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手戲,沒有比你更過癮的對手,跟你預定未來一輩子的交手,沒別人比我更貼近你的戲路。未來一輩子,就我了。》

「你們站在這裡,沒有鏡頭拍著,給誰看?」常樂瑪隔了半個小時才能回到剛才的屋子,他在遠處下車後就慢慢的走近。
發現兩個人一問一答的說話,一個被拉住不能動、一個站著不敢動,就僵在那裡,應該就是僵站了半個小時。

「等你這手腳慢的麻煩人。」瑞心昧像是被喚醒的人,當常樂瑪拯救了她,但單從口氣是看不出她的感激。
「有你這樣和救命恩人說話的嗎!」常樂瑪也是看透了她的口硬,也是要刺激一下她這個討厭鬼。

「反正都是要丟的,救來何用?」瑞心昧說話時沒有帶有任何想法,就只是隨心隨口說說,但是她忘記她身邊除了嘴賤多事之人,還有一個只能遠觀、此時在自己身邊留意著她的人。

「你說什麼?」常樂瑪彷佛一下子置身於雪中,根據常樂瑪對人的接觸,程辜崇不是容易表露多餘情緒的人、雖然初次接觸覺得難以相處,但絕不會一下子冷酷到不分敵友的針鋒相對。

他與瑞心昧最相似的地方,是可以分開理智、感性,一瞬即分隔所有不必要的情感和想法,去攻破敵陣。
他不知道的是,程辜崇特地學習去配合瑞心昧的,這段時間沒有在生活中使用出的特訓成果,是他在夜闌人靜一人思念著瑞心昧是做過的特訓。

接下來的話,是瑞心昧未曾向任何一人的透露過的未來計劃:
「我今次順他意來,是因為我想來看看你現況,我要結婚了。
據聞你好像喜歡我,還是要來了解一下狀況,以便我盡一下義務去排解你的感情問題。」

「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是為了什麼願意放著這個傻子去走那一趟混水?你知道你現在很危險嗎!」
程辜崇反應不及,但常樂瑪一下子想通瑞心昧還沒有說出的完整計劃,就是她一個不惜命、不懂事的折騰著為她惜命的人!

瑞心昧先回答常樂碼,然後主動給思猶不及的程辜崇一個交代:
「我不走這一趟混水,我也是要走下一趟混水,只要我一天叫瑞心昧,就不會缺少我的位置。
還有,我名聲狼籍,但不代表我要忍受著他萬千粉絲的指責。
我也不願意我愛的人,受著別人的眼光和非議,這樣你明白嗎程辜崇。」

若然不知道她丹心一片,就以為她在堅定的拒絕別人,豈料她自己都被渾然天成的嚴肅嚇怕...
不想那麼嚴肅,而是太害怕拖累到他,所以硬起來。

「你為什麼要那麼執著,你知道沒有各方默許,你今天不會在這裡...沒有人會怪你,你是線人,所有事都可以抵消!」
常樂瑪收起了嬉皮笑臉,端詳瑞心昧,這幾年的相處當然知道她是認真,她的滴水不漏逃過了他的金睛火眼。

「我走我的路,回不了頭,富甲一方、權傾天下,不會沒有代價。
我不是一個好人,也不屑當一個好人,我的人生早已被醜惡融合。
所以就拋開對我的好感錯覺,放任我走歪路吧。」

而她是真的想用自己的方法,為自己謀一個出路,只是她眼中的出路,是世人眼中的絕路。
常樂瑪熟悉她的情況,現實確實是讓她覺得累了;
是可惜,但她面臨著日積月累的絕望,可以理解她的想法,但不支持她任何自毀的行為。

「我們需要聊一聊,你先休整一下自己。」那一個『自己』是指瑞心昧。
程辜崇總算聽懂了兩個人之間所說的話,找常樂瑪突破口,比和瑞心昧周旋來得簡單。
因為他把瑞心昧當成朋友,而不是一個隨時即棄的棋子,可以想像他們之間多次出生入死的交情,比起其他的夥伴關係來得深厚。

況且,沒有人敢當面指責瑞心昧,常樂瑪真的是特例。
應當最有機心的關係,理所當然的因為兩個人的推心置腹而變成以為不可能當的朋友關係。

兩個差點被瑞心昧氣死的男人站在花園中吹煙,是雙方職業都有足夠心理強大的功能,卻差點被瑞心昧那一種妄顧後果的衝勁毀滅掉心臟。 先食完兩支的常樂瑪調整好心情,先開程辜崇玩笑:「你不怕她會逃嗎?」

「她不會,她虧欠我,一定會留下來盡她的能力還清後才離開。
畢竟聽你們說她現在來的機會那麼難得,她會把握好然後做盡一些我不願看到的安排。」
程辜崇當煙是瑞心昧本人,想狠狠的抽死她,只留下那殘缺支幹留在自己的手裡。

「我們是在同一個頻率上,可以談一談。」常樂瑪無聊的一句話,讓程辜崇明白為何瑞心昧會有樂意和他嘴炮,皆因他真的欠修理,屢勸不改的慣犯更不該原諒。

常樂瑪收斂神情認真詳述:「她是我的線人,準備把這個金融系所顛覆,她的父親將會登上權力的寶座。

她在程康白三家的『棄子』一起承受被千萬人所唾棄的情況,亦都會接受法律的制裁。但她只要逃了,在外的日子也不會好。」

「那你擔心什麼?」
瑞心昧早在離開前就知道以上的事情將會發生在她身上,那壓力有多沉重...但自己那時還要依附她建立事業,實在是難為她了。
她在愛情得不到回饋,更是自己造的孽...
活該她氣了個三四年才回來,讓自己受受苦也是正常,程辜崇苦笑不停。

「我擔心她把所有事都認了,然後爭取到她想要的解脫,我們的法律最壞是什麼...
他們做的一切是有留下證據去追究的,萬一她認了,就逃不掉了。」
沒獎開放題目:最差的律例是什麼?

常樂瑪看著那美麗的花叢,也是不狠心將煙頭掉在地上,怕那早已熄滅的支幹會破壞花園的美好。
糙漢都不忍心破壞的,她大小姐會盡心竭力地破壞一番又一番的好意,那是不識時務、還是天生的不管時務?

「我不會讓她出事,你準備要怎樣幫助她?」現在的程辜崇有把握可以留住瑞心昧,但他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救助瑞心昧,加上就算勸上了,也是要瑞心昧願意接受別人的好意才有用。

「我不知道,她和她家人或者我上司們做了什麼約定,先要她把一切鬆口說出來。」
「我可以幫你問出來,你替我做一件事,她就會停手。」
就這樣兩個男人就為同一個女人立下合作約定,瑞心昧真有本事,讓兩個男人都為她鞠躬盡瘁,就她一個人希望死而後已!

常樂瑪是沒有想到程辜崇願意肩負起要瑞心昧鬆口的事情,雖合乎情理卻是意料之外,畢竟一知曉內情,就脫不了身。
他作為公眾人物,毀不得;她作為公有人物(線人),也是毀不得。
常樂瑪是回不去任何同僚找到的地方,所以厚起面皮留在別墅裡休息一下,順便可以保護一下程辜崇,萬一和瑞心昧聊得不愉快被打,也是可以阻止到家暴。

程辜崇以為瑞心昧沒有休息,在進門前沒有看清楚裡頭就喚:「瑞心昧,換我們談一談。」
瑞心昧還沒清醒,口中的話也是隨心所欲的亂語:「除了談情,其他都好。」
她最近愈來愈沒有包袱的說話,不用那麼拘謹的原因是,她沒有必要去維持『瑞心昧』該有的形象。

程辜崇深吸一口氣,問她:「那談死呢。」「不用談,人總要一死。」
她看著程辜崇痛苦的神情,那原本坦蕩蕩的心思,頓時失了魂。

「天要你死,和你自己要死,是兩回事,別用生命去報復不重視你的人。」
程辜崇不想她有多痛苦,因為一想就會修飾用詞,讓她感受不到自己的痛苦。
他一想到這一刻不讓她痛、自己就會痛一輩子的結果,就很自私的放任自己傷害她過份堅固的心牆,反正最後修復的人也是他,無妨。

「用一條命去推翻一套扭曲人的制度,這個目的應該比報復更堂皇、更容易接受,對吧。」
瑞心昧終於說出她的目的,本來下定決心不管程辜崇的想法也要一意孤行,現在提心吊膽的怕他知道會陪著自己行。

「你會不會恨我沒有能力保護你...」看到瑞心昧眼中由堅定到害怕,程辜崇心裡也是感動,她是擔心自己才會不敢向前走。
「是我再沒有能力去保護你,但是你也有能力去當你想當的人了。現在,我只想當你身邊的人。」
程辜崇對於她的態度軟化如此,也是為她心酸,她這人很美好,不應該因為愛自己而壓住本性。

「別說了...」「若然你要不顧一切的成就你的大義,那我就是你人生中最後的意義。」
這輩子唯一出自內心的誓言,也是一輩子唯一一次聽過的諾言,這寶貴的經驗真是捨不得離開這一個空間、跳過下一個話題。實在太美好,但我夠美好去擁抱這一切嗎?

「程辜崇你還不明白嗎?我不願意看到你為我得失粉絲、得罪權貴和得到過我然後失去的痛苦!」
瑞心昧這一生失態史中又在程辜崇面前添上一筆,真的不夠美好去愛護這一個人。

瑞心昧真的因為想愛護一個人,情願放手去為程辜崇挑選一個良配,不要成為會傷害他的人。

在程辜崇心裡,這個傻人真的傻得美好,她不是眾人眼中的狠角色。
她只是一個把他放在心尖上愛護著、覺得自己的心黑了、髒了,未來心會累了,照看不好他這寶物所以推讓出去,就怕他受委屈。

「你聽著,我情願親眼看著你斷氣,也不想再等待你不知生死的消息去吊命!
這三年,不是你母親在我身邊,我早就受不了這樣的分秒。
你母親在這、沒有流露過絲毫消息予我,但只要她不離開、沒有難過我就等同得知你安好。
你母親一走,我這些天有多難熬你知道嗎!」

但人總屬是會累的,會受苦的;
她一時累是正常、他一時受苦也是正常;
不能為了一點失陪而放棄最珍貴的東西。

他程辜崇不行,她瑞心昧也不可以。
因為那不是愛,而是攻心毒害。

「是我當時對你坦誠愛意錯了嗎?讓你失神如此...」瑞心昧細味這一種沒有感受過的愛,是很窩心,也很痛心,『愛』這回事真是累人...
「我遲了一些認知愛你這個事實,你就懲罰我把我留在現實,我只求你不要把我阻隔於沒有你出現過的真實。」
他知道他的心意已經傳遞到她的心中,她那未曾開闢的愛情之路,終於和他接上軌道,只差『通行証』開放行車游走她的心扉與生活。

他就想不到那『通行証』會那麼快得到激發和處理而已:「瑞心昧你有必要活得那麼混帳嗎!」
「你又鬧什麼脾氣?」瑞心昧沒有想到常樂瑪會突然撞上這不屬於他的環境氣氛,頓時感到驚怒失措。

「不是我剛才動手段去找一下婚姻官,我還不知道你預約了結婚,還是和姓程的那麼混帳結婚!你是有多想被人幹掉那栽頭進去!」常樂瑪的話真的是讓本來重修舊好的兩人癡心惶惶,常樂瑪也不是一個傻子,所以才闖進來,難保程辜崇動情美男計都移不走她昧公深藏的河山!

瑞心昧快要結婚不是一個誤會,絕對是有計劃過的、不是像其他事情般有幕後操縱。
幸好他們有相見、早一些時日去補析彼此感情,不然就是照她昧公的計謀去走,這一輩子就因為誤會分別相隔。
程辜崇聽到難免心中苦怨,就是她瑞心昧又把他當寶玉去守候看顧著,根本沒有當他是有心的人。

「我回來看他的唯一目的就是先處理好他的舊帳,然後再去算新的帳...本來,現在有變。」
瑞心昧顧不上常樂瑪的衝撞,也來不及編好故事,慌張的去為自己曾經計劃過的事解釋。

「你膽敢去跟別人結婚,你想我做的事我一概都不會做!」
程辜崇最不喜歡瑞心昧的是—對著瑞心昧每分每刻都像離開水的魚,似是得不到她最違不得的承諾就會缺氧而亡。

「我說,現在有變。」
逼得到她承諾,他就放心了,常樂瑪也看得高興,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誰佔上風。
不過可以逼得出當演員的、當貴族的都失態,兩個也不是好惹的。

「帳是要找專業的人來算,就把那些年看戲看的爽的人拉下來,自嘗因果~」
看到瑞心昧回復奸狡,程常二人頭皮發麻,那人是不是要完了...

瑞家最老的一個,瑞家最強的那一個—瑞老瑞堂孺。
孫女因孫女婿的要求,要你老人家下場玩一把吧了。
沒辦法,孫女婿難得,孫女不得不從。
是有異性無人性的最佳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