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顏心羽一愣：“明明是你向章文諄提出分手，怎麼卻變成你失戀？”

“不錯是我主動提分手。”孔卓堯聲音沙啞：“當時她還死活不同意，要求冷靜期。”“是我堅持，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

顏心羽更是摸不著頭腦。“那麼……”

“……我後悔了，想跟她復合。”孔卓堯眼睛閃著淚光：“但她拒絕了。”

顏心羽一時之間，也不知應該給什麼反應。“……那……她有沒有說出理由？”

“沒有。”孔卓堯搖搖頭：“只說什麼「過去已經過去，以前的事不必再提。」。”

“卓堯----”顏心羽吁了口氣：“既然這樣，你放手吧！”

“……她明明這麼愛我。”孔卓堯指甲都陷進手心裡：“才兩個月，怎麼會突然變臉？”

“也許她想通了，明白勉強沒幸福。”

“不，我覺得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只是我不知道。”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不，我絕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失戀，我一定要找出答案。”

“卓堯----”

“別勸我！”孔卓堯一字一句地說：“我孔卓堯絕對不能給人當傻瓜般玩弄！”

“先別說這些，”顏心羽說：“我們到哪裡吃晚飯？”

“不吃了，我還要回公司把事情搞妥。”

“工作是要緊，可是你身體……”

“已經沒愛情了，怎麼能夠丟掉工作？”

顏心羽只好閉嘴。

孔卓堯回到公司，迎上潘妤芯關切的目光。

“堯姐，你開完會，為什麼不回家休息？這些事我們也可以處理。”潘妤芯說。

“先把工作做好，其他一切容後再談。”孔卓堯強笑。

“你還沒吃晚飯吧？”潘妤芯遞上三文治：“給你墊墊肚子，免得你胃痛。”

“謝謝你。”

孔卓堯勉強自己收拾心情，埋首文件堆中。

當她再次抬頭，看看錶，已是三小時之後。

“嘟嘟嘟…”手機收到信息。

孔卓堯打開一看----“還未下班嗎？記得吃東西。”

孔卓堯的心猛然一跳，是章文諄發過來的。

----原來，她還是關心自己。

“你乘的士回家，一上車便打電話給我，安全些。”

孔卓堯抽抽鼻子----這麼體貼的人，為什麼自己以前不懂珍惜？

她寫：“文諄，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我們和好吧！”然後發送出去。

“雙藍剔號”顯示對方已讀了，但良久沒有回覆。

孔卓堯忍不住再發一句：“是我不好，我保証以後不會再亂提分手。”

仍是已讀不回。

孔卓堯歎口氣，正要放下電話，卻收到對方信息：“對不起，剛才的信息發錯人了。”

孔卓堯像給旱雷劈中。

----發錯人了？

----她的溫柔體貼，她的關懷備至，已經屬於別人了？

----不會的，她只是跟我開玩笑；她故意這麼說，是要我吸取教訓，以後別再無風起浪……

孔卓堯身子發抖、雙腿發軟、更覺頭痛欲裂。

她打開抽屜想取止痛藥，但只剩下空盒子。

她撥內線給潘妤芯，沒回答，應該是走開了。

孔卓堯只好走到潘妤芯的桌子，打開她的抽屜找藥。

藥沒找到，卻看見她手機----五個未讀信息，全是章文諄發來的。

孔卓堯心臟像被什麼爪子抓緊。

她抖著手，輸入潘妤芯的生日----密碼錯誤。

她閉上眼睛，張開，再輸入數字：“020390”----手機主螢光幕出現。

-----那是章文諄的生日。

孔卓堯大力按住胸口，進入 whatsapp----

“還未下班嗎？記得吃東西。”

“你乘的士回家，一上車便打電話給我，安全些。”

“我們的事，瞞不下去了。”

“她不是善男信女，你還是趕快辭職吧！”

“你快回信息給我，我很擔心你！”

----真相已經大白。

巨大的打擊反令孔卓堯鎮定下來。

她把手機放回原位，回到房間，關上門。

----潘妤芯，原來是你從中作梗，章文諄才拒絕跟我復合。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居然藉口安慰章文諄，乘虛而入勾引她。

----枉我一直待你如親妹妹般提攜愛護，你竟然恩將仇報，把我當小丑般戲弄？我一定要你付出相當代價……

這時候，孔卓堯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

她拿起一看，原來是客戶史密夫發過來，說兩天後來港，跟她商談新一年合約事宜。

史密夫是大滾友，對秀麗可人的潘妤芯早存不軌之心。以前，為了維護她，孔卓堯已與他起了不少衝突，但為了豐厚的利潤，才不得不與他保持合作關係。

這一次，孔卓堯決定利用他，向傷害自己的潘妤芯作出最殘忍的報復。

----孔卓堯以潘妤芯作籌碼，向史密夫換取這次合同。

史密夫欣然答應。

這夜，孔卓堯藉詞要為史密夫慶祝生日，把潘妤芯硬拉到五星級酒店裡的酒吧喝酒。

紅酒、烈酒、雞尾酒交替地喝。

潘妤芯一直勸止孔卓堯喝酒，孔卓堯反過來硬灌她。

終於，醉醺醺的潘妤芯被扶到酒店房間。

史密夫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然後把房門關上……

“啊！”顏心羽忍不住尖叫起來。“後來呢？”

“後來？”孔卓堯敲敲小腿上的石膏：“這不就是答案嗎？”

“什麼？”

孔卓堯吁口氣，繼續說----

等電梯時，孔卓堯胸懷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不是興奮、不是痛快，而是重重的忐忑不安。

“為什麼？我的報復計劃進行得這麼順利，很快，潘妤芯便會得到慘痛的懲罰，我還有什麼不稱心？”

“……是，自己是痛恨她，但真的恨不得要親手毀滅她？”

“要是她是個保守的女郎，要是章文諄因此嫌棄她，要是她一時想不開……”

大夢初醒的孔卓堯急往回路跑，慌忙間更一跤摔倒地上。

她的腳扭傷了，卻忍著痛，一拐一拐地走到那房間，瘋子般大力擂在房門上。“開門，開門……”

很快，便驚動了其他住客和保安員。

史密夫終於打開門，他下身只圍了毛巾，一臉猙獰地瞪著孔卓堯。“你幹嗎？”

孔卓堯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衝進房裡----

看見床上那衣履依然整齊的潘妤芯，孔卓堯的眼淚在剎那間奪眶而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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