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便說快要跟我結婚,這麽大的謊話居然也脫口就來。”明空搖搖頭:”你這個人應該就是那種「說謊話如吃生菜」的人吧?”

莫離滿臉通紅:“不.....不是的,我只想幫助你。”

“那顔心羽好像很死心眼的樣子,我只好猛下重藥。”

“誰知道竟給你懷疑我的為人----”莫離十分懊惱:“真是冤枉死我了!”

“跟你開玩笑而已。”明空竟不覺被她的獃相逗笑。“無論如何,謝謝你替我解圍。”

“我很高興可以幫助你。”莫離搔搔頭:“我這腦袋不大好用,如果不小心惹你生氣,你一定要讓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道歉,並且馬上改過。”

“好。”明空轉話題:“你來同志吧幹什麽?”

“我……”莫離挪開眼睛,不好意思看她:“來這裡跟你聚聚舊。”

“你可以打電話約我出去。”明空說:“這裡是同志吧,你來這裡不太方便。”

“怎麼會不方便呢?”莫離衝口而出:“我不就是同志麽?”

“你……”明空疑惑地看著莫離:“但我聽說你自小已許配了歌舒國大將軍的小兒子……”

“這是父侯的決定,我從來都是反對的。”

“嗯!”明空點頭:“如果你喜歡女人,盡歡吧的確是個好地方----這裡的客人質素很不錯,也許你可以找到喜歡的人。”

“我是專誠來找你聚舊。”莫離趕緊明志:“不是來結識朋友的。”

“我有工作,未必有空招呼你。”明空淡淡地說:“你最好自己想辦法消磨時間。”

莫離可憐兮兮地說:“我不會打擾你工作,我自己坐在一旁喝酒聽歌,你有空才過來跟我說說話,可以麼?”

明空有點不忍:“可以。”

“太好了!”莫離孩子氣的比了一個大大的V字手勢。

明空微微轉臉,不讓她看到自己嘴角的笑意……

往後,莫離幾乎每隔兩、三天便往盡歡吧跑。

每次來到,她先跟明空打個招呼,便找個位置乖乖坐下。

莫離不喝酒,她點的是蕃茄汁及炸魚薯條。

她甚至不把自己當客人,在繁忙的時候,她二話不說便捲起衣袖,幫忙抹桌子送啤酒。

莫離笑容明澄、友善熱誠,盡歡吧仝人及顧客也喜歡她,甚至有人戲稱她為“小迦藍”。

當“原裝”迦藍遇上“小迦藍”,兩人簡直是相逢恨晚。

事實上,莫離很感激江迦藍,因為她知道明空能在異世過得這麽好,全靠江迦藍仗義關照,她直接把江迦藍當作再生父母,也毫不掩飾地把自己的身世來歷向江迦藍和盤托出。

----先是一個明空、再來一個顏心羽,現在還有莫離,直到這時候,江迦藍才真正相信,“穿越”並不單是小說橋段。

從莫離的眼神、說話,江迦藍心裡明白----莫離對明空存有心思。

雖然明空對莫離也是一貫淡漠,但江迦藍頗看好她們。

----一冷一熱、一剛一柔,正如拼圖般互補長短。

江迦藍本來還有點擔心明空,但現在有莫離照顧她,江迦藍也就放心和俞愉安去加拿大探望父母。

莫離拍胸口保證。

明空由著莫離表演,也沒什麽表示。

空閒時,明空也會和她談上幾句。

莫離已開心得笑不攏嘴……

也許有人會問:“莫離何以為生?”

原來,莫離是心理學博士,在醫院擔任臨床心理學家,還在實習階段。

莫離四年前來到香港,幸運地遇上一個退休江湖老前輩。

老前輩的包容性很強,他相信莫離的故事,不單收留她,給她辦身份証,還設法讓她到學校上課。

在芸芸眾科中,莫離對心理學情有獨鍾。

莫離的學習能力很强,跳班跳班再跳班,短短三年已考得博士學位。

“我要跟我的女友華分手!”眼前這位胡小姐咬牙切齒地說。

“為什麼?”莫離問:“你對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她是一個賭徒。”

莫離點點頭,鼓勵她說下去。

“說得動聽是職業投資者,說白了就是一個全職賭徒。”胡小姐掐著手指尖:“白天炒股票,晚上炒外匯,24小時全天候擺弄著手機「落盤」。”

“她說她現在這麽辛苦,全是爲了我們的將來。她著我給她時間,說只要等到一個機會,大大撈一筆,然後便退休,跟我環遊世界去。”

“她根本不明白,我根本不指望她發達----我要求不多,就是想要一個穩穩定定正正常常的伴侶,陪我吃喝玩睡,慢慢一步一步老去。”

“這要求很合理。”莫離說。

“她却說我沒大志,不支持她,阻她發達。”胡小姐握緊拳頭:“我不稀罕錢,卻稀罕她的健康。”

“明明跟我同年,樣子卻比我老上十年。為什麼?不就是不知保重身體?不是不吃不睡,就是暴吃暴睡。”

“這樣真的很不好。”莫離表示贊同。

“糖尿病、膽固醇、血壓高,四十不到的人,卻有著五、六十歲老人的身體。”

“我真的不敢想像----將來的日子,即使再有錢,她也是百病纏身,要我整天伴在病床前,伺候她吃飯喝水大小二便……”胡小姐咬著唇:“我死也不想要這樣的將來!”

莫離說:“問題的確在對方身上----你嘗試過坦坦白白把心裡的憂慮告訴她麼?”

“說了又如何?”胡小姐氣憤地說:“她心情好時說我是杞人憂天,心情差時還直說我在詛咒她呢!”

“這樣麼?她真的有點不講道理。”

“莫博士,我應該離開她麼?”

莫離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胡小姐垂眼:“我愛她,我知道;她愛我,我也知道。”

“可是,不管多愛也好,我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不一致,也完全不能協調,再愛下去,只會更加痛苦。”

“你懂得這麽想,是很理智的表現。”

“好,我明天便去跟她說分手。”胡小姐咬咬牙。

莫離輕嘆了口氣。

----這句話,胡小姐已向她說了第三遍……

當天晚上,莫離便把胡小姐的故事告訴明空,當然,為保障病人私隱,名字都是杜撰的。

----明空天資雖高,但對於感情事,卻彷如一個幼兒園學生,你看她對待顏心羽,只懂一直逃避便知道。莫離現在給她灌輸一些現今世代的愛情觀念,主要是希望她能多瞭解,什麼是“愛”、什麼是“情”,不致走了岔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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