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獸狂怒和酋長從太空船上走下來,只見他們全副武裝,肩頭上搭載了無堅不摧的電漿炮,另外更帶備了伸縮長矛,格鬥臂刀,迴力標等等,所有家當都出動了。他們全身從四肢到身體都被強化盔甲覆蓋著,加上他們獨特的面罩,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銅像,而這個銅像卻是宇宙間無數生物的夢魘。
狂怒對酋長說:「大長老說這個星球存在著一種遠古傳說裡極兇猛的生物,是我們晉升長老前最後的考驗。」酋長發牢騷說:「我們之前在地球不是已經肅清了三個異形巢穴了嗎?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們的勇氣和獵殺技巧?」血獸的語言從人類的耳中聽起來跟野獸的哮叫沒有太大分別,只是更低沉而已。不一會他們便來到一座呈金字塔形狀的建築物前,那金字塔跟他們在地球見過的有很大分別,體積比他們看過的大三四倍,而且製造它的物料是一種不知名,類似金屬與大理石呈黑色的混合體。狂怒低頭看了一下手臂上的微型電腦說:「根據基地的情報,這裡就是該生物棲息的地方。」
他們看著建築物的大門口,巨大的石門是敞開著的,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準備吞噬一切。石門上刻上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佈滿整個大門,酋長望著那些文字說:「這門上有超過兩百種文字, 但是他們都是在寫同一個字—地獄。」不論在任何文明的字典裡,「地獄」這個地方都只會出現在宗教傳說或者小說,即便像血獸族這樣高等的文明也沒有發現過這個地方,至少在他們眼中沒有一個地方會像地獄般恐怖。
他們徑直往金字塔內走,正門裡是一個巨大成長方形的長廊,兩邊分別矗立著一排高大的圓柱承托著天花,偌大的空間沒有任何照明工具,除了每條圓柱旁點起的一枝蠟燭,微弱的燭光使人沒法辨別方向,不過憑著面罩的夜視功能,他們倒是行動自如。這個長廊估計有一百多米長,在長廊的另一端可以看到有一扇關上的門,外形跟金字塔的入口的那一扇一模一樣的,不過卻只有一半高。酋長指著大門說:「通過那扇門應該就是那些生物棲息的地方了,想不到這個金字塔沒有任何防衛,比地球的還要不如,怎麼可能擁有高度文明的生物?」還沒有把話說完,酋長已經往長廊另一端的大門走去。狂怒卻感覺到有一點不妥說:「別大意。」
不一會他們已經來到長廊盡頭的大門,正當他們準備推開大門時,突然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們這是危機逼近的訊號,果然不遠處一個高大詭異的人影從黑暗中冒出來。即便他們身經百戰,也制止不住一股股寒意透入骨髓。面前出現一個巨大的生物,外形有如一條站立著的鰐魚,顯然不屬於他們任何熟悉的物種。它全身披覆堅硬光滑的鱗甲,四肢肌肉粗壯而厚實,背上不僅長了很多尖骨,頭上更有一對駭人的角,但是最令人膽寒的卻是那雙巨大的手,長著如鐮刀般長而鋒利的爪子,要撕裂一頭血獸是輕而易舉的事。怪物張開血盤大口,露出上下兩排尖牙,鬼魅般的雙眼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們,向他們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明顯對他們不懷好意。
狂怒跟酋長不敢怠慢,趕緊準備迎戰。他們同時手執伸縮長矛,格鬥臂刀已經伸出,肩頭上的電漿炮同時指向怪物。酋長笑道:「好吧,反正你爺爺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一瞬間兩道電光從電漿炮射出,同時擊中怪物,隨即一團火籠罩著怪物。酋長不禁發出一聲冷笑:「沒有生物可以同時承受兩發電漿炮的。」他凝視那團火,表情慢慢從鄙視變成驚訝。那怪物仍然站立著,不過卻被炸的皮開肉綻,露出許多白骨,形象更是猙獰。突然間那怪物疾步冲前,直刺還在二十多米外的酋長,這一下大出酋長意料之外,想不到怪物的動作如斯迅猛。酋長大吼一聲,頓時身上多出了五個血洞,綠色的鮮血源源不絕的流出。怪物的利爪穿過酋長的身體,嵌入了後方牆壁,一時間竟拔不出來。狂怒見機不可失,當即衝前躍起翻過怪物頭頂,右手臂刀刺入怪物後肩。怪物受傷痛極發出怒吼,使出死力拔出左手利爪,轉身右爪順勢擊向狂怒。狂怒剛才凌空一擊得手落地未穩,即被怪物利爪擊中,胸前隨即出現數條血痕。狂怒心想要是剛才被直接擊中,恐怕要跟下半身說再見了。他望向遠方倒在地上的酋長,鮮血流滿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他沒有立即趕出查看同伴的傷勢,不是因為冷漠,而是多年的訓練跟實戰經驗告訴他,如果在自身危機沒有解除的時候分心,只會枉送性命。
怪物左冲右突,利爪不斷劃向狂怒,逼得狂怒壓根沒法靠近,只得不斷東奔西跳地作出閃避。長廊的圓柱被怪物掃得東歪四倒,導致蠟燭一根接一根的熄滅,室內光線愈來愈弱。狂怒心生一計,決定要冒險一次。只見他沿著圓柱快速奔走,經過一條又一條圓柱,怪物的利爪始終不離他身旁三呎距離,利爪不斷向他襲來,情況兇險萬分。空間內突然變得漆黑一片,原來最後一枝蠟燭也因為圓柱的倒塌被弄熄了,狂怒要賭的就是怪物無法在黑暗中發現他!就在最後一絲燭光熄滅的瞬間,狂怒全靠面罩的夜視功能,使他能夠迅速跑到怪物背後,然後雙爪一揮,怪物頭身分離。
狂怒提著怪物的頭趕出查看酋長的傷勢,只見酋長流血過多,已經奄奄一息。酋長勉強睜開雙眼,對狂怒說:「想不到宇宙間有如此兇猛的低等生物,狂怒啊……」他勉力提起一口氣:「你一定要把牠們趕盡殺絕,把牠們的頭顱做為戰利品放在我的墓穴裡, 跟我陪葬!」狂怒把怪物的鮮血抹在酋長已經沒有生氣的臉上說:「再見了我的戰友, 榮耀與你同在!」他終於明白金字塔入口的那寫字並不是建造者刻上去的,而是宇宙間無數挑戰者刻上去來形容這個地方—地獄。