無法返回2020年。我立時讚同他的建議,挪亞便提議各人收拾行裝,指令但以理去叫醒積克,準備上機。一行5人開始動身離開醫療室,我問挪亞是如何從大岩壁來到郵輪?他邊行邊回答:「我看見郵輪燈火,便游水過來。」游水過來?挪亞果然是快人快語的真男人。
被槍手追捕期間不應多發言,但我還想向奥利弗問一件事:「你們在郵輪上可曾聽過獵犬聲?」奥利弗面色頓時變青:「那些獵犬是2070年的一種突變獵犬,牠們的咬合力比得上老虎,速度不下於獵豹,追殺能力比澳洲科莫多龍更可怕。」聽後我對這種科研成就感到膽怯:「我聽過好幾次獵犬奔跑聲,卻從未被牠們捕獲過呢!」但以理相對冷靜:「牠們奉命追殺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和奥利弗,如果下次你再聽見突變獵犬聲,只管自己跑上直昇機離開,牠們受過訓練,要將獵物的腸臟全部扯出來才會停止攻擊。」
聽到我這個時空有變種獵犬後,各人即時達成共識----改用跑的方法,盡快上直昇機。挪亞背起積克:「那麼我們跑吧!」怎麼我還未聽清這句話,各人已起步?我還想取出電筒照路,未及拉好背包拉鏈便倉卒起步。跑步是沒有靜音功能,獵犬則有敏銳觸覺,很快,獵犬聲已從走廊盡頭傳來。我們從5樓跑到6樓,獵犬聲已相當接近,但直昇機在遙遠的9樓露天泳池那邊。
各人慌亂使腳步不再協調,隊形始失,只管拚命加速,尤其是我,背包中背負太多物資,也沒有時間掉東西減磅,只管跑!突變獵犬速度驚人,吠聲也大,微微回頭已見其黑影快追上來。
混亂中逃進賭場館,突變獵犬已經追上,慌忙的我摔倒在地上,一頭獵犬正想向我撲上,但以理見狀回身,隨即從腰間拔出手槍,一炮打跨獵犬。我還在想傳言中的獵犬這麼容易被K.O. ,何必要逃呢?誰知奧利弗邊跑邊告訴我:「它們打不死的,快跑!」不到兩秒,獵犬真的爬起,用那雙兇殘目光鎖定我,牠們尖銳且大得不合比例的牙齒,額頭和臉上鋪滿粗如榕樹根的血管,相當駭人嘔心。
聽到賭場外還有別的獵犬聲傳來,心知極度不妙,我翻身就跑,穿梭一排又一排老虎機,拚命朝出口方向跑,不敢回頭,只聽見數頭獵犬,有的跑上百家樂賭桌,衝破每幢賭注籌碼,有的沿地面發狂撞開椅子等各樣障礙物追來,連牌九都散到地上。一個轉角,我們急身轉彎,獵犬飛身從桌上向我撲下,我及時轉得切身,獵犬雖撲個空,身體卻把翻在地上的骰盅玻璃罩都壓破。跑出賭場,無意殿後的我快手把出口木門關上,偏偏遠處還有另一扇木門沒關,怎麼我每次都有這麼多門要關?
尚未來得及關上另一扇門,獵犬已從那邊繞道而來,我猜未到8樓已被獵犬追上,情急之下,但以理建議我們改變路線,向7002房間進發。7002號房?不是我啟程往大岩壁前借大衣的那房嗎?
來到7002號,真的是那間露台客房。我見是未被我爆開的房門,奥利弗用門卡開門,眾人千鈞一髮進入7002號房,及時把門關上,前後一共三頭獵犬剛好被阻在門外。從牠們發狂撞擊房門的聲音,似乎完全沒有減退跡象,顯然,獵犬根本是種只為殺戮而活的生化物種。
7002號房持卡人是奥利弗,在他顫動的手心裡藏著一塊剃刀刀片,正是我之前在牆角上看見那隻右肘手心裡的剃刀刀片。奥利弗也拿著刀片?
變種獵犬用身體和助跑衝向房門,以每次幾百磅力撞擊房門,這扇門快擋不住,槍手在短時間內便會來到7002號房,我們被困了,應該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